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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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偏为情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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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那么热，太阳当空照的，谁能知道傍晚变天，瞬间的功夫，乌云就跟凭空变出来一样堆满天空，几道闪电，雨就来了。噼里啪啦，稀里哗啦，小时候学的一个词叫做“瓢泼大雨”，这会儿用上再合适不过了。

“现在打车那么贵！起步价又涨了！”陆语瑟缩在电梯里甩甩湿泠泠滴水的头发，跟提着菜篮子的，牵着落水狗的大妈大婶们有一句没一句得扯，家长里短，闲言碎语，邻里琐碎，八卦花边，你以为家庭主妇还能聊什么呢！

叮，电梯响。“小陆我到了，我们家就住电梯对门，有空来坐坐啊！”

叮，电梯又响。“我就住这层，有空串门啊！”

叮，电梯还响。这回到陆语：“我到了，先走啊！”

陆语回家，换下高跟鞋，赤脚踩在凉凉的地面上才发觉小脚趾已经没了知觉。三根细线系起来的鞋面，一整天嗒嗒嗒东奔西走，全身的重量都承载在脚趾，真是虐待自己。

“呵呵，没办法，女人哪。”陆语还是那么想得开的孩子。

给自己倒杯柠檬水，舒舒服服的坐下，陆语扑哧一下乐了，看看自己，看看现在的自己。

这个正在努力蓄起飘逸长发的女人也能够踩着高跟鞋在城市的车水马龙里自如的行走，穿超短裙的日子坐下时知道并拢双腿避免走光，随便就能跟电梯里的陌生人聊到眉飞色舞，喝咖啡的时候也学会了略略翘起小拇指，笑的时候用手背轻轻掩住嘴巴，定期也去做个SPA护肤，等等等等。

这些习惯，这些刻意去养成的习惯真的一点一点融入了陆语的生活，真的慢慢就快变成习惯，终有一天，也许真的可以忘记过去，重新开始吧？

就像柠檬水，初入口酸涩的味道，最终也是可以尝到留在舌尖的甜。

呵呵，就是这样的啊，不是没的选择，而是怎么选择，是吧。

走到书桌前，打开笔记本，命名为Nara的文档仍然是一片空白；一整个下午，Nara只是哭，到底说了些什么，根本没记下；因为陆语心好疼，指尖落在键盘上，每一下敲击都打在陆语心上，脆生生的疼，不由自主敲下什么，定神一看到赶忙删掉，居然，写下的居然是“Nara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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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去Nara的约会了，带回来些爱情里的甜蜜。

“我说，怎么全是腻死人的情话？我才不要那么多你们是如何如何的生活的琐碎细节！”自己不止一次这般打断Nara的碎碎念；这个小女人，一旦开了头，简直要从一日三餐生活起居慢慢讲起！

“我要的是爱情故事！婉转惆怅的细节，香艳爱美的段落，给我讲讲你们的爱情！”自己总是伸出手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的动作，不过是为了掩饰眼里流转的心疼罢了。

怎么能够不怀念，毕竟那逝去的东西叫**情！

即便自己再怎么不愿意承认！

到底是爱过的吧？要不怎么会如此受伤！

离别的时候轻轻关上房门，心碎的声音，清脆哗啦啦。

不要！坚决不要！

陆语大口吞咽冷掉的柠檬茶，难道是心情的缘故？今天的茶水格外的酸涩。咽下许久，苦仍缠绵在舌苔。

泪都留下来了。

“没关系，不过就是苦！怎么还哭了？”自己劝说自己，深呼吸，拍拍心口。

怎么能说服得了自己？留下的泪明明不是因为口里的苦。

是心太苦。

苦的瑟缩起来，每一下呼吸，都要悸动而抽搐，疼就慢慢在苦里弥散开来，眼前一黑，竟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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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昏过去后，竟然做起了梦。

梦到外婆跟自己说，琪琪不哭，大姑娘不能哭！

呵呵，那时十二岁，爸爸离开了，于是自己站在村头放开喉咙吼，才不管丢脸的大姑娘之类的指指点点，单纯的以为，哭了爸爸就会回来了吧？

爸爸没有回头，是外婆，外婆拉着自己的手：“琪琪自己拍拍心口，拍拍心口心就不疼了，心不疼就不要再哭了！”

于是养成的习惯，眼泪上来的时候，就拍拍心口。

一下一下，轻轻叩击伴着呼吸的节奏，起伏之间，真的心就不再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