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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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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说过,世间万物,无非因果。

当一件事情或者很多事情混合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推移,最终会产生一种其他的反应,就好比是我们的化学方程式,生成另外一种事情的发展结果。

张天佑失败的教育方式和张大威的叛逆,加上对张小威训练的过于投入,张天佑和张大威之间,逐渐产生一中只有家长和孩子之间才会有的矛盾,并且在不断的加深恶化着。纵然张天佑的身份如此特殊,也终究逃避不了孩子和家长之间,尤其是在孩子步入青春期这段叛逆的时间段里所产生的矛盾。缺少母爱,感受不到父爱,错误的教育方式,从小就是揍着长大的张大威,怎么会像是张天佑想的那样,老老实实顺顺利利的考上大学当国家干部去?

随着两个孩子的年龄不断增加,张大威与张天佑之间的摩擦反抗日益严重。已经快要成年的张大威,再也不能忍受父亲的棍棒教育,内心里的反抗逐渐表面化,并且经常性的选择逃避,尽量不回家,来减少和张天佑接触的时间。

有时候张大威的某些事情,张天佑甚至要跟张小威来打听。被叫家长,被某个女同学或者男同学的父母堵在家里了,一次次的发狂,他却根本不知道自己儿子在干些什么东西,或者现在某一刻,应该在哪里。

逮着揍,越揍越叛逆,越揍越咬牙切齿的恨。

张大威已经成为所有人眼中十分严重的问题少年。

然后有一天,张小威从后山完成训练回到家,带着一身的硝烟味,扔下背包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刚坐下休息没一会儿,张大威便扛着书包偷偷摸摸的回到家,在没发现父亲的身影后,一把拉住张小威的胳膊:“走,帮我教训两个人去。”

张小威看着张大威脸上几处新的淤青,忙说道:“爸爸一会儿就回来了,我还是赶紧帮你把脸上的伤处理一下吧。”

“处理啥啊。”张大威一把甩开张小威的手:“你嫂子都被人抢走了,我哪还有时间墨迹,他们三四个人我打不过,你赶紧的。”

张小威有些踌躇的望着家门口的方向:“不行,让爸爸知道了又得揍你。”

张大威不愿意了,一瞪眼:“你走不走?”

看张小威没说话,哼了一声从墙根拿起一根木棍:“不去拉倒,别说你是我弟弟!”

说完,把书包一甩,提着木棍气势汹汹的就窜出了家门。张小威在后面叫了两声没叫住,最终还是不放心张大威,跟了出去。

兄弟两人走出两条街区,最终将三个同张大威一样大的男孩堵在一条小巷里。

张小威一如既往的找个隐蔽处藏住身子,张大威背后有人挺着,挥舞着棍子就开始叫骂:“王晓明,你爷爷又来了,张刚那死胖子呢?”

“你丫的还不死心?”被称呼王晓明的男孩别过脸来一脸的痞像:“告诉你,以后别老缠着丽丽,还想让我们哥几个收拾你一顿?”

“你二大爷!今天看看谁收拾谁。”张大威说着,提着棍子就往前打。

王晓明用手里的书包一档,另外两个男孩已经从地上捡起砖头木棍等一类的家伙什围了上去。

一对三,张大威凭借着身体的灵活,将棍子毫无章法的左右乱舞,虽然看起来威风凛凛,三个男孩顾虑着他手里的棍子全都围在外侧,却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三个小家伙一时被压制住,只能围在外则不断的骚扰,寻找攻击的机会。

张小威从兜里掏出一枚硬币,手腕一翻,围在最外面的一个男孩顿时膝盖一弯差点蹲在地上,张大威趁机一棍子抡在对方的后背上。

男孩哎呦一声,捂着后背躺在地上,王晓明想要上去拽一把,屁股上也挨了重重一下。

到底是孩子,见落入下风,挨了棍子的男孩们扔掉手里的家伙,立刻相互搀扶着向巷子外面窜去,路过躲在暗处的张小威也没有发现。张大威兴致冲冲的在后面挥舞着棍子紧追,嘴里喊着别跑。

三个男孩哗啦啦的跑出巷子到外面的大街上,差点撞了一个人,来人非常灵敏的闪过忽然出现的男孩,眼睛瞄向巷子里面。

张大威刚叫了两声追出两步立刻停下脚步哑了,手里的棍子也啪嗒一声被扔到一边。张小威慢慢的从隐蔽处走出来,看到张天佑正眯着眼睛站在巷子口,脸上的表情冷冰冰的。

两人跟在张天佑的屁股后面,一路无语的回到家中。

毫无疑问的,张天佑回到家中立刻对两人都展开了一向擅长的棍棒式教育,只是教育的对象多了一向“老实”的张小威。张小威被罚到墙角做五百个俯卧撑,张大威则是和往常一样的训斥和肉体惩罚。

张天佑因为张大威打架拉着张小威,显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恼火,几通训斥下来却也把张大威彻底的给惹毛了。

张大威第一次面对父亲的训斥,像头狮子一样咆哮着,噼里啪啦将桌子上的几个茶壶打碎,瞪着血红的眼睛阐述着自己一直被压抑着的观点。张天佑稍微愣了愣神,作为父亲的威严立刻让他一把将不停挥舞着手臂咆哮的张大威放倒。张大威痛苦的在地上呻吟几声,然后爬起来,含着眼泪大喊一声我恨你,扭头跑出家门。

张天佑没有追,脸上没有了刚才的怒气冲冲,平静的望着门口的方向,胸口却在剧烈的起伏着。

张小威停下动作,望着门口的方向和张天佑,一时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些什么或者做点什么,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往往每当张天佑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或者挂着一丝冷酷的时候,才是真正生气的时候。

张天佑扭过头看了到张小威,立刻大声训斥道:“看什么看!俯卧撑!”

张大威一直到了晚上十点钟才回到家,闷声不响的推门走进来,然后无视坐在客厅里的张天佑,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张小威听到动静,也立刻从厨房里端来饭菜,送到张大威的房间。

推门走进去,张大威正在往背包里塞衣服,看到张小威立刻拉进来,往门外看了两眼后关上房门,端过饭菜放在桌子上大口开吃。

张小威看了看凌乱了床铺,还没说话,张大威努力的咽下嘴里的饭菜,悄声说道:“小威,我要离家出走了。”

“啊?”张小威有些吃惊的看着张大威,后者一边往嘴里塞着东西一边继续说道:“我再也受不了,哪有这样当爹的?我要离家出走,我再也不要他管了,我要过自由自在的日子,今天晚上我就走!”

“可是……”

张大威放下手里啃了半个的馒头,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把面额不一的钞票:“这是我兄弟们给我凑得路费,二虎子也要跟我一起走,他也受够了他爹的打骂。娘的,女人就是不义气,老子劝了丽丽半天,哭哭滴滴的就不说跟我走,说是舍不得家里的那只猫mimi?”

说着又从书桌上拿过一个陶瓷的存钱罐:“这里面还有我的压岁钱呢,一共一百多块呢,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我混好了,也把你接走,看他以后还训谁!”

张小威眼里有些不舍,却也没有再出声挽留和劝阻,张大威做的事情,无论对错,他一向都是站在支持面的,这也是两人关系为什么如此之好的原因之一。张大威却只顾着自己的兴奋,一边啰啰嗦嗦的说着自己的打算,一边动作迅速的拔完晚饭后,将自己的背包塞得满满的,然后坐在床上想等的天再晚些。

晚上十二点一到,张大威便使劲楼了一下张小威,提着背包鼠头鼠脑的溜出家门,借着路灯顺着墙角消失在远处。

这一年,十五岁半的张大威为了逃脱家庭里的暴政,迈出了实质性反抗的第一步,成功的离家出走,向着自己向往的自由生活奔去。小两岁的张小威,一直打站在门口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很久,才回到房间里。

而张大威这一走,却好像是消失了一般,没了一点音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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