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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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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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说了要去看朋友啊，还为了躲开郑烨啦，陆语第一次翘班了。
三点不到，陆语就在马丽的掩护下，蹑手蹑脚闪人了。
“去他的考勤！不就是五块钱！”这年头，豪言壮语谁都会，就是，坐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小气鬼陆语还是有点伤心的：“这个月拿不到全勤奖金了，钱哪~~”
忽然不想自己弄晚饭吃，于是路过小区门外新开的铺子时买回了的热乎乎的鲁肉饭，添一块钱加了个蛋，特地关照大厨师傅鸡蛋煎得生一点，于是晃晃悠悠提着外卖回到家，打开盖子的时候鸡蛋黄还颤巍巍的晃荡。悠闲闲打开电脑想听听音乐的时候，刚好看到下周的工作计划，下周又是**情，是不是就只剩了爱情？就只剩了爱情才值得用语言去表达，去描述，去纪录，去分享？一周又一周，听到看到读到，各式各样的爱情故事，悲剧的，喜剧的，大团圆的，永不再见的，统统都是别人的啊。
“统统都是别人的？”陆语自言自语，这毛病，是改不了了。
刚好想到自己的借口，看一个朋友？还是有故事的朋友？？呵呵，Nara要是知道自己被拿来当作了放别人鸽子的借口，不知道要发疯到什么状态！
“不如就试试吧，自己的爱情，呵，Nara的故事啊。”
“嗯，从哪里开始？”陆语抓抓头，一动脑就头皮发麻，这是大学高数给留下的后遗症，那恐怖的高数老师，多少个噩梦哪！
真得不知道，那么多那么多的欢笑眼泪，吵闹嘻笑，是不是真的只有旁观者清？从哪里起头？从哪里下笔？太多太多不知道了，陆语蜷缩在舒服的绒布沙发里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欢乐女神圣洁美丽……”
“来电话了？嗯？Nara？”
“我收拾好一些衣物，你有空的吧？我看到你窗户开着，在家的吧？过来一趟吧，就这样。”
嘟嘟嘟，挂线了。
“这死女人，打电话永远这样，多辐射一会就死啦？说什么辐射多了会笨，那是聪明人才该愁的事！”陆语忿忿的合上电话，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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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你真得不是Q吗？”Nara努力的强笑，装作玩笑的口吻问。
陆语带了做好的糯米酒来的Nara家，盛在透明的玻璃杯子里的糯米酒，撒了薄薄的黄瓜片，散发着清甜的酒香和黄瓜的脆生，很，Q的味道。Nara看到糯米酒的那一刻就哭了，这样古怪搭配的食物，是Q的味道啊，Q总是做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食物，用各种蔬菜汁做的彩虹饭，包在金银花里的糯米团，掏空了的菠萝里盛着花瓣粥，不甜不酸的味道，却古怪的吸引人，还有，夏天Q总是会做糯米酒，藏在有两只耳朵的小陶罐里，每次只给一小杯，分明就是这个味道啊。
“陆语，我恨你。”忽然下一句的时候，Nara语气就变得幽幽的，还有点，肃杀的味道。
“你，没事吧？”听得陆语头皮有点发紧，几乎忍不住抓一抓。
“你，总是让我觉得就是Q啊，就是Q啊，我恨你，时时出现在我面前，Q让我忘记她，我要听话啊，Q从来没出现在我梦里，都是你的错，看到你，我就做不到忘记了，我想Q了，我想，哪怕是在梦里见见她，可是你，可是你…”
Nara不再说下去，抢过陆语手中的大杯，狠狠灌一口，呛出一大串泪来。
陆语仿佛无动于衷一般，只是自顾自拉开一把椅子在餐桌前坐下，取过餐盘里的小盏，浅浅倒上些，握在指尖对着灯光照着看。
音箱里，陈奕迅刚好唱到那句“这样滥情何苦。”
Nara在对面坐下，不管陆语有没有在听，自顾自喃喃低语；看她的眼睛里，满满都是爱情中的小女人幸福的味道，管它世界有多大，最重要的是这个分享的人，其它，什么都不换的，就好像，真得什么都不会把两人分开，真的不会受伤一样。
“Q总是很凶，在听音乐的时候。一遍又一遍单曲循环一首歌，而且常常一听就是一个礼拜。不准我发出一点声响，不准我和着节奏轻唱。很多时候，听着听着就落下泪来，然后抬头看着我傻笑，问我，‘Nara,你懂不懂我？’我说，我不懂，我又不在你心里，我怎么懂？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自私鬼！那时候，我总是骂，像个泼妇一样，可是，Q从来没生过我的气啊，Q总是哄小孩子一样哄我，在我每次乱发脾气过后，狠狠拽我进怀里，那样蛮横的吻下来，铺天盖地的，直到喘不过气来。”
“你知道吗”，Nara突然很羞涩的笑，脸颊飞上一团红云，“每次吵完架，两个人都冷静下来的时候，Q总是紧紧抱住我，冰凉的上臂勒得我喘不过气来也不肯松开一点点，在我耳边一遍一遍重复我的名字，Nara,Nara,很普通的两个音节，到了Q的嘴里就变成了靡靡的绕舌音，呼出的气流暖着耳垂，让我迷恋到不敢忘掉。”泪漫过Nara的烟熏妆，糊了美宝莲的摩天翘睫毛膏，黑色的泪水划过异常苍白瘦削的脸颊，美到邪恶的味道。Nara哭到抽泣却偏偏试图强忍住，小小的肩膀一耸一耸，颤抖的指尖几乎握不住烟。
陆语很自然的接过打火机，却以极笨拙的努力费劲点燃Nara的烟：“不能不抽么？”
对面的女子瞪大泪朦胧的眼，多少次，多少次，Q总是这样无奈的语气，也总是这样永远笨拙的对付打火机，总是这样皱着眉头略撅起嘴…
“你真的不是Q吗？”
“放开我！我不是Q!”
Nara只是下意识的捉住点烟的手，竟激起陆语电击般的反应，猛地从座里弹跳起来，恶狠狠甩着手，眼神竟是，满满的恐惧。
“我说过我不是Q，我是陆语，我不是Q！…”陆语失了魂般低低絮语，膝盖狠狠磕在桌角，扯过包包扭头冲去门去，空气里只留下她的碎碎念：“我不是Q我是陆语我不是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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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语扑倒在床上，将脸埋在枕头里放肆的哭，使足全部力气，心滴着血，浸透了哭声和眼泪，有，世界末日毁灭前绝望一样的味道。
糯米酒早就做好的，夏天消暑再好不过的了，Nara怕热，一到夏天就起小小的红包包，自己又不知道煮些绿豆水，痒到抓破皮再大吼疼疼疼；原本不想带过去，因为看到窗户里的Nara脖子和手臂都红红一片，陆语心疼了。
“早知道，早知道，真得不带给你喝。”陆语平静了些的时候，又开始自言自语。
“Nara，你还没忘记Q吗？我以为，陪在你身边也许你会好一点，至少，我还可以照顾你，可是好像，我的出现是个错吗？”
“我不是Q，我真得不是Q，我是陆语，陆语啊，我做得还不够吗？我穿淑女装，细高跟鞋，我甚至努力蓄起长发，我那么认真那么认真做家务，我做一切Q绝对不会做的事，我扔掉全部绿色的东西，我努力认识更多的朋友，我冲每个陌生人微笑，说你好，我甚至已经积攒了将近一千条的电话号码，我用八个小时发信息，跟电话簿里每一个号码谈天气，难道，我是Q吗？我是陆语啊！”
“我只是想，知道你好不好，只是想，看看你每天的生活，只是想，就这么远远看着，也打扰到你了吗？”
“我甚至，忍受那半秃的郝老头色迷迷的眼神！”陆语忽然音调上扬，尾音甚至微微发颤，生气了，空气里有*的味道弥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