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帝辛问的不是字面意思，而是苏妲己想要表达的意思。

“有苏势必伙同七十二候讨伐朝歌城，我一个小女子无力回天，我能信的唯有你一人，所以所有人说你暴虐成性也好，说你武断也好，我没的选。”

苏妲己闷着声音，她知道自己不光没的选，更无力回天，纣王帝辛最后的死状在历史上记载的一清二楚，她如今的身份，祸国妖妃苏妲己更无法幸免，她只希望能依自己的力量，让那一天来的晚一点。

“嗯。”

许久，帝辛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一直到走到汤泉宫，帝辛才吐出了这淡淡的声音。

那一刻苏妲己有些许的错觉，或许帝辛也清楚自己最后的结果，只是他也无能为力。

“你可想过，做一个为群臣考虑的帝王？”

苏妲己从帝辛怀里跳了出来，突兀的声音问出了如此问题，苏妲己不明白为什么历史上将帝辛说成那样暴政的一个皇帝，可至少在她看来，帝辛只是个急脾气的人，暴政绝对算不上。

“我若为群臣利益着想，就无法为百姓着想，朝歌城只能有一个皇帝，殷商也只能有一个皇帝，若千载骂名需一人来背，那便是我帝辛。”

他深邃的眼眸盯着远方的某处，似乎是想要用这样的方式掩盖心中的恐惧，这世上有谁是不怕死的，帝辛便是帝王也是怕的，只是他如今说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

苏妲己只觉得心口一堵，帝辛的话没错，她忽然觉得刚来到这个时代的时候，用史书记载去认识一个人是多大的错误，还比历史上申公豹是个中年老头，可事实不是如此。

老天爷，求求你，千万别怪我贪生怕死啊，我苏妲己已经很不容易，崴个脚都能穿越，还是到这个鸟不拉屎X正大叔都不爱翻拍的剧本，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啊？

苏妲己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日后会导致她成为历史罪人，竟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是为帝辛这样做的话，似乎也未尝不可。

“鲧捐已经在里面候着了，你去吧！”

帝辛指了指汤泉宫的门口，说完这话，帝王将相孤寂的背影留给苏妲己，落山的太阳下，被拉长的影子，苏妲己有那么片刻的愣神。

泡温泉的时候，苏妲己一直都在想帝辛的话，若这个王朝需要一个人来背负千古骂名，那么那个人只能是帝辛。

“美人，美人？”

苏妲己就听到有人叫自己，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鲧捐和自己脸对脸。

“哇，你要吓死人啊，你干什么，我不搅基！”

苏妲己双手护胸，防备的看了鲧捐一眼，满脸警告的神色说道。

“美人又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奴婢是说您已经泡了很久了，赶紧出来吧，再有一会儿怕是身子受不了的。”

鲧捐早已习惯苏妲己有事儿没事儿冒出来的新鲜词汇，听不懂也就罢了，好心好意提醒道。

“啊，哦哦哦，我知道了，我这就出来。”

苏妲己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透过铜镜看看自己双颊绯红，知道鲧捐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