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爱炫耀！这个特点在熟人堆表现的更显眼，用通俗点的话说，就是爱刷存在感。

不过她们还有一个共同的弱点，那就是胆子相对较小，不经吓！初五自然也不例外。

别看抢问题回答的时候她趾高气昂目空一切，可一看李东阳发火，心里不免就害怕了起来，再一听人家问的问题自己不懂，登时就慌了神。

她很是小心的瞅了瞅正凶神恶煞般看着自己的李东阳，眼圈一红小嘴一咧，眼看就要哭出声来。

见此情景，李东阳就知道坏了事了，自己把矛头对错方向了。

此时的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子，刚才朱佑樘冲自己摇头示意的时候自己还挺明白，怎么一会的功夫就忘了捏！

为了不让初五女士的哭泣搅乱自己的课堂秩序，为了不让皇帝皇后受到噪音的侵扰，李老头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把眼珠子就盯在了刘楠身上：

“刘楠，你来说！”

相比于初五，刘楠一直很低调，已经十岁的他在钟楠的教导下，早已成功的脱胎换骨。完成了从一个幼稚的小屁孩，向一肚子坏水的小坏蛋的转变。

为毛叫鸟官，又为毛说官都是鸟做的，被钟楠耳濡目染影响了快两年的他自然是清楚的很。这些话，无非就是老百姓为了宣泄对官员们的不满，专门创造出来骂他们的语言。

见李东阳把矛头对准了过来让自己解释，刘楠心里不由得一紧。

倒不是刘楠怯场，实在是这话没法往外说，因为他知道，李东阳虽然是个好人，但人家也是官，按钟楠的话说，指定一开口就得得罪人。

与初五的口无遮拦不同，刘楠站起身来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而是歪着脑袋思量了好一会，才毕恭毕敬的朝李东阳行了个礼，带着一脸的无辜，很是天真的说道：

“回李大人的话，楠哥没教过我们为啥当官的是鸟做的，不过楠哥说过，官员们都爱惜羽毛，所以，他们明显不是人造的！想来都是一个道理。”

“嗯！”

话说道这个份上，李东阳自然知道自己被人骂了，心里也是非常的生气。

可再生气，他也没法发出一丁点的脾气。毕竟老头自己教育门人的时候，也没少让他们以后为人处世，要多多的爱惜羽毛。

挑不出话里的毛病，并不代表李东头没有反应。

为了表示自己的不满，哑口无言的他用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眼，很是怨毒的朝刘楠就瞪了过去，谁知道一看之下，却发现刘楠这个小屁孩正不卑不亢一脸无辜的站在那里，冲自己萌萌哒眨着眼睛。

还没等李老头反应过来，就看见刘楠很是恭敬的又冲着自己行了个礼，带着一副毫无公害的表情，很是纯真的朝自己问道：

“李大人，楠哥说的对不对啊？”

“这个！”

李东阳没想到刘楠竟然会跟自己玩这套，更没想到这娃居然会这么问，被小屁孩连问带萌，一气把大脑给弄死了机。

大脑当机的他很是苦涩的瞅了瞅朱佑樘，却发现自己的皇帝陛下不光没有生气，反而一脸八卦的瞧着自己。

看那架势，自己的领导不光没打算替自己出头，还随时都有可能跑到自己身边，在自己身上找找羽毛。

眼看着领导靠不住，刘楠还在那挤着眼的催自己，李东阳很是苦涩的咽了口口水，把眼使劲一闭，万分憋屈的回答道：

“对对对！钟老板所说的，的确是有些道理！”

按照李东阳的想法，是把事应下来，而后再跟刘楠好好解释解释，爱惜羽毛和是不是人造的，压根就是两回事。

谁知道李老头话说了一半，还没来得及解释，刘楠这娃便毫无节操的打断了老头的发言：

“我就知道，楠哥说的肯定没错！”

刘楠一边说，一边装出一副我很兴奋的模样，连蹦带跳的窜到李东阳的身边，把头一抬，张嘴问道：

“那李大人，您是一个什么鸟啊？”

“嗯！”

听完了刘楠的话，李东阳登时感觉到，自己的心，碎了！

他抬起袖子，使劲的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强忍着肚里里滔天的怒火，带着一脸的挣扎，咬着牙摸了摸刘楠的小脑袋瓜子，用自己有生以来最最柔和的声音，很是憋屈的说道：

“刘楠乖！回去坐好！鸟的问题，前天说过了，咱们今天不讲鸟了，讲别的。”

“奥！”

李东阳生气不生气，刘楠自然看的出来，抱着好汉不吃眼前亏的觉悟，他很是顺从的点了点头，身子一转便朝自己的座位走去。

见刘楠如此上道，李东阳的怒气倒是真消下去了不少。

为了不让自己的情绪过于波动从而影响授课，他闭上了眼睛，用鼻子使劲吸了吸气，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感觉自己的情绪已经趋于稳定，这才把脸一板，冲着朱厚照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太子殿下，前面四句，下课之后，你要多读几遍，好好体会一下里面的意思，现在咱们讲后面四句。”

老头一边说着话，一边翻开了桌案上早已摆好的千字文：

“今天我们要讲的是，始制文字、乃服衣裳、推位让国、有虞陶唐四句。”

“啊！”

千字文对别的小孩来说，还存在着一丝的新奇，可对于初五，却是乏味无比。

听惯了钟楠教习的她一听到三字经百家姓这类的东西，都会有种莫名其妙的困意。

果不其然，李老头刚刚开讲，就引的她打起了哈欠来。见自己授课居然有人打哈欠，李老头心里自然不会没啥表示。

他拿手捋了捋自己的胸脯，带着一副我败给你们了的模样，挂着一脸无奈的苦笑，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而后把自己幽怨的目光往初五身上一丢，很是憋屈的说道：

“初五，老夫在这里授课，你怎能，唉！”

“可是你讲的这些，我都会啊！”

年幼的初五明显不知道神马叫谦虚，见李老头埋怨自己，小丫头把嘴一撇，带着满满的委屈，撅着小嘴为自己分辨了起来：

“李伯伯，您就别讲这个了，给我们讲点别的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