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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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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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从来就不爱哭,从来就不是软弱的女子。
牙一咬,脖子一硬,脾气上了头,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这姑娘有句名言:“要把我搁抗日那会儿,只要鬼子的糖衣炮弹一擦边,一准投降是汉奸;但你要上来就给姑奶奶一鞭子,干脆打死我得了,别浪费时间,从本姑娘嘴里是啥也套不出了!”
“要不干脆就给我哄着骗着,好吃好喝伺候着;要不然,既然已经挨了打,我干啥还要招?难不成,鬼子还能让我打回来?”
呵呵,是个标准的吃软不吃硬,宁可鸡飞蛋打,见了棺材也不掉泪的家伙。
再倔的性子,就是英雄还难过美人关呢,你叫陆语怎么办?在情伤面前?
越急越上火,何况还不能放声乱嚎,这会儿是晚上的黄金时段,吵到邻里,陆语可就真丢脸了;所以努力压低了嗓音,气流愤怒的扫过声带,发出蛇一样的嘶鸣,哭诉都微甜,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手足无措的在屋里转圈圈,一圈接一圈,有无名的火燃烧在身体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觉得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都是多余的,手也没处摆,腿也没地搁,似乎有小虫子从后背爬过,几百只小脚搔啊搔,搔的人受不了,偏偏自己还挠不着。
“不管了不管了!”陆语一头冲进卫生间,直接站在莲蓬头底下,哗啦啦的水迎面泼下来,烫得露在外面的皮肤立即泛红,但是,好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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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浇够了,才想起后续工作来。
“呀!我的裙子!可是织锦缎哪!我的八百块!”对着镜子里皱巴巴团在身上,湿嗒嗒滴着水的“一团布”,陆语这才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心痛。
省吃俭用攒了两个月呢!今天可是第一次穿出门显摆啊,结局竟然是!
织锦缎根本不能水洗啊!更何况还是热水!汗斑顽顽固固的粘在了衣领,黄黄的一朵小黄花一样,彻底歇菜。
唉!冲动是魔鬼,魔鬼啊!脑子发热买什么真丝!
陆语欲哭无泪~~
“这么贵的裙子,扔掉肯定舍不得!当睡衣?哇~~~我怎么那么奢侈!八百块的织锦缎睡衣!”
“屋漏偏遭连夜雨啊!越是郁闷,惨事越是多!”
“人要倒霉,放屁都砸脚后跟!”
……
牢骚够了,心也就平静下来了。
给自己热杯牛奶,换上有两只兔子耳朵的卡通睡衣,陆语关了客厅的灯,安安静静的站在窗口朝外望。
深呼吸,晚风多清凉。
忽然,头痛来袭。
半边脸针扎一样,一直疼到牙齿;似乎脑门上也套上了行者的金箍,越勒越紧,越勒越紧;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刚刚吞下去的鲁肉饭油腻腻的味道,忍不住地打嗝,那股酸味从胃里泛上来,眼泪都出来了;不就是吃了个鸡蛋?这会儿就跟吃下去块石头一样,锋利的棱角顶着心口,疼得连拍拍心口都不敢;什么也看不见,手在眼前挥过来,挥过去,一直凑到鼻子底下,都看不见。
“又是这样。”陆语居然还能挤出个笑来。
这已经是半个月来的第三次了。
“难道是报仇?为了我自私的离开而惩罚我吗?”自从Nara身边逃走,这钻心噬骨的苦就来了,悄无声息的,半夜里忽然造访,疼得直接从梦里摔出来,躺在被窝里动一下都不敢,屏住呼吸一直到疼痛过去,汗早浸湿了身上衣服。
“明天一定要去看医生了,可不是闹着玩的。”疼痛缓过去后,陆语告诫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