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心蝶为维护商无极，被拽哥严厉警告，莫名有些心虚。【】

“小武啊。”

“哎！”武心蝶心里一凛，暗道，“又怎么了啊！”

“你看看这是什么。”拽哥说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条泛着金色毫光的项链。

“这是……‘轩辕斗’么？”武心蝶感觉这条项链十分面熟。

“不错。这条‘轩辕斗’，和成堂主送给你的‘轩辕战’是一对，合称‘战斗贰轩辕’！”拽哥边说着，微笑着将“轩辕斗”戴到武心蝶颈部，说道：“你经常带兵打仗，虽然不会冲锋陷阵，但是难保没有意外。有这对‘轩辕战斗’戴在身上，可以给你的功法加成，你的实力就又强了一些。”

“呵呵！”武心蝶惊喜交集，刚才一直紧张的心绪可算放松了，“谢谢大哥！”

“你别谢我，我只是顺便捎给你。这条项链，是青龙堂堂主龙万蛊以前戴的。现在他换了装备，本来想卖掉这条项链。我说，不如送给小武、他正好缺个‘轩辕斗’。龙堂主当即就转交给我，让我见到你捎给你。你该谢谢他才对！”

“嗯，回头我就拜谢他！对了大哥――”武心蝶趁拽哥和颜悦色，把握机会，谨慎道，“咱帮现在的帮会收入，主要是靠凤翔城和成都府的东南二门吧？”

“是。怎么了？”

“嗯，我听说，开矿场和药圃可以赚钱。所以我想试着开个矿场、开个药圃，赚了钱后大数补贴给帮会、让弟兄们受益，小数我留着。你看行吗大哥？”武心蝶言辞恭谨。

“开矿场和药圃，赚钱是赚钱，但是需要相当的精力来打理。以前帮中兄弟也提起过，因为没有合适的人经营，也就作罢了。你想给兄弟们谋利，这是好事。但是，你身为长老，你不适合经营这事――”拽哥说到这里，语气一转，陡然问道，“小武，咱帮的弟兄，师承杨门弓骑的有几成？”

“呃……”武心蝶想不到拽哥忽然有此一问，含糊道，“三成左右吧？”

“小飞，你告诉武长老，咱们的弟兄有几成是师承杨门弓骑的。”

“师承杨门弓骑的兄弟，有三百五十多人，不会超过四百人！”蓝小飞语气肯定，“算起来，不到一成！”

“嗯！”拽哥赞许地点点头，又向武心蝶道，“师承五毒蛊师的兄弟，又有多少？”

“这个……”武心蝶实在不知情，心里有些惶然，见鲍居花悄悄伸出四个指头，朗声道，“师承五毒蛊师的兄弟，有四成！”

“呵呵呵！”

拽哥冷笑，正色道，“我不知道谁在给你打手势，但人家是说四百人！还不到一成！咱随时都有可能跟杀劫道开战，要克制桑宝宝，五毒蛊师得出不少力！你身为长老，理应积极备战，就算我不跟你提起弟兄们师承的种类和兵力的多寡，那你也该主动问问我。对于这该过问的你不过问，不该问津的，你反倒很有兴趣！”

“大哥，我……”武心蝶感觉无地自容，勉强分辩道，“大哥，有居花兄弟做我的随军参谋，他知道这些就行了。我集中精力负责阵前的调度，各司其职啊！”

“你什么意思？”拽哥吃了一惊，变色道，“你的言外之意，是说居花兄弟已经被你收进了聚义堂？甚至做了你的随军参谋？”

武心蝶察言观色，明显感觉到拽哥语气的威严和不悦，硬着头皮道，“大哥，你……你听我说……”

“你不用多说！”拽哥一语打断，严肃道，“你从北绿林的帮派挖人，把鲍居花挖到自己身边，又把黑涩会挖到聚义堂，这已经犯了江湖大忌！你――成堂主！”

拽哥说到这里，又转而向成大器道，“小武虽然是长老，但是说到江湖阅历和对江湖规矩的了解，他可比你差远了！你既然是他结义兄弟，又跟他形影不离，他犯了江湖大忌而不自知，你难道也不知么？你为什么不提醒他、不阻止他？”

“帮主。”成大器向拽哥抱个拳，朗声道，“说实话，武长老本来没想把鲍居花和黑涩会的人马收过来，是我劝他，他才收的！这个江湖大忌，是我犯的，不是他犯的。帮主要治罪，尽管着落在我身上，不关武长老的事……”

“兄弟，你说什么呢！”武心蝶勃然变色，慌忙向拽哥道，“大哥，他是故意袒护我，他说的都是没影的事儿！如果我真的触犯了江湖大忌，那全是我的罪过，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况且――大哥，我觉得我未必犯了江湖大忌！”

“怎么，你还有什么苦衷么？”

“大哥听我说。”武心蝶说着，转身向鲍居花、黑石灰报个拳，趁机使个眼色，又向拽哥道，“我和弟兄们从凤翔护送石得劲到襄阳，在路上他就和我说，他当了北绿林盟主，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换血！他说，北绿林经过石上潮和石振声两次内乱，已经千疮百孔了，他想把北绿林人马和大小头目彻底换一换，想以崭新的人力发展北绿林――

“然后他又说到被换下去的人马和大小头目，说是不想让他们漂泊江湖，想让我把他们收进聚义堂，我当时没敢冒然答应。到了襄阳以后，我和黑石灰交流了一下，发现他人品不错，他手下的三百来位弟兄也都可以。我这才跟石得劲正儿八经地打了招呼！大哥，他们不是我偷着挖来的，是我光明正大收编进来的啊！”

“噢，是么？”拽哥略一踌躇，又向鲍居花和黑石灰道，“是他说的这回事么？”

“是这回事！”鲍居花和黑石灰齐声答应，两人辞色十分坦诚。

“嗯。小飞――”拽哥又转而求证蓝小飞，“小飞，你也是护送石得劲回襄阳的一员。小武刚才说的话，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蓝小飞如实回答，却又肯定道，“石得劲和小武在路上说的这个‘换血’的事，我毫不知情。但是小武确实当面和石得劲打过招呼，而且石得劲并无二话，还说黑石灰能被小武看中，那是他的福气。这事我是眼见为实的！”

“嗯！”拽哥点点头，看武心蝶说的有板有眼，又有性情耿直的蓝小飞从旁佐证，心里便坦然不疑，向武心蝶道，“既然石盟主有自己的打算、有意割舍人马，你顺势把他们收进聚义堂，这并没有触犯江湖禁忌。嗯，石得劲的这些人马，其实是他师父石战天的人马。石战天和我是老友，他的部下来到聚义堂，你要对他们多加关照！知道么？”

“大哥，我知道！”

武心蝶当众瞒天过海，紧要关头被蓝小飞的一句话吓得不轻。见拽哥已经首肯，心里舒了口气，又委婉道，“大哥，既然咱们要对黑涩会这拨人马多加关照，那咱就不能让他们冲锋陷阵。因为现在打仗不比以前了，现在谁的武器上都镶嵌了阴灵石，一旦被人杀死，那可就彻底玩完了！

“还有，黑石灰也和我说了，他致力于搞好帮会的后勤事务。所以，咱帮开了矿场和药圃，就让黑涩会这些兄弟负责挖矿和采药吧！虽然活儿枯燥了些，但是比上阵杀敌安全多了！大哥你觉得呢？”

“嗯。”拽哥沉吟片刻，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们如果上阵杀敌，一旦阵亡，石盟主那边究竟是不好看！嗯，本来我还没决定要开矿场和药圃，既然石灰兄弟有心给帮会搞好后勤，那我就跟张云纵打个招呼，在兴安岭和百草园划出一块地儿，咱也开上矿场和药圃。至于挖矿和采药，这些事务就有劳石灰兄弟和手下这些弟兄们了！”

“帮主，兄弟会尽心尽力的！”黑石灰向拽哥抱个拳。

武心蝶见拽哥答应开矿场和药圃，自己谋划的生产队算是只等开工了，心里暗喜。

“好了弟兄们，你们都回去吧！”

拽哥向众人挥挥手，又向成大器和石榴抱个拳，说道：“回去之后，你俩带着弟兄们升级练功，指导弟兄们修习秘籍。我和小武去扬州城南的龙泉村，去处理一下人神世家的纠纷。”

“大哥，就咱俩人去？”武心蝶对自己的安危时刻挂怀，疑虑道，“既然是处理纠纷，要是说不合动起手来，就咱俩，那不是很危险么？”

“呵呵！别说不会动起手，就算真动手，有我在你身边，谁还能把你怎么样？”拽哥胸有成竹。

“大哥，人神世家到底闹了什么纠纷啊？”

“唉！”拽哥忽然一声长叹，摇头道，“这事说来话长。想当初在成都举办比武大会，人神世家并未到场。当时张云纵的大长老爱阴私袒派小卒来通知我，想约聚义堂一起去皇陵探秘，――小飞，当时你就在我身旁，这事你还记得么？”

“这事我记得！”蓝小飞道，“当时杨剑心问你要不要去，你说不去。你让报信小卒给张云纵捎话，说是能不能发掘到秘宝没关系，千万别因为秘宝而引发帮内纠纷。这些话我都还记得！”

“嗯！”拽哥点点头，说道：“当时我就担心，他们去皇陵探秘可别引发帮内纠纷，想不到竟被我一语成谶！人神世家的大长老爱阴私袒，就是因为一块叫什么印的秘宝和张云纵闹翻，一气之下离开了人神世家――

“在他离开人神世家之前，张云纵和几位长老曾经内部处理过这件纠纷。爱阴私袒不服，又约张云纵和人神世家在龙泉村重新处理这件纠纷。张云纵也想把这事做个了结，就约我去做个公证人。爱阴私袒也请了公证人，好像是铁嘴帮的帮主胡言兑！”

“噢，是这样啊！”武心蝶感觉事不关己，应该不会有危险，笑道，“大哥，咱走吧。去看看热闹！”

“你说什么，看热闹？”拽哥陡然变色，沉声道，“小武，咱这可不是去看热闹！我去，是给他们当公证人！你去，是认识一下人神世家的长老，多长长见识！你怎么能说看热闹？以后你的一言一行，先三思而后说、而后做！”

“噢。”武心蝶知道自己失言，被拽哥责备，脸皮渐渐发红。

“小武。”拽哥按着武心蝶肩头，温言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太苛刻了些、太严肃了些？你说心里话。”

“呃……有那么一点点吧！不过我知道，大哥是为我好！”

“嗯。我对你严格要求，确实是为你好！”拽哥注视着武心蝶，语重心长道，“我听说爱阴私袒和张云纵翻脸，心里很有感触。爱阴私袒和张云纵的为人，我都很清楚。爱阴私袒在以前，对张云纵是忠心耿耿的。至于张云纵，说到人品和魄力，我都甘拜下风、自愧不如！但是，就是这样的两个人，还是翻脸了！这就让我想起了张太清――”

拽哥说到这里，长长地叹口气，继续道，“当时我只顾自己升级练功，对张太清的言行举止确实有失关爱，这才导致他做出了错事。事后我对自己责备过、反省过，我就想，张太清也是聪明人，怎么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就是因为他聪明而不明事理！小武，你的聪明，大家有目共睹，我是远不如你。但是聪明人行事，往往失之于轻浮――

“一个聪明而又轻浮的人，是多半不会做出好事的。今后你做事，要努力做到三明！先要求个光明、其次明事理、最次才是聪明！如果这三明你能身体力行，那你就已经成为一个令人敬佩、令人竖起大拇指的人杰！”

拽哥说完，拍拍武心蝶肩膀，郑重道，“我对你寄予厚望，所以才跟你说这些道理。你不要以为我婆婆妈妈，你要把这些话记进心里！”

“大哥，我记住了！”

武心蝶用力点点头，心里感觉拽哥真是伟岸，自己到了他面前，总是显得那么渺小。却又暗自琢磨这三明――光明是不现实的。至于明事理，很明白，有势就有理！说到聪明，自己就是聪明！

“弟兄们！”拽哥上了马，朗声道，“龙泉村就等着我和小武了。我俩先行动，你们慢走！”

众人纷纷向拽哥抱拳。

当下拽哥和武心蝶各骑一马，一起赶往扬州城南的龙泉村。

从杏花村出发，绕过扬州城西的云梦泽，便到了龙泉村。

龙泉村是个小村子。两人来到村中，四处张望一番，发现村头的一大片树林内似乎聚集了很多人。

拽哥驻马凝视片刻，以马鞭遥指树林，说道：“他们就在林子里。”

两人策马向前方林内驰去。约有一箭之地时，遥见林内人山人海，四个行阵绕圈儿排开，每个行阵约有千人。林内人虽众多，但行阵严整有素，丝毫不见混乱。人圈中央放着几把大椅，椅旁站着三男二女。其中一位女子，红衣黑裤，妆束俨然，手中提着一把泛着淡蓝色雾气的宝剑。一眼看去，显然是高手。

“大哥，你瞧椅子旁边站的那个娘们，她手里的剑是不是天地玄黄剑啊？”

“小武，你这是怎么称呼人家的？”拽哥勃然变色，打住马，厉声斥道，“称呼人家，要有最起码的尊重！提着天地玄黄剑的这位女子，就是人神世家的家主，张云纵！我都得正儿八经喊她一声张姐！”

“啊？”武心蝶被拽哥斥责，既恐又惊，诧异道，“张云纵是女的？”

“谁和你说她是男的了？”拽哥不悦，却又郑重道，“她是女中豪杰！不说她的身手，单说起她行事之果决，比每一个男人都强！等会你见了她，要恭恭敬敬喊她一声张姐，知道么？”

“大哥，我知道！”武心蝶心里一凛，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中张云纵的背影，感觉似曾相识，突然道，“大哥，我见过她！就看她这身衣服和这把剑，她绝对就是我那个姐姐！”

“嗯？”拽哥莫名其妙，“你才刚知道她是谁，她就成了你姐姐？”

“大哥，说来话长了。”武心蝶遥想当初，豪迈道，“在我刚刚来到这个江湖的时候，我在成都城里见过一个女侠。当时我想认这位女侠做我姐姐，结果唐小坏和杨鸣镝突然跑过去打架，把人家惊走了。从那以后我再也没见过这位女侠，不过我心里是把她当姐姐的，想不到她就是大名鼎鼎的张云纵啊！”

“呵呵。”拽哥下了马，微笑道，“张云纵为人重情重义，你随口喊她一声张姐，她就一定会永远把你当兄弟。”

“嗯，一看就是好人！”

武心蝶心里感叹，自从当初在成都对这位姐姐惊鸿一瞥，此后再也未见，还以为人家早已退隐江湖。现在忽然要面对面，心里竟莫名有些激动。赶紧调节一下心绪，下了马和拽哥一前一后向树林内步行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