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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当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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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苏突然感到心脏一阵抽搐的疼痛,他坐到了一颗大石头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片刻后,那疼痛感渐渐消散。

望着远处江南的方向,若有所思地微微皱起了眉头。

幻灵族秘境飞羽洛溪,入口位于青海湖海心山。只有幻灵族的信物才能打开飞羽洛溪的秘境之门。扶苏手中扬起一根白色中隐约透着浅浅灰色光芒的羽毛,围绕着羽毛的周边许多层数不清的气浪渐渐散开扩大,最后形成一个椭圆状,气浪向外流淌着亮白亮灰银灰的光芒,就像宇宙中倾泄一地闪烁的银河一般。

安静的夜色中,扶苏轻叹了一口气,穿门而入。秘境内却是云朵缭绕的白日。

九百年不见,飞羽洛溪仍是那个飞羽洛溪。一样的纯净洁白,像云上之国。扶苏心中感叹道顺着冰草遍布的小径向前走去。

秘境是另一个空间。循环往复没有尽头,在这个空间内也有日出日落,同样生息劳作,孕育着无数生灵。许多不适应环境改变、无力进化的植物或动物被幻灵族人带进飞羽洛溪存活下来。因为在这个秘境中,大自然给予了最好的保护与屏障,阻隔了外界的种种污染与侵蚀。在这里,没有捕杀没有弱肉强食,大家各安天命活到终老。所以,飞羽洛溪的生灵活得很是滋润,灵气十足。

在这个美妙的秘境中,有无数条大大小小的溪流纵横交错,溪流之上搭建着一座又一座桥梁。这些桥梁均是由各种生灵自发搭造的,所以形态各异材料有别。有数百上千年粗壮的老藤缠绕交织而成的藤桥,一颗还在生长的千年巨树有力的根须自溪的此岸伸向彼岸形成的树桥,溪水浅时便露出水面由巨石堆砌而成的石头桥、飞鸟们用数不清的羽翼搭成的拱桥为陆行的生灵们提供了最早的通道...

除了溪流,还有数不清的树木、花草,有些甚至连扶苏都说不上名字来。

“扶苏,扶苏,是你,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一个空灵的女声传来,扶苏正低头看一株长着透明花瓣的植物,一转身便看到了那个曾经熟悉无比的身影。

不用去看,他也知道声音的主人是谁。

“九百年,为何不来找我?”说话的女子一身暗红色锦衣,长发用彩色的细绳辫织成无数根小辫子。琥珀色的眼睛中盈着一层薄雾,嘴唇小而圆润像含着一颗小小的珍珠一般。最特别的是,她的耳朵极小并长着尖尖的角,耳廓周边围着一圈细小的羽毛,随着微风吹荡轻轻摇动着。

“珏翎”扶苏向女子走了过去,近到跟前时停住脚步,手指轻轻在两人中间的空中张开,一株五彩缤纷、芸豆般大小的花儿向女子飘过去“虹昙,找了很久,几百年前在郁金香的国度遇到,怕是人间最后一株了。”

这是九百年前答应为她找的绝迹之花,他没有食言。

“扶苏...”女子接过那株虹昙,眼中的雾气终于变成泪珠掉了下来。

那颗泪珠落下的瞬间,飞羽洛溪的天空垂下细细的雨丝…

一千年前。北宋,嘉年间。

幻灵秘境未来的守境使白与珏翎,决定在守任礼前到人间撒开了玩儿一把。

幻灵一族的生命很长,出生后至成年需要两百年,成年后便各自承担起在族内的族务与分工。除了分工明细的特点以外,幻灵族人又是秘族中最为自由且神秘的,大多数的幻灵族人不愿意也不喜欢人世的喧嚣与复杂。因此相较于大部分的族人,白与珏翎是特别的。

一百九十岁那年,她终于如愿得到父亲允许来到人间。计划来个潇洒走一回,玩够了再回飞羽洛溪执掌守境之责。

白与珏翎一身男装,迎风站在凤翔府的大道上,周边人潮涌动。人们拥挤着无比热情地扎成一堆,列道欢迎即将来到的北宋第一大才子。一个叫‘苏仙’的男人。

白与珏翎两只耳朵瞬间竖了起来,‘仙’?真的是神仙吗?虽然自己是幻灵族,却也未曾见过神仙,倒是听族里长老说过人们常常误会拿他们当作神仙呢。她好奇地跟着人们扎堆,一堵‘神仙’真容。

由于幻灵族人容貌秀美、肤白无暇,所以三十岁的北宋著名才子苏轼的长相让白与珏翎对于‘神仙’的向往破灭了。她想,如果真的有神仙,那神仙肯定不是长这样的。

少女心总是这样,憧憬着遇到一位高大俊朗的心上人。颜控这种事情,无论哪个朝代、哪个种族都是一样的。

少女珏翎不懂人间事,实在想不通人们为何将那个长着一张长脸,小眼睛的男子唤做‘神仙’。有了好奇心便有了动机,有了动机果断付诸行动。

一来二去,数次的尾随后,长脸男子苏东坡终于按捺不住了。

在一次游东湖考查修浚池的行程中,一代才子苏轼突然回头招了招手,示意白与珏翎到自己跟前来。他误以为这是一个仰慕自己诗词的少年朗。

就这样两人竟然就成为了经常一道饮酒畅谈的好友。苏东坡觉得这俊美少年生性洒脱率性可爱,白与珏翎则欣赏他才华无穷且对妻子深情种种。

恰恰是这样的投缘结伴令白与珏翎认识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扶苏。

她还清楚记得呢,那是一个雪花飘洒的冬日傍晚。天空挂着朦胧不清的光,东坡说那是当年的第一场雪,人们管这叫初雪。飞羽洛溪不下雪,她从未见过雪。

那漫天飞舞,飘逸如蒲公英、洁白似柳絮的水晶花,一朵两朵无数朵,自空中撒落。轻轻扬扬地从她的头发、脸庞擦落,从指尖穿过,她惊奇地在苏宅院子里和雪花戏舞。

就是这个时候,她永远不会忘记、心心念念了九百年的那一刻。苏宅的内院门走进来一个人。

她停下嬉戏的脚步,睁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傻傻地看着。

来人披着一身墨色及踝斗篷,长发束起,束首发带随飞雪飘动。眉眼如星斗璀璨,长身立于雪中,吟着笑的脸温润如玉。

他提着一只用麻绳系着的褐色坛子,穿过圆门朝里走来“苏兄,暮风如约来了。”

“来的恰时,东县那老羊倌昨日里提来的羊腿正烤着。暮风兄还带了美酒,甚好。”苏东坡从来人手中一把接过褐色坛子,亲热地揽着他的肩走到愣在雪中的白与珏翎身旁。

“珏翎贤弟,这是兄长与你多次提及的挚友,赵暮风。”对于苏轼这样的才子,扶苏这么稀少而又独特的名字固然又会引发一场不必要的解释与猜测。

所以宋朝时的扶苏叫赵暮风,赵是扶苏的姓,也是当时皇家的姓。加上扶苏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苏东城难得八卦好奇相问,扶苏笑答只是凑巧而已自己并非宋家皇裔。

“暮风,这位是我新近结交的白与珏翎小兄弟,甚是纯真有趣。”

扶苏拱手对白与珏翎轻施了一个见面礼,笑脸盈盈。

雪仍在下着,苏宅后院支起一顶不大的篷子。架子上烤着羊腿,炉子上温着热酒。三人围炉而坐,看着漫天纷飞着的白雪,却没有一丝寒意。

那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一天,也是她说话最少的一天。她听着苏轼与扶苏谈天说地,论道议事,从风花雪月到人文景致,天南海北地聊。她就只安静听着,傻傻地跟着笑。

她觉得这是她一生中见到过最好看的人,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仙,那神仙应该就长这样吧!

尔后,三人时常结伴出游。两年转眼而过,在这两年中,白与珏翎与赵暮风从刚开始的白与弟赵兄变成了珏翎与暮风哥,从生涩的相识到快意相知。

期间凤翔府大旱时,苏轼急于引浚灌耕,求雨不得而心灼如焚。她与他不约而同,在同一天引云积雨以解百姓生计,同时也为帮助苏轼。凤翔府大旱许久后突然一天内连番降雨,人们跪地谢天恩并建造了喜雨亭。也因此,两人借此天赐之机互相坦诚了身份。

白与珏翎没想到扶苏竟是这样神奇的存在,内心欣喜若狂;扶苏没想到的是白与珏翎竟然是个女子,他一早就知道‘他’是秘族人。扶苏知道幻灵族人向来生的秀美,万万没有想到看上去英朗飒气的‘他’,原来是个她!

四年人世时光匆匆,宋轼离开凤翔的时候,白与珏翎道别了这位好兄长,邀请扶苏与自己回飞羽洛溪一游。

她到现在仍为自己当年的轻率懊悔不己。如果当初不那么急于表达心意,如果当时不逼他留下来陪伴自己,如果仍旧以朋友相处,如果不回飞羽洛溪陪他游遍人世...如果...

没有如果。只有结果。

来到飞羽洛溪的数月里,白与珏翎带着扶苏看遍了秘境内的大小河川、山谷密林,见到了各种他从未见过的神奇生物。他们常常在傍晚夕阳落下时,飞到半空中看晚霞像胭脂一般涂红彼此的脸颊;在深夜里,浮身在秘境中最隐秘的解语川,和遨游穿梭于林中浑身发光长得像鱼一般的巫呜玩耍...

美好的日子都如白驹过隙,而难捱的时间则度日如年。

只是当时的她还没有这样的体会。她以为美好的会就此一直美好下去。

当某一个傍晚,她在布满鲜花的小山谷中对他说“扶苏,你别走了,以后飞羽洛溪就是你的家,我白与珏翎要嫁你为妻”。她满脸通红,兴奋、激动还带着一丝傲然的羞怯。是啊,她可是秘境未来的守境使。

但可惜的是一切都只是她以为,所以也就迎来两人之间的结果。

扶苏婉言拒绝后执意离开秘境,而她则关了秘境之门。单纯的她觉得他只是一时没有接受自己,只要时间久了一定可以留住他。

他花了一百多天时间寻遍飞羽洛溪每个角落,最终在一条不起眼的小溪流中找到一处‘墟空’。两个空间相叠后产生的扭曲力量会产生一条裂缝,透过这个裂缝就可以进出秘境之中。因此为避免秘境被其它生灵闯入便将这裂缝用灵力封锁于一个小结界里,称之为墟空。普通灵力自然是无法穿过这结界的,但扶苏可以。

结果就是扶苏忍下穿过扭曲结界时对自身造成的剐痛,利用这处墟空离开了飞羽洛溪,离开了她。

秘境的守境者自掌境那日开始便不能离开秘境一步,否则就有可能会导致秘境崩坏被空间交错的力量撕裂成碎片。虽然这只是个传说,但族规严谨的幻灵族老们是不可能放任珏翎妄为的。而她自己虽内心挣扎,但也不敢以整个飞羽洛溪为代价。

之后的白与珏翎就这样在等待的希翼与失望的落寞中活着。她以为他很快就会回到自己身边,她等了第一个一百年,第二个、第三个,直到发现生命变成了日复一日无趣的等待,那个等的人却再没有出现。看着秘境里的万千众灵,自己却无力离去。

九百多年过去了,她细数着自己命树上的轮纹,曾经无数次她觉得自己快要忘记扶苏了。

幻灵族人的生命本原与秘境中的灵树相通。所以这也是幻灵一族自由神秘之所在,他们无论去到哪里,遭受到何种创伤,只要命树尚存就能复原如初。

自扶苏离开飞羽洛溪后的九百年间,丹和元慎两人已经记不清曾扑灭了多少次燃烧珏翎命树的火。

原来心如刀割也好过心如死灰。人愈是要忘记另一个人,便愈是记得清楚。于是那些过往的回忆,曾经的美好变成了九百年里不停闪回的画面。只是闪着闪着,也就不再重复了。无数次,在甚觉无趣后,白与珏翎亲手点燃自己的命树。干脆痛快燃烧一把,没了他,要这漫长的生命有何用?

丹和元慎是陪伴她长大的兄长、姐妹、挚友,但那两人却快要认不得那个曾经骄傲无邪的白与珏翎了。

白与珏翎仅剩的最后一丝希翼便是那个叫白与飞的幻灵族少年,每次他从境外带回关于人间的消息,她总是认真听着。听到有趣的事情也会笑,只是笑完之然更觉颓然。她感觉自己的心快要成为一座废墟,唯一的办法就是烧了命树。

命树燃烬后,秘境便会寻找下一个守境者的命树寄托境之灵力。卸下职责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与其被关在飞羽洛溪还不如死了算了。

死了大概会舒服点吧!在多次尝试失败后,她挣扎着认识到自己的内心仍然还留存着一丝侥幸。

也许,扶苏有一天会回来的。

当白与飞告诉她,自己遇到了那个威严的帝柏树魂扶苏公子后。她似乎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从那天开始,丹和元慎算是小松了口气,每天紧张兮兮地注意着珏翎的命树实在是操碎了心。那棵长年开着细小花朵的粉色大树,还存留着上一次被灼伤的斑斑伤痕。

白与飞最后一次带回来的消息,令她预感到或许他即将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回来。

女人的第六感,不讲理的精准。

白与珏翎看着眼前的扶苏,不可置信却又深信不疑。

这似乎很矛盾,但如果你曾等待一个求而不得的人许久,就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

当那人真的出现时,小心翼翼的害怕那只是一个幻象,害怕那人会随着一阵清风,一个转身或者一个眨眼,便消失无踪。但又是那样坚信,从心底里升出一种笃定的力量,这一定是真的,他是真真实实在自己身边的。

九百年的等待,等回了当年的故人。

飞羽洛溪的天空飘着细雨如丝,她流着泪笑了。

九百年来第一次真正开心的笑。

你曾说我笑颜似天边云霞,所以,就算流着泪,我也要笑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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