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想过了,不能为了八个亿就废除足球社。”杨鸿泽语气沉重的说,“这件事情我会详细的向白行长解释,散会吧。”
杨鸿泽怕自己会后悔,一声“散会”就大踏步离开了会议室,直奔自己的办公室。
留下来的人都还沉浸在杨鸿泽的话里,半晌没反应过来。
龚一森站起身来,破天荒的先离开了会议室。
骆岩终于松了口气,心甘情愿留在最后打扫会议室。
龚一森不是回自己的办公室,而是到杨鸿泽的办公室去见他。到的时候,杨鸿泽正背对着门,隔窗望着窗外风景。
“总经理。”龚一森轻叫了一声。
杨鸿泽转身看着龚一森,问道:“你有什么事?”
“等下去瑞信银行,带我一起吧。”龚一森主动提出这件事,杨鸿泽正求之不得。
“谢谢。”杨鸿泽干笑道。
如今是资本的战争,老一套策略已然不奏效。但让杨鸿泽舍弃足球社,等于舍弃了志无疆的精神与企业文化,他是绝对不愿意。
杨鸿泽也是犹豫再三,最终做出艰难的决定。保住足球社,放弃扶持的贷款。
瑞信银行大厦内,通往行长办公室的路上。杨鸿泽和龚一森并排而走。
“总经理,你打算和白行长坦诚,还是打算软磨硬泡,看能不能过关。”龚一森快速的问道。
“没办法了,只能实话实说。”杨鸿泽同样快速回答道。
龚一森听到这话突然停住了脚步,“你这样做,就等于彻底放弃这个大好的机会。”
杨鸿泽正走着,感到龚一森没有跟上,转身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龚一森,只说了四个字“正是如此!”
两人敲开了行长办公室的门,看到正座在办公桌后的白耀辉。两人坐到白耀辉的对面,杨鸿泽详细说明了志无疆的意愿。
当白耀辉听到志无疆为了足球社,放弃银行扶持的八个亿的时候。顿时变了脸色,“杨总经理!你真这样做,恐怕会影响银行后期和贵公司的合作吧。”
白耀辉所说的合作,是去年9月7号的时候,银行发给志无疆的一笔5个亿的先息后本授信五年的贷款。
这里面银行有个讨巧的办法,就是每笔贷款到期,需要将钱还给银行。然而当钱还进去,银行有权不再贷款给对方。
这也是杨鸿泽最担心的地方,如果银行不再放款,志无疆的资金链就会瞬间断裂。正处在市场寒冬的志无疆,实在是经受不住,会立即破产。
“白行长不是我有意拂您的面子,实在是公司上下都反对我裁撤足球社,请您见谅。”杨鸿泽说这话时,心里只在打鼓。
“白行长,我们志无疆一向看重企业文化和企业精神。”龚一森从旁搭腔,“当听说要废除足球社群情激愤,因为志无疆足球队这次很争气,是F组的榜首。”
白耀辉扶了扶眼镜,微笑着说道:“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这件事就算了,不过……”说话间,白耀辉从抽屉里拿出一叠材料,是银行派到志无疆审查财务状况的经理,回来写的审查报告。
杨鸿泽和龚一森互看一眼,隐隐觉得情况不妙。
欧阳洁洁身为秘书,每天的职责除了泡咖啡,遵照杨鸿泽的意思办差事。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就是将有财经内容的报纸和杂志,每天放在总经理办公桌上,让杨鸿泽闲暇时翻看。
报纸和杂志的内容,必须是每天最新。
欧阳洁洁像往常一样,将整理好的报纸和杂志,放到总经理办公桌上,正要出去,只见杨鸿泽迎面走来。但看他的脸色似乎不对,十分的凝重,比上次抉择足球社存废更难看。
“总经理。”欧阳洁洁刚叫出声。
杨鸿泽就从她身边擦肩而过,也不应一声,将皮包狠狠地扔在了会客区的沙发上。
欧阳洁洁被他这一举动,吓坏了。要知道杨鸿泽无论怎么犯愁,也很少在公司发作。
就在欧阳洁洁惊恐之时,龚一森走到办公室的门口。他示意欧阳洁洁出去,关上门不让任何人打扰。
欧阳洁洁识趣的赶紧离开,办公室内只剩下杨鸿泽和龚一森。
“气死我了,真是翻脸无情!”杨鸿泽第一次感受到一句话,翻脸比翻书还快。
“事到如今,后悔也晚了,必须想办法补救。”龚一森劝道。
杨鸿泽转身看着龚一森,“叫我现在去哪里弄5个亿!”
“那你是要遵照他的意思,放弃足球社?”龚一森又问。
杨鸿泽愣住了,显然自己又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困境。
目前无人机消费市场正处于寒冬期,这是大环境。还有各大银行正在核查贷款客户账目,如果有财务问题的追讨贷款,这是小环境。
白耀辉拿出的材料,清楚地显示了志无疆财务问题。他给杨鸿泽两个选择,要么还5个亿,要么裁撤足球社,他给8个亿。
“总经理,也许还有个办法。”龚一森镇定的说。
“什么办法?”杨鸿泽仿佛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您有没有想过,为什么白耀辉一定要我们放弃足球社呢?”龚一森冷静地分析道,“这会不会又是有人在背后操纵呢?”
杨鸿泽瞬间冷静下来,第一个反应是曲颖。因为她刚开始就是利用陈明原,借贷款的事情,向志无疆施压。
再仔细想一想又不对,曲颖已经有了迅零科技,应该不会再惦记志无疆。就算她有这个想法,她现在刚接手迅零科技,那里一摊子事忙都不忙不过来,根本顾不上志无疆。
杨鸿泽拼命使自己冷静下来,“欧阳,给我倒杯冰水。”
欧阳洁洁推开门,惊讶的看着杨鸿泽,她想不明白,杨鸿泽为什么突然要喝冰水,以前他都喝的是热咖啡。
“去吧。”龚一森催促道。
欧阳洁洁闻言,才去端了杯冰水给杨鸿泽。
杨鸿泽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瞬间透心凉。
“也许白耀辉根本不是为了足球社,而是另外有原因。”杨鸿泽大胆的猜测道,“足球社和银行之间,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
“如果有呢?”龚一森却不认同杨鸿泽的推测,“您知不知道赌球?”
“赌球?”杨鸿泽第一次听说。
“足球是一项全民运动,深受广大人民的喜爱。从而滋生了地下赌球的投机分子,他们透过某种渠道,让梦想着一夜暴富的人,买球队输赢,从而操纵比赛结果牟取暴利。”龚一森介绍道。
杨鸿泽诧异万分,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
“志无疆是今年的黑马,只怕被有心人惦记上了。”龚一森最后说道。
杨鸿泽手指轻敲着在办公桌,思索着龚一森的话。
人为操纵比赛结果,还有买通裁判的事情时有发生,杨鸿泽也是司空见惯。
仔细推敲龚一森的话,杨鸿泽又觉得有个地方说不通。如果真按照龚一森的说法,那么应该是要挟志无疆输球,而不是解散球队。
杨鸿泽凭借自己的直觉,告诉自己这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总经理,中午啦。”欧阳洁洁提醒道。
杨鸿泽猛地回过神,一看手机时间,刚好1点。在看四周,龚一森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欧阳洁洁见杨鸿泽四处张望,“龚总看您想问题想得入神,没好意思打扰你,所以离开了。叫我等您回过神的时候,和您说一声。”
“哦~”杨鸿泽伸了个懒腰,“真是心累,也不知道这个姓白的行长心里在想些什么。”
“白行长心里想什么,只有他们当行长的才知道。”
欧阳洁洁随口一句,却点醒了杨鸿泽。
“对呀,行长想什么只有行长知道!”杨鸿泽如梦初醒,想起了一个人,并且深信这个人一定能帮到他。
“欧阳,我出去一会儿。你通知科研部的组长们下午不用开会,具体什么时间等我回来再说。”杨鸿泽说完,跑到沙发旁提起皮包就往外跑。
欧阳洁洁还想问清楚都来不及,人已经消失在电梯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