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子看着张小威迈过门旁的尸体，径直穿过客厅。很快外面传来防盗门的开关声，他这才相信，自己竟然活下来了。随即嘴角随即裂开一丝苦笑，感受着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越来越虚弱，脑袋里不时升起一股有一股的眩晕，并且越来越强烈。

饶了他？还不如杀了他好！亮子开始后悔自己说出那些话，不说是个死，说了，也还是个死！黑道有黑道的规矩，出卖兄弟和帮派，只有死路一条，甚至会连累千人。他没有亲人。只是选择了一条不用受太多罪的死法而已。

墙角的女人还缩卷在在那里，亮子骂的力气都没有了，使劲蠕动了两下喉结，将口腔里积攒的血水喷出来，嘶哑着嗓子说道：“报……报警！”

两个女人没有动，亮子又提了提声音：“报警呐！”

这时，缩卷在墙角的女人才小心翼翼的站了起来，弓着身子仔细的倾听着面前的动静。外面除了那几个受伤倒地的小弟的呻吟声和音乐，再无其他的声音。似乎不确定的直到慢慢留到门口看了一眼，没有再见到张小威，才慌慌张张的从地上翻找衣服，哭丧着脸颤抖着捧出手机。

一个女人哭着喊道：“我打给南叔……”

“不要打！”亮子努力着不让自己闭上眼睛。

那女人愣了下，似乎没有听清，疑问的嗯了一声。

亮子想要骂人，一口血水呛得他使劲咳嗽几声，憋红了脸喊道：“老子……让……让你报警！”

随即再也支撑不住，陷入到半昏迷状态。

女人哭着拨通110，撇开嗓子哭嚎道：“有人打枪啦……”

张小威走出烂尾楼，紧了紧身上的风衣，双手抄近兜里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处偏僻处拉开一辆汽车的车门。化了妆的david正一脸紧张的坐在驾驶位上，看见张小威进来，忙问道：“怎么样？”

张小威掏出早先亮子的那柄54，卸了弹匣拉开枪膛检查一遍，然后重新推上弹匣上了膛，递给david，说：“去东海市！”

David接过手枪装进兜里，汽车发动，慢慢的驶离小区，开上了大路。

刚刚回到办公室没有几分钟的专案组，就接到了报警中心汇报上来的情况，一行几人乍一听到消息，互相对视一眼，立刻驾车赶到了事发现场。

牟涛和谢建国等人彼此都有些震惊，他们没想到在他们前脚刚走，后脚那里就发生的枪击事件。牟涛上车前将专案组分成了两队，一队是他和谢建国万杰，另一组是A

e和姜多伦石磊，林玲被留在了办公室负责通讯。前者赶往了事发地的烂尾楼，后者则直接去了医院。

一路闪着警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早先离开的那个小区。牟涛谢建国和万杰三人穿过警戒线，在一名警察的带领下上了楼。

再次回到这里，几人心中不免都有些感慨。房间里一片狼藉，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一些警察正忙着拍照采取证据，那名带领他们的警察说道：“这是本地黑帮南叔手下亮子的老巢……”

牟涛打断他：“说重点。”

那名警察并不以为意，顿了顿，指了指房间接着说道：“我们十五分钟前接着报案，说是这里发生了枪击事件。赶到现场后发现房间里一共有五男两女其人，其中一人已经死亡，经证实是亮子的马仔。另外几名除了两个女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枪击，大部分在大腿上。亮子算是最惨的了，身中五枪，腿上四枪，另一枪打在肩膀上，我们来的时候已经是半昏迷状态。另外现场发现了一只短管猎枪和几支砍刀，初步勘查有轻微的反抗痕迹。除了这具尸体，其他人都已经被送到了医院，应该是黑帮之间的仇杀吧。”

“报警人是谁？”

牟涛皱着眉头看着谢建国蹲下身子摆弄主卧室门口的尸体，问道。

“其中一个女人。”警察说道：“都是附近发廊的失足女，已经被抓过很多次了。”

谢建国用笔从地上挑起一个正准备封进证物袋的弹壳，看了看问道：“周围的人盘问过了吗？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或者看到什么可以情况。”

另一名女警拿着一本记录本走进房间，接过话头说道：“没有。”

几人转过头，女警点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扬了扬手中的记录本：“我刚刚盘问完附近的居民，事发前都没有看到异常的情况，不过有人说曾听到尖叫声。小区里本来就没有多少人，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实巴交的外地人。而且也都知道这户住的都是黑社会，平时没少受到他们的欺负，大半夜的听到尖叫和音乐都是常事，所以没人太过留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