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钱是没人给我报销的。

反正虱子多了不痒痒，我在公司财务有借款，费用直接在工资里扣吧，等洛雪问起来时再说……

公司月度会如期进行。

任务完成率霸陵办事处和其他三个单位并列第一。但我们连续三个月稳定递增30%，这是个让人惊奇的亮点。

我自己看到这数字时都有点小骄傲！

杜妖精名正言顺地对霸陵办事处浓墨重彩点名表扬。

白剑那小子对我大肆恭维了一番，却一个字都没提刘东。

刘东没在意，我却不领情，在会上详细讲了刘东奔波两县十几个乡镇开发陵昌市场的经历。

其实除了刘东本人，在座的多数没谁真听进去。

因为做业务出成绩的，谁还没有心酸的过往？吃过的苦，受过的累，遭受的委屈，能讲出来的都是冠冕堂皇的，更多的不为人知的事根本上不了台面，没法子讲。

比如我在禹城被设计和李晓语暧昧，差点让人拿着把柄。

还有刘东。本来已经绝望放弃，好不容易逮着个愿意听他说话的人，干脆破罐子破摔，信口胡吹一番，纯粹过过嘴瘾发泄一下。然后就打道回府准备辞职了……

我实际讲地是：刘东始终毫不气馁誓不放弃，终于有一天，得到一条完全无法确定的信息。而且还地处偏远。但抱着必成的希望，刘东毫不犹豫，顶烈日搭长途决然而去。

他的信念是：决不放弃一个可能的机会。不达目标决不收兵。

就在那个鬼都找不到的小镇上，刘东硬生生守候两天。为节约费用，吃饭路边摊，夜宿大马路。终于在第三天见到客户。刘东贴身沟通苦口婆心以诚动人，终于……

刘东没发言。在我在讲述时他眼睛一眨不眨的。开始时眼有些红，后来又透出疑惑，最后是满脸懵逼。

我讲完后众人鼓掌。刘东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赶紧也使劲拍巴掌。

我趁热打铁，继续吹捧，理直气壮道：“我提议为刘经理鼓掌三分钟。刘经理的苦干实干精神，值得我学习。我想这是我，一个销售新兵最好的榜样！”

掌声再次响起。一大片各怀心思的目光齐刷刷射向刘东，慌得刘东赶忙起身，情不自禁地深鞠一躬，却啥话没说出来！

我觉得刚刚好。这叫高傲的低调！

散会后出来瘦子又来找我。

“司马你小子过了。你把刘东捧这么高，未必是好事！——你的每一句话白剑都记在心里了。他要收拾刘东可是分分钟钟的事。”

我猛地想起，瘦子原来的手下李勇，就是因为白剑被逼辞职，让瘦子心里流血，颓废了好一阵子。

“放心吧！我不会给他机会的。”

会议期间我又听到一个消息：杜妖精和老万在打官司，好像准备走司法程序了。看来老万终于要来真的。

我找了个借口去见杜妖精，看她一脸风轻云淡，和人谈笑风生。

好不容易等没人了，她忽闪着大双眼皮子对我放电，“喂，今晚又住宾馆？房间订好没？

你俩能不能换个时间地点。你去洛城或她到霸陵都可以啊。别老在大家眼皮子底下秀……”

你妹的！这是吃醋了？女人就是敏感。洛雪还告诫我和她保持距离呢！

我脸一热起身出门，不敢再和她纠缠。出来后才想起，都忘了问她个人的事了！

跟老万的纠葛她上次和我简单说过。事情一旦公开化，肯定是一场轩然大波，到时候够杜妖精受的，不知道她能否挺过去……

晚上和洛雪在一起时我有些心不在焉。

洛雪很是不满：“你怎么回事？白天出尽风头，刘东感恩戴德。你应该扬眉吐气啊！”

“唉！我是担心白剑！他对刘东可是有成见……”

“那就是刘东的事儿了。都是成年人，你做到这一步是仁至义尽。刘东吃过白剑的亏。一个做业务的如果是玻璃心，那他只能去动物园做饲养员——别和人打交道了，还做哪门子业务。

还有你！别老是对这个厂子心事重重。你还真把那干股当回事啊？”

“那可不！我可是新希望记录再案的股东！”

“打住！连个小崽子都造不出，你就是老板又顶个屁用？现在听我的，打起精神别废话，用力，用力，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