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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一章 沈阳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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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朱千户真的就叫‘朱后山’?”季桓之抛出了这么一个问题。

李密先是无感,仔细琢磨一下,不禁愣住了:的确,用后山来取名,是不是太过草率了点?既然能叫后山,也就可以叫前山、西山,看大哥像是个官宦人家出来的,官宦人家起名怎么可能这么随便?

季桓之说:“人取化名有两种,一种是随心所欲,编一个和过去毫无瓜葛的名字,另一种则是将自己的过去隐藏其中,却又不让人一眼看出来。”说着,他瞥了眼李密身后的一个少年,欲言又止。

李密告诉他,这是总堂主的二郎君元海勋,不是外人,一切但说无妨。

于是季桓之一边推理一边讲:“如果是前一种,那完全无迹可寻,甚至连姓氏都不一定是真的,真名又何从探究?但关键就在于,朱千户的化名是第二种。如果不是边夫人盖有‘滚马岭南’印鉴的那幅画,我还真的猜不出他的真名。”

李密不可置信地问:“你知道大哥的真名?”

季桓之吐字清晰地说道:“那副画上有一首情诗,而情诗的笔迹与朱千户的笔迹一模一样。朱千户的名讳并不叫朱后山,而是——朱厚灿。”

厚字,乃是燕王、即后来的成祖家谱“高瞻祁见祐,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仲,简靖迪先猷”中的“厚”字,而灿是火字旁,正好是按五行相生排序,厚字辈的人名字中第三个字所需的部首。朱后山,即是当今皇帝的叔公,沈阳侯朱厚灿。

李密听完解释,张口结舌,许久说不出话来:难怪大哥都能和司礼监的人相处甚欢,原来他竟然是堂堂的皇叔公、曾经的沈阳侯朱厚灿!这件事对她的震撼,不亚于与季桓之不谋而合,推断出边鸿影乃是白莲教天极教派教主孔雀大明王。

她心说:往后再见到大哥,我该怎么称呼他为好?见了面,问候的方式难道应当改为跪拜?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沈阳侯,本来应该在八年前就死了。传说万历十三年时,蒙古泰宁部入侵辽东,当地的一名爵爷串通外敌,杀死守将,放蒙古人进入沈阳,任其烧杀抢掠。后来李成梁击退泰宁部,这名爵爷也因通敌大罪而被处斩。难道那名爵爷就是大哥、所谓的沈阳侯朱厚灿?否则大哥也不可能改名换姓,去镇抚司当差。

不、大哥绝不可能做出通敌一事。李密坚信大哥绝非卖国之人,沈阳陷落必定另有原因。

而将所有的信息串联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窥探到了真相。

白莲教在辽东的教派天极教于万历十三年被剿灭,之后不久便发生了蒙古入侵、沈阳陷落一事,接着便是沈阳侯遭劫,假死逃生。那么,沈阳侯通敌卖国一事,很有可能就是天极教残余教众对他进行的报复,而天极教的覆灭,必然与沈阳侯有关。

由此,不妨进行大胆的逆推:

作为天极圣女的边鸿影为了某种目的,设计在滚马岭与沈阳侯朱厚灿“巧遇”,二人仅仅半日就陷入热恋,沈阳侯寻遍辽东才将边氏娶到。二人相处数年,丈夫一直没有发现妻子的秘密。而就在这时,令官府颇为头疼的天极教刚好露出破绽,沈阳侯帮助辽东总兵李成梁一同将该邪教清剿,并擒杀其教主。而顺位继任为孔雀大明王的边氏得知此事怒不可遏,遂借泰宁部入侵一事报复沈阳侯,害得他身败名裂、家破人亡。之后,沈阳侯朱厚灿便化名为辽东良家子朱后山,进入专事刑侦的北镇抚司任职,步步晋升,一心只为找到边氏,进行复仇。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大哥还真的有不堪回首的过往呀。李密暗暗感叹,同时也对一直背负着痛苦回忆、却仍装作豪迈爽朗的大哥产生了一丝怜惜。

但她并没有感慨太长时间,因为季桓之提醒她:“眼下还有亟待处理的敌人。”

季桓之所说的亟待处理的敌人,就是六扇门青衣巡检商蓉了。

“天极教意图颠覆另说,但他们一直在窃取我万羽堂的至宝,还引导朝廷剿灭我组织,这就无法忍受了。”季桓之谈及万羽堂的措辞已经产生了细微的变化,他潜意识中开始逐渐接受自己身为万羽堂成员的事实,因为他通过这两年的经历彻底明白了一个道理:单枪匹马出来混是不靠谱的,攀龙附凤又没有权贵看得上自己这个穷小子,既然如此,还不如将主动接纳自己、而且待遇还过得去——一上来就让自己当门主的万羽堂作为自己的靠山,全天下几万堂众,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而且,”他继续说道:“边鸿影狡诈多端,还擅长魅惑之术,非一般手段能对付得了她。要想真正将天极教这个魔教毁灭,得先翦其羽翼,所以,商氏一门必须要除。”

除是要除,可商氏一门表面上替都察院做事,是六扇门的人,要除,总归有些投鼠忌器。而且,尤为重要的一点是,对付商氏一门的过程中,绝对不能让都察院的其他人获得关于万羽堂的证据。

元海勋听罢不能理解了,他问季桓之:“季门主,你既要除掉商蓉,我万羽堂却又不方便轻易出手,这如何能做到?”

“我们不出手,就找别的人动手。”这句话彻底表明,季桓之并不打算耗费精神去研究计策,设置陷阱什么的,他的想法相当直接,那就是物理超度。而且,负责超度工作的人选他也已经想好了。他反问元海勋:“少主,你可知江湖上什么样的人做事异常隐秘,而且滴水不漏,不会留下丝毫痕迹?”

元海勋豁然明了:暴雪坊。“但暴雪坊与我万羽堂有数百年仇怨,他们怎么可能帮我们?”

对此,季桓之置之一笑:“他们不会‘帮’我们,但只要我们肯付足够的钱,他们骂着也会替我们做事。”

经这句话提醒,元海勋方才想起来,虽然暴雪坊目前的宗旨已经发生了变化,但是它本质上依然是一个赏金组织,即便是要追求所谓的理想,也不可能饿着肚子去追求,暴雪坊的成员仍然会接受危险但报酬丰厚的任务,只要你给足够的钱,有矛盾算什么?就算你杀了他爹妈,他都会先替你把事情办了,然后再考虑私人恩怨。人家暴雪坊从五代就开始混迹江湖,到现在六百多年屹立不倒,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信誉。

但目前仍然存在数个不大不小的难题拦在面前:

其一、暴雪坊联系人——不宜外传。

其二、联系方式——暂时保密。

其三、驿站邮报——无可奉告。

其四、组织地址——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那哪找去?别急,一般人是找不着,官府的人可堵了他们好几回,而其中锦衣卫就曾经多次出动,海捕暴雪坊的头号刺客邵云。如果看过前文的应当知道,世宗皇帝之死,正是由这个名叫邵云的刺客一手策划的。皇帝被暴雪坊的人刺杀,锦衣卫当然要追究很久——追究到底是不太可能的,新皇帝上位了,老皇帝的事能放下也就放下了。

而恰好,去年驿馆案的时候,李密和熊广泰二人在案牍库里找到了关于暴雪坊的资料,事后李密也出于严谨与好奇,翻阅了很多卷宗,对暴雪坊这个组织有了更加深入的了解。所以,李密表示:“我知道怎么找到他们。”

元海勋大喜过望:“此事由表姐去办,那再好不过了。”

李密道:“事不宜迟,我这就动身。”说完,她忽然眉头一蹙,疾步走到门口,猛地打开房门,将一人拎了进来,喝道:“你在偷听什——冯二郎?”

“我讲清楚了,我可啥个事体都没听见啊。”被李密拎进来的恰好是此间的小主人冯梦龙。冯梦龙天生好奇心就重,见先有一男一女来自己家求医,后又见元二郎登门,明摆着来找前面的男女,接着再看他们一起进屋,不知在讲些什么,于是悄悄扒在门口偷听,想不到竟听得了许多令人震悚的秘密。

元海勋当即说道:“他必定偷听到了许多机密,莫不如——”说着,他拿手做了个往下切的动作。

如果真按元海勋的来,怕是往后就只有二拍、没有三言了。

“别胡来,”李密道,“虽是陈郎中救治了季兄弟,但冯郎中一家同样算是我们的恩人,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那表姐你讲该怎么办?”

看着已经以为自己要被宰,吓成一滩泥,一遍又一遍重复着自己啥个也没听到冯梦龙,李密再三考虑,最终给出一个解决办法:

“拉他入伙。”

李密或许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个略馊的办法,无意间将万羽堂成员的平均文化水平,提高了好几个档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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