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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舅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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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晨风寒凉,冬日周末。

一般这样的日子里乔子夜都是蒙头大睡,宁可睡成一头猪也不愿做一只早起有虫吃的鸟。

但此时他却已步行在山路小径上,偶尔蹲身在草丛间扒拉,经过一堆乱石旁时凑过去拿脚踢开石子拨弄着。走路的姿势也奇怪极了,像一只躬着腰的猫,尤其他还穿了一身浅咖色的毛衣。

昨晚被蒙毅胖揍了一顿,手机被夺,用来压榨桑夏的唯一‘证物’就此无情销毁。

于是,被打回原形的乔先生又、双、沦落回润庐乃至明堂整座山头食物链最底端的男人。

但这些与他此时更糟糕的心情相比都不算个事。他做了一个恶梦,但他又不确定那是一个梦。

天刚蒙蒙亮,睁开眼就发现自己坐在床上。但他清淅地记得,回到房后点算了元慎热情大派送时获得的战利品,一样一样归拢好就美美地洗了个澡躺上了床。

虽说当时已接近凌晨,但他可以百分百地确定以及肯定,他是躺着入梦的。还以为会在午间被桑夏或者蒙毅唤醒,然后美美地吃上一顿午饭再去明堂找阿妖互相讨论一下昨夜的收获…

然而,事实再一次力证了计划不如变化快的至理名言。

乔子夜万没想到自己居然会一大清早就醒来,而且还是坐着醒来。并且,更糟糕的是,他甚至觉得自己并没有睡着过。但他又确实做了个梦。

对!就是那个梦。说是梦境,却又更像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迷茫、混乱。一定是因为没睡醒导致的浑噩不清,用冷水冲了冲脸,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嗯,依然很英俊。

不过,现在不是考虑英不英俊这个问题的时候啊!想起那个梦境,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匆匆趿着拖鞋下楼,经由润庐后院的小门来到后山小径。

露台上,扶苏看着像只大黄猫在后山树林中‘匍匐’前进的乔子夜,心想这家伙又在作什么妖呢?!!盯着看了会儿,晨光大作,那只‘大黄猫’还在山间乱蹿。

“你干嘛呢?”终于忍耐不了了,扶苏闪身过去。

大概是太用心了,陡然出现的扶苏吓得乔子夜一个哆嗦,手中不知哪儿拾来的一根枯木枝掉在一堆枯叶上。山间许久没有雨水,落叶很容易被蒸发完水份,堆积在一块就像一垛干草,有着一种极其自然的干枯气味。木枝掉下落在枯叶堆上发出松脆的声音,山径安静极了。

乔子夜不自然地扯着嘴角笑了笑“吓我一跳,我以为谁呢。”

“这一大清早的,你拾荒呐。”贯来知道子夜是个惜命的,人怂胆子小。

“没,没有。昨天小飞他爸送的东西,我点了点好像少了一样,找找…”

“你啊,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却是越来越迷恋起这些不必要的东西了?”嘴上这么说,身体很诚实。扶苏捡起了那只掉落的木枝递给子夜。

“嗤,说得好像你不用吃饭似的。”乔子夜接过木枝在地上来回拨着。

“行了,你贪财你有理。丢了什么?”

“不用,不劳你动手。”

“随你随你,那我回去了,你接着拾荒搜山吧。”说着话,扶苏不作它想打了个哈欠转身消失了。

乔子夜紧攥在身后的左手陡然松懈,瑟瑟发抖地放开,掌心清淅可见深深的指甲掐痕。不如此他怕忍不住在心底发出声音,疼痛确实是阻挡念头的好办法啊。

看了一眼头顶天光,时间不多得抓紧了!

千里来回奔波一趟,途中都没顾上喘口气,蒙毅确实是有些累了。刚回来就莫名其妙地被拖去参加了个冬至聚会,老胳膊老腿都快僵了啊!

做为阴差时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身体机能的不适感,其实说白了就是麻木呗,没有情感没有记忆没有疼痛只会干活、干活不停地干活。

还魂入本体醒悟来之后,蒙毅曾恨恨地骂过:贼老天,就知道奴役人,老子死了都不放过。然而此时他却开始念起当阴差的好来。

累也扛不住饿,睡着睡着就闻到了香味,醒来一看不早也不晚,恰好饭点。

“到底是年轻人呐!”洗漱一净的蒙毅靠在楼梯柱子上由衷地发出一声感叹。

只睡了五六个小时的桑夏此时正在厨房里忙活着,而某个彻底没睡觉跑去山顶解惑的家伙则四仰八岔毫无仪态地躺在沙发上流着哈喇子。

蒙毅不知就里只以为扶苏是可了劲的偷懒,走过去抬起就是一脚。

“倒是能睡,干嘛不回房里接着睡,躺这儿干嘛。”说话的语气绝对没有半分心疼意味,满满的嫌弃。

扶苏一脸茫然,揉了揉眼眶困难地将眼睛睁开,眯成一道弯线可怜兮兮地看着蒙毅“干嘛喘我?”

“吃饭,吃饭咯”桑夏边解着围裙边走了过来“耶,不要动。”

……沙发上、沙发旁两男子奇怪极了,为何不能动?心里好奇,身体却是很听话地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一阵拖鞋跑动‘噼哩啪啦’的声响,桑夏拿着手机跑过来。‘咔嚓咔嚓’给两人拍了多个角度的照片,紧接着动作很迅速地帖近扶苏的脸按了个连拍。

“你看看,没睡醒的时候就会有这种多层眼皮,很好看吧,真可爱。”桑夏抱着手机坐在沙发上挨着扶苏“你看,是不是。啊!我们扶苏的眼皮真好看哦!”

“是吗?什么样子?啊,这样吗?哈哈,是蛮可爱的,我怎么从来都没发现。”

瞧了一眼盯着手机上扶苏大脸照的两人,蒙毅呕得快要吐了。

唉…小桑夏这孩子真是没见过世面,这样也叫可爱?定是没见过我家安宁的笑容,那圆圆的脸、弯弯的眼、深深的酒窝啊,啧,那才叫可爱。

再看扶苏一脸沉溺于自己帅照的神情,蒙毅学着素儿翻了白眼。嗤,这家伙也是忒不要脸了,哪有自己说自己可爱的?不,怎会有男人觉得自己可爱?!

伫在一旁的蒙毅瞬间有种石化了的感觉,这两货是已经忘了客厅里还有个人的存在吗?当老子透明的吗?这样秀恩爱真的好吗?

“不是吃饭吗?”

没人理他。

“你们不吃,我先吃啦,吃光了别怪我啊。”

还是没人理他。悻悻地独自去厨房盛了碗饭刚放到餐桌上,转身取个汤勺的当儿,乔子夜急急跑进来风风火火地端起那碗饭很自然地吃了起来……

乔子夜不像蒙毅,他早就视沙发上的两人为无物了。吃饭才是正经事,翻了一整个上午的山,这种体力活真的不太适合他。

怎么办,不行,得找帮手啊。心中如此想着,三口并作一口,速速扒完抹了抹嘴起身又了跑出去。

蒙毅看着那来去匆匆,风一般的男子,再看了一眼还坐在沙发上给桑夏讲解历朝历代美男子标准的‘美男子’,叹了口气,默默地吃着碗里的饭。

润庐是热闹起来了,明堂还相对清静许多。

经过一整夜的跌宕起伏、惊心动魄,几人一个比一个睡得沉。直到日上三竿正午时分,元慎这才喊醒了南院的两个年轻人。

阿妖明显是刚刚醒来,不过她早已习惯了在乔子夜面前的邋遢模样。后者也显然是习以为常了,看到阿妖正蹲在西厢院子的花圃旁刷牙,暗搓搓地凑过去挨到她身旁。

“找你帮个忙。”

“嗯……”刷牙的人表示说话无能点点头。

“……”乔子夜正打算凑得更近一些轻声说话,被阿妖扭头送了个白眼。

咕噜噜漱完口,推了乔子夜一把“说话就说话,那么鬼崇做什么?!”

“嘘!”乔子夜拿手指示意她轻点声把头凑过去轻声说了句什么,阿妖的表情瞬间凝滞了一下。随后,招招手示意子夜跟着,两人便以更鬼崇的身姿闪进了屋中。悄无声息,一层棱面结界罩住西厢。

“怎么会?!”屋里,阿妖与乔子夜相对站于屋旁的窗畔。

整个明堂是长方形的,西厢的窗对出去便是西湖,半山腰中润庐赫然在目。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梦里她就是这么说的。”

“你信?”阿妖不置可否地问道。

“我不知道,所以我才来找你帮忙啊”乔子夜也是一脸迷茫“我说许久没见素儿了,以为她和以前一样不知道野哪儿去了,没想到……”

“白素璃是夜游者,她入梦境来去自如,为什么偏偏来找你……?”这个废柴。后面四个字顶到嘴边阿妖给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阿妖”乔子夜难得有这样严肃紧张的神情“如果素儿真出什么事怎么办?她又不让我通知扶苏。最近到底怎么了?我总觉得你们有事情瞒着我。”

相识一辈子的交情也不算浅了。嘴上不说,但子夜心里其实是隐隐有所感的,只是觉得自己问了也帮不上什么忙便习惯性地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罢了。

对旁的人阿妖还可以妖娆假笑掩盖所有,但对着子夜她还真是做不到。

自从知道乔先生就是陆沧浪后,她就像找到了亲人一般。

前世里如父兄般的感情在现世没了旧时的规矩古板,反而多了许多真正的亲切与自在。所以此时被他突然点破心事,阿妖便浑身不自在起来。

好在乔子夜也并没有执著于一探究竟,只是随口一说消消心中的闷气罢了。对于自己是个‘废柴’这件事,他比谁都清楚,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赶紧找,时间不多啦!”一切等素儿回来再问个仔细吧。

阿妖表示赞同,两人一道出了西厢,自上向下寸土不放过地搜寻整座山。

“咦,那不是子夜和阿妖啊?”

站地客厅与后院的落地推门前,蒙毅刚打开一只黄桃罐头,就看到不远处在林中搜山的两人。这一愣怔的当儿便被扶苏转手撸走了手中的罐头,今天是注定被夺食的一天。

拾荒队伍中又多了一员大将,扶苏喝了口甜如蜜的罐头咂巴着舌头“啧,真好吃,嗯。”

蒙毅无言又从冰箱中取出一瓶酸奶来喝“我说他们俩这是寻宝呢还是干啥?”

“这两财迷。昨天元慎不是送了一堆东西嘛,子夜回来的途中掉了一件,他都找了一早上了估摸着是没寻着这才把阿妖也揪过去帮手。”

“干嘛不找你帮,你找东西多快呀,是吧。”到底还是武将出身,蒙毅呼嗤嗤没两口一瓶酸奶就见了底。

“那是。”扶苏先是得意,然后一看到蒙毅沾了酸奶憨笑着的嘴唇,突然就觉得这家伙不怀好意。

果然蒙毅马上就做了一个小狗的姿势咧着大嘴朝他抛了个媚眼,恶心,是真的恶心。

扶苏受不了地摇摇头,走出客厅。

日头正好,就着客厅与后院相接的木地板坐下,看了眼正在忙活的桑夏,瞬间觉得眼睛舒服多了。

没多一会儿,后院便晒满了切成薄片的萝卜。桑夏拍拍手了沾满萝卜汁水的围裙,坐到扶苏身旁。蒙毅则躺在另一边的木地板上,舒服地翻了个身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烤着阳光。

这样安静的氛围持续了没多久,手机‘叮铃’一声响起。

看着刚接收到的讯息,桑夏难得地皱起了眉,抿着唇想了会儿递给坐在自己右手边的扶苏,然后拍了拍左边的蒙毅。

扶苏看了眼信息,朝桑夏点点头,将手机递还。

蒙毅眯着眼依旧躺着,懒洋洋地应了声“咋了,小桑夏。”

“叔,那个,老板家里出事了,你要和我一起去吗?”桑夏现在的老板是林染,严格算来的话是师暄暄,但蒙毅知道她说的并不是这二人。而是…

一个激灵,立马坐起身“她怎么了?”

桑夏将手机递过去,蒙毅迅速看完后立马跳起来‘噔噔噔’跑上楼。

扶苏无言站起身,正欲往客厅里走突然转身将桑夏抱在怀里。闻着她身上夹杂萝卜与阳光的气味,摸了摸她的脑袋,一丝不安掠过心头…

………………

久病的母亲溘然去逝,陈朦的内心复杂极了。

喂母亲吃了午饭后,接到电话的陈朦匆匆跑下楼去。朋友答应借钱给她此时顺路经过就喊她去取,没想到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母亲,走了!

她握着手上装着钱的信封,呆滞地站在急救室门前的长廊里。

病重的母亲、年幼的儿子,陈朦这几年过得糟糕透了。

她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和世间所有平凡的女子一样,无非只想有个温暖的家。但就是这样简单的愿望,对于她而言却是遥不可及。

很小的时候她就失去了父亲,成年后相亲结婚急于想要一个家的她却又一次愿望落了空。

那个忠厚老实的丈夫过世之后,她便独自过活。

这许多年,虽说不易,但也还算平实。好在她不是个怨天尤人的弱女子,尚算坚强,也着实勇敢。可能说来,为母则刚,而真相是她没得选择。

没得选择那就只能努力了。握着这个朴实想法,虽说活得辛苦但总算老母幼子、一家三口过得也还算踏实。可是伤痛一次一次又一次,击打得她近乎麻木。

心疼得麻木了,累得麻木了,挣扎得麻木了。

陈朦朋友不多,能抽出时间替她照顾儿子的人就更少了。

恰巧曾在花店打过工的桑夏与孩子相熟,也帮着接送过不少回。眼下除她以外,没有更合适人选。

左思右想之下,陈朦给桑夏发了信息,麻烦她去幼稚园帮忙接儿子。

此时两个人站在某幼儿园门口,桑夏一身清淡的米色长呢大衣,扶苏则是深芋色的同款大衣。

幼稚园老师先前就收到了陈朦的信息这会儿正等着来人,老师是见过桑夏的自然很放心将孩子交给她。

一声“平儿”,一个雪白粉团似的小孩从园门口保安室里走出来。

“夏夏姐姐”虽然是男孩但声音听上去却柔柔细细的像极了小女娃,扑闪着乌黑滚圆的眼睛毫无怯意,文气又机灵。

“平儿,妈妈有事,所以夏夏姐姐来接你。今天带平儿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桑夏摸着男孩的锅盖头,发觉有些日子没见小家伙头发都长得有点过份了。转念一想,也是啊,老板最近哪有空带他去理发呀!

男孩安静地点点头,奶声奶气地‘嗯’了一声便牵住桑夏的手,一双懵懂的稚眼十分好奇地偷瞟着扶苏。

“平儿,这是夏夏姐姐的朋友,平儿叫叔叔。”看得出来桑夏和男孩关系不错,两人牵着手边走边说。

“啊,不对,叫舅舅。”桑夏突然想到老板和扶苏之间的渊源。

“舅舅?夏夏姐姐,老师说舅舅是妈妈的哥哥,或者弟弟呀?”

看来这个小男孩不仅文静还很聪明!扶苏对平儿很有好感。

“他就是妈妈的哥哥,所以平儿可以叫舅舅哦。”

桑夏也感觉出来扶苏对平儿的好感,不经意看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暖意,心底柔意漾开。

“舅舅。”也不认生,柔嫩的一声喊干净极了。

小孩子的心性总是单纯,信任的人说的话就肯定是真的。

人性如果都这样简单该多好。扶苏的步伐略略凝滞了一下,他看了眼桑夏,两人眼神接触的瞬间似有千言万语滑过。扶苏微微一笑靠了过去,牵住男孩的另一只手。

三人走在冬日傍晚的夕阳里,从背后看去,就似人世间最平凡温馨的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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