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静言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双手捧着顾知昀的脸，认认真真地打量着这张俊颜。
“呀，原来我身边就有一个卫星研究专家，可他却天天在家洗尿布。”
顾知昀道：“我给咱们的宝宝洗尿布，不是应该的吗？”
沉静言点头道：“是啊，是应该的，只是嘛，尿布换个人洗，也可以洗干净，卫星换个人研究，可能就研究不出来了。”
顾知昀握住沉静言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下一吻。
他多么希望小妻子不要这么深明大义！
“静丫，我还很年轻，未来还有很多机会的，但是孩子的成长只有一次，我想和你一起见证瑞瑞的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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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内心更心疼，更舍不得的，是他的小妻子。
但他只能多拿孩子说事，小妻子才会心软。
“你不想我三年后回来，瑞瑞都不认识我这个爸爸吧？”
“不会的，我会每天给瑞瑞看你的照片，给他讲你的事迹，你在瑞瑞心目中会是一个英雄的形象。”
顾知昀委屈地蹙起了眉头，可怜巴巴地控诉道：
“你是打定主意把我赶走了？好狠心的老婆！”
沉静言忙抱住顾知昀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样安慰着这个心灵受伤的大宝宝。
“昀哥，你是我的，也是国家的，我不能太自私，把你一直捆在我的身边。”
“我自愿被你捆在身边。”
“昀哥，古人说三十而立，你已经成家，就差立业了，此去三年，回来的时候你正好是三十岁，功成名就，人生就圆满了。”
顾知昀没志气地想，他才不要什么功成名就，人生圆满，他搞科研本来也不是为了出名，他就想要老婆孩子热炕头。
沉静言见话说到这个份上，顾知昀还是不动摇，只好使出了杀手锏。
她含情脉脉地望着顾知昀，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才能入得了她的眼。
“昀哥，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
这个问题让顾知昀愣住了。
貌似，小妻子还真没有说过，喜欢他的理由。
“傻瓜，这都猜不出来，因为你是下乡知青里最高最帅最聪明的，你还主动追我，送上门的不要白不要嘛。”
顾知昀：“……”
这么一说，他怎么显得这么不值钱？
看着顾知昀一副吃瘪的表情，沉静言露出了俏皮的笑容。
“说你傻你还真傻，我说啥你就信啥。”
顾知昀抿了抿嘴唇，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沉静言。
沉静言枕到他的臂弯里，正了正神色道：
“我对你动心，是因为那一年的正月十五，我请你和老杨帮忙滚元宵，我听到你和老杨说话，老杨劝你不要对我认真，因为咱俩门不当户不对，但是你却坚定地说，无论未来发生什么变数，你都要把我带在身边，我听了很感动，因为你已经把我考虑到未来之中了，从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跟你肯定没错。”
这件事情顾知昀清楚得记得，就在那个晚上，他在厨房的灶台上吻了沉静言，正式确立了二人的关系。
沉静言继续说道：“昀哥，我们都还很年轻，未来的日子还很长，你离开三年不算什么，我们未来还有无数个三年呢。”
顾知昀默然，小妻子显然已经做好了分离的准备，才说出这番话的。
他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小妻子的腰。
“你是铁了心要把你男人赶走？”
沉静言微微挑眉：“我是送你去研究卫星的，又不是送你去刑场的，你的话搞得我像是在大义灭亲。”
顾知昀觉得，和小妻子分开三年，和上刑场无异。
上刑场也就疼那一下，死得也算痛快，可分开三年，那是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的折磨！
沉静言见顾知昀还是犹豫不决，深深地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挫败感。
“哎，算了吧，明天我就去和组织谢罪，我这个当妻子的也劝不动你。我只希望瑞瑞长大后别像爸爸这么固执就好了。”
顾知昀：“……”
这话叫他怎么接？
小妻子从家庭幸福，个人情感，再谈到国家大义，连子女的教育都带上了，他要是再不答应，就真的顽固不化了！
“静丫，你可想清楚，我不是离开三天，三个月，是整整三年啊……”
见顾知昀的嘴巴所有松动，沉静言的心雀跃了一下。
“三年而已，弹指一挥间！你当知青也当了三年，现在想想，那段日子不也过得挺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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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知昀捧住她的小脸，眼神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深情。
“老婆，既然你要我去，那我就只能狠心一回了，我暂时把自己上交给国家，等我回来，再加倍补偿你！”
此话一出，沉静言心中的大石头轰然落地，与此同时，她又觉得心脏里头空落落的，像是被挖去了一大块。
她的昀哥真的要走了！
一走就是三年！
还是她亲自送走的！
鼻头一酸，眼泪就控制不住了。
她一头扎进顾知昀的怀里，呜呜哭出了声。
顾知昀听得心都碎了。
“也许用不了三年。”他一边吻着沉静言的眼角，吞掉她滑落的泪水，一边柔声安慰道，“我一定会会非常非常勤快，把研发时间缩到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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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静言哽咽着点点头：“嗯，你有这个能力。你一定能提前回来的。”
这一晚，二人谁也没有了睡意，相拥着直到天亮。
早晨，顾知昀给航天院打去了电话。
下午，他就去了一趟航天院，签署了保密协议和一系列工作文件。
接下来的三天，他们去了趟许家，又去了趟农场，还回帝都大院看了看。
期间，沉静言一直在不停地给他准备行李。
二人都对外宣称，顾知昀要出趟差，大概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
临行前一天，他们敲响了对面的门，想和杨学昌，段美珊告个别。
一进屋，就看到段美珊正在给杨学昌收拾行李。
“杨哥这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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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学昌随口道：“要出趟门，大概需要三五个月的时间。”
顾知昀和沉静言对视了一眼：这个理由怎么出奇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