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最近可能拍拖了。”晨风贱兮兮咪咪笑着。

“什么！真的假的”甘宁抓着晨风的肩膀，激动的不停摇晃他，“平时一点都没显露出来，我这师兄真是深藏不路，下次你见到他，一定要告诉我，我亲自打听打听。”

“行，你先放开我，说好了，咋们得情报共享。”晨风站稳后又想起了练武的事，“明天早上没事的话，就到老地方指导我练武。”

甘宁拍了一把晨风的头，道：“行，就这点出息，记住，已经用了一天，还剩两天了。”

……

红彤彤的太阳从东方地平线冒出了半个圆，橙红色的光抚摸着世间万物。山林间，一阵清爽的风吹来，树上的叶子象喝醉酒了的人飘飘悠悠跳着舞飘落下来，地上已经铺满了一层薄薄的落叶，红的，黄的，灰的。

“不对，不能等树叶连成一片你才出剑，这样会慢一步，得想着你要串那几片叶子。”甘宁一眼就看出了晨风出剑时机的问题。

“哦，怪不得，我老是只能穿道一张叶子，之后的碰到了也刺不穿。”晨风把剑尖的一片树叶拔了下来，“有人教就是不一样，白浪费我几天功夫瞎折腾。

“你练了多久穿到第一片树叶？”

“花了整整五天，但是后面一直没有提升，我这悟性是不是还不够？”晨风摸了摸自己头，有点羞愧。

甘宁瞪着他，心里在暗骂，X了个XX，老子用了半个月，老道士还说我天赋不错，看来这老家伙又在忽悠我，幸好我改练刀了，不然真的被坑死。

“报，南阳郡的黄巾军守不住城了，随时都有可能撤退。我们的人手已经全部准备到位了，林副寨主让我过来问你，要不要亲临现场指挥。”

李三风尘仆仆，上气不接下气，喘息着。

“有没有兴趣随我去见见大场面。”缓过心情的甘宁问道。

“那赶紧走吧，我还没见过真实的战场，快快，别拖拉了。”晨风既好奇，又激动，上古战场啊，以前光光看着电影都觉得很刺激了，现在有机会亲眼见识，怎么可能错过。

……

离南阳郡一里远的松林山，晨风站在隐秘树林远眺着城的南北处。

城墙下堆着密密麻麻的尸体，已经及到十多丈高城墙的一半位置，被浇过燃油的尸体还在冒着火焰，周边燃油烧焦的尸体冒着黑烟，黑烟被空中的微风吹的摇摇摆摆。

墙上风中猎猎招展的‘’渠”字纛旗,已然残破褴褛,似乎顷刻间就会坠落。城楼之上更是死尸伏地,血流不止,却无人向前清理,浓浓的血腥味与汗气味相互夹杂着,充斥在空气中,刺鼻难闻。

战争,却依然持续。城下汉军士兵挨挨挤挤,如波浪般起伏,他们口中,发出了震动天地的喊声。这种喊声,互相传染,互相激励,消褪了心中许多莫名的恐惧。

空中箭失狂飞,拖着长声的箭雨如蝗虫过境般纷纷划破晴空,只见不断地兵士中箭倒地。汉军兵刚登上城墙,即刻被数名黄巾兵蜂拥持刃迎上,寡难敌众。

城墙上不时有士兵被杀死推到墙下，让尸堆缓缓码高。城墙下像蚂蚁般的士兵，前仆后继地攀爬着木梯，即使前面的人被石头砸爆了头坠地，后面的人持着刀继续往上爬，痛苦的**声，喊叫声，传遍天地。

城内候补上城墙的士兵逐渐稀少，可外面攻城的汉军明显比城内的黄巾军多得多，若按这种消耗人命的进度，不用一天，黄巾军必定被全灭。

“皇将军，我们要不要缓一下，先让攻城的士兵退下来歇一会，今天已经连续攻城三个时辰了，死伤的士兵超过五千人了。”

军师陈定悲痛万分地喊道，攻城士兵中有自己同房的侄子，现在已经彻底没有音讯，很可能就是在城墙的尸堆里了。

“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别说你侄子，我侄子也在里面。要是现在歇停下来，等攻下城后，死的人更多。命令全军，一鼓作气，太阳下山前，必须拿下南阳郡！”

皇甫嵩怒拍了一把桌面，双眼怒睁，犀利的眼神瞪着陈定。

城外，更多的鼓角齐鸣，一队队的军伍列好队形，不急不慢地向着南城进发。

……

城内，一个伍长连身上的佩刀和头盔也不知道丢失在何处，慌不择路地跑进将军府，由于口干，连声音都变得嘶哑，“渠帅，不好了，汉军加大了力度进攻，新投入的兵力起码一万以上。”

身穿鱼鳞甲的渠帅坐在椅子上，脸颊焦黄，双眼布满血丝，一动也不动，也没有回话，只是一直抬着头看着天。

站着对面报信的伍长见渠帅没回应，变得跟慌张了。他原先是个农夫，跟渠帅是同村人。

渠帅起事时，他只是跟在身边喊喊口号；攻城时，他跟着渠帅身边做报信的；杀入成后，他拿着刀，跟着众人冲进官府和商贾家里掠夺抢杀，那有经历过败仗，也从来没有想过失败后会死。

现在他害怕了，唯一的希望是渠帅带着他逃命去。若是这次能成功活命，将带着这几个月掠夺来的财宝，找一个富裕的城，隐姓埋名，娶妻生子，这比当反贼不好千万倍吗。

“渠帅，快想想哲啊，我不想死。”伍长又急又怕，一下子嚎啕大哭起来。

过了十多息，渠帅看了一眼伍长，无悲无喜，澹澹地道：“除了守城的士兵和伤员。通知下去，收拾好东西，一个时辰后从西门突围出去。还有，带不走的东西全都烧了。”

“是，感谢渠帅，我这就去办，一定办得妥妥当当的，你放心。”伍长一个激灵，有哭转笑，跪在渠帅面前，磕了个头，转身就狂奔出去。

……

“我的妈呀，太臭了，太恶心。”晨风用湿布捂着鼻子，可仍然隔绝不了空气的尸臭味，还有奇怪的肉香味。

甘宁杵着眉头，沉思着。

“甘老大，我们收到了城内的暗棋，城内的渠帅会在一个时辰后撤退。”林一全身佩戴盔甲，手不离刀柄，似乎随时准备

着下一刻的厮杀。

“汉军有没有留门？是否要灭绝城内的黄巾军？”甘宁盯着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