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奇怪了，你们说这不会是传染病吧？”安娜有点恐惧地说道。

夏木心里有点沉重，但表面上装作轻松的样子，笑着说：“如果真是传染病，约德里会不告诉你吗？”

“你说得也对啊！吓死我了。”安娜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夏木买好东西，便一脸深思地向前走着。

“夏木，你这不是回去的路。”系统看着夏木偏离了回去的轨道，便出声提醒。

“我知道，我要去泰晤士河看一下情况。”夏木解释说。

“泰晤士河？”系统疑惑地问道：“你怀疑阻挡你活下去的原因，是跟泰晤士河有关？”

“对，泰晤士河的两旁集中分布了伦敦大部分的主要建筑物，它所流经的地方，都是英国的精华所在之处，可以说泰晤士河哺育了灿烂的英格兰文明，是英国的母亲河。”夏木对系统解释说。

夏木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最关键是我在诺兰的记忆里看到这里所有人生活用水都是来自泰晤士河，而且生活污水包括厕所的污水却都是直接排到泰晤士河里，泰晤士河现在变得一团糟。”

“现在泰晤士河的污染情况，你可以参考一下我那个时空的印度恒河。”

“他们怎么不注意卫生？生活污水排到别的地方不行吗？”系统嫌弃地说道。

“你是萌新吗？还是你没去过贫穷的时空？”夏木疑惑地问道。

“我忘了，刚才一时间没转过来思绪，我和系统空间的生活做对比了。”系统轻描淡写地略过。

“系统，你带过几个人啊？到底出现了什么事情，导致他们死亡了？你不说，万一我重蹈覆辙了怎么办？”

夏木一方面好奇系统带人都死亡的原因，一方面也想着多打听点关于任务的死亡禁忌。

“夏木，如果你出现那种问题，我会告诉你，其他的你不用打听了。”系统淡淡地说道。

夏木听出系统话音深处的不耐烦和话语之间的疏离，也非常有眼色的不再提这件事，毕竟现在惹系统厌烦自己是个不明智的选择。

虽然夏木心里对泰晤士河的环境有了估计，但是到了以后，夏木还是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泰晤士河靠近岸边的水域严重地被污染了，污染物成块的漂浮在水面上。

“夏木，你看这充满污染物的河面，像不像云朵层积在灰蓝色的天空上的油画？”系统联想丰富地问道。

“额，的确有点像，看不出来你还有艺术细胞呢。不过就是这里的味道比油画的味道更难闻。”夏木捂着口鼻，瓮声瓮气地回答道。

“这污染物的味道一言难尽，比井盖下的气味更浓烈刺鼻。我感觉泰晤士河就像是一条巨大的下水道，整个城市的污水仿佛全都聚集在这里了。”夏木感叹说。

“那是因为伦敦的排水管网零碎分散不成系统，所有雨水污水都直接排放到泰晤士河里，所以几乎整条河都已经呈僵化滞塞的状态，水不动就成了死水，再加上垃圾满河，能不臭么？”系统翻了翻历史书解释着说道。

天渐渐地黑了下去，桥在夜幕中显得阴郁恐怖，两岸的建筑也仿佛被蒙裹在漆黑的大衣里，河面的反光宛似发自水底深处，狂野的月亮和云团在河面上也躁动不安，整个伦敦市的巨大阴影似乎全都沉沉地压在泰晤士河上。

“唉，泰晤士河已变成了一条死亡之溪，再也不是生命和美丽之河了。”系统故作感叹地说着，“夏木，你说水这么脏，生喝下去，他们不怕生病吗？”

“系统，你知道吗？这世界只有一种病，你知道这种病是什么吗？”

夏木紧紧地捂着口鼻，没等系统回答，自己便说道：“是穷病，这里多得是连饭都吃不起的人，人可以几天不吃饭，但一天不喝水试试？这里所有人都希望自己可以拥有高的生活水平质量，可实际上，活着就已经用尽了他们所有的力气。”

“是啊！我刚才去翻阅了一下资料，伦敦政府是准许污水经过水渠直接排放到泰晤士河里的，所以伦敦人就更不愿意花钱清理粪池了。”系统叹了一口气，应和着说道，“这味得多重啊！”

“走吧！河水已经变成这样了，浅层的地下水也应该被污染了，我们去看看离我们最近的水井。如果也被污染了，那么‘病’很快就会在我们这里传染开来。”夏木便顺着来时的路返回去。

‘啪、啪、啪’，等到夏木走到露天市场的时候，听到一阵像是雨落到地上的沉闷的声音。

夏木从自己的思绪里出来，看到三、四个孩子光着脚在铺砌的路面上跑过，后面的一个男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嘴里还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

的确，在这里最多、最糟糕的夜景之一就是这些鬼鬼祟祟跑来跑去的孩子。

也许在前一秒还说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难兄难弟，下一秒就会为了争夺被抛弃的残羹剩饭或禽兽杂肉而打斗，甚至在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街上的野猫也是他们争夺的食物。

“有一个国度，她的表面看来美丽优雅，可就在她的首都城市，却有一群挨饿受冻的孩子被她残酷地遗忘了；这个国度实力强大，并为此自豪无比，却从不曾动用自己的实力去抓住那些孩子，挽救那些孩子。”系统文艺地说道，“夏木，你感觉我说得怎么样？”

“不错，挺符合这里现实的。”夏木赞叹着说道。

“当然，我可是在书上看到的”系统无比骄傲地应和说。

“臭小子，你敢偷老子东西，老子打死你。”那个男人抓住了跑的最慢的一个小男孩，像抓小鸡子似的举起来，小男孩紧紧地抓着男人的胳膊，但是男人还是把那个男孩扔到了地上，接着对小男孩拳打脚踢。

过路人都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目不斜视地从旁边走过，而不远处的小酒馆的一些酒鬼还在旁边吹着口哨，怂恿着打人的男人。

“嘿，老兄，你是不是没吃饭，怎么打起来有气无力的，要不要过来喝一杯啊！这样打人才带劲。”

“就是，你打得一点都不刺激，上次有一个小鬼偷了杰克的5便士，杰克可是把那个小鬼打得半死。”

那个男人听到这话，仿佛也是不甘于人后，便加大了打小男孩的力气。

“咦~~~咦~”

“哈哈，就是这样。”

所有人都在笑嘻嘻地看热闹，用一副不怕事大的样子，在旁边煽风点火。

“住手。”虽然夏木知道小男孩偷东西不对，但这也不是当街打人的理由，更何况那个小男孩最多也就是8、9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