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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找工作的范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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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伪的不止有电视剧中林心如扮演的如萍。

还有现实中的方科。

就连他在包子店揉面的动作,都看上去假模假式的。

连范云第一次去他的店里买包子时,方科对范云的笑,如今,让范云每每回想起来,都觉得假。

皮笑肉不笑。

起码。

范云是这样认为的。

…………………………

再说范云。

范云跟着李希刚,在县城里很是过了几天游手好闲的日子。

闲得骨头发痒的时候,他俩偶尔也会偷偷溜到兴安县中学的操场上去。

玩一会单杠。

再玩一会双杠。

范云的单双杠都玩得很溜,他的动作已经脱离了简单的引体向上的水平,而是具有了相当的技术性——在杠上花样翻飞。

范云的单杠大回环和双杠手倒立,颇有专业体操运动员的风采。

这一次。

李希刚在杠侧保护。

范云立于单杠下,稍有停顿,而后双腿微屈,双臂后摇向上跳起,双手抓杠。

然后腹部与双臂同时发劲,前后摆动身体,全身协力将身体向前送出。

当摆动起来的身体,从后至前,到了最高点的时,范云右腿迅速从两臂与单杠之间的缝隙插入,而后上身挺直,骑立杠上。

范云做了个单杠6练习。

这样的动作既要臂力,又要腹肌。

人还不能太重、太高,身高体重很重要。

李希刚就做不了这样的动作,他太魁梧了。

身高一米七九,体重一百四的他,不适合干这活。

一米七三的范云,很棒。

他俩玩一会儿,看着学生们快下课了,就不玩了。

两个人坐在操场大水泥牌子后面,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

无非。

展望未来。

回忆过去。

李希刚抽出一根玉溪扔给范云,再抽出一根自己点上,他摸出一盒火柴,“嚓”的一下擦燃,磷火与木柴混合燃烧的独有香气,直冲入范云鼻孔。

一根火柴点两根烟,绰绰有余。

“辞退就辞退呗,整天骑个破单车,往乡下送信,有什么好的!”李希刚宽慰范云道。

“唉!好不好也是一份工作,现在我们复员了,总要找点事情做,不能闲着啊!”

“那你这几天在街上转来转去的,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没有?”

战友之间。

不必做假。

范云揪着水泥缝中的一棵须发皆白的芨芨草,将它老人家请了出来。

他摇摇头:“没有,没见到有什么招工的。”

“唔……”李希刚发出重重的鼻音,顺便,将一股在他的肺叶中迂回的白烟喷了出来。

一股化两股。

如同一对亲密无间的战友,有朝一日,也终将分离般,分道扬镳。

然后。

凝结成雾、成雨,洒落人间苍茫的大地。

“你那个工作怎么样了?”

李希刚明白范云指什么,只是范云不提,他也不好提,也不能提。

“快了,等通知,过阵子应该可以上班了。”

“还是你好,复员就有工作,而且还是在派出所上班。”

“没什么好的,不过就是个派出所的辅警罢了,又不是合同民警。”李希刚轻描淡写的道。

即使心里再高兴,再满意,他也要装作毫不在意。

他要照顾范云的情绪。

范云将手中的老头草掐成一小截一小截的,每一截都等同他的茫然,跌落地上。

他问李希刚:“你们那里还要人不?”

话一出口,他又后悔了。

这样的话本就不应该问出口。

问了也白问。

如果李希刚那里还招人,如果李希刚能有办法将他弄进去,他早就弄了。

果然。

李希刚摇摇头。

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坐到无趣,起身离开。

第二天范云出去,一边溜达,一边瞎猫去碰死耗子的时候,得到了一位高人指点。

一个正在修剪人行道上花木的大姐。

她一边挥舞着铁齿铜牙的大剪刀,“咔咔咔”把掉得只剩下了一半叶子的植物那些冒尖的枝条剪去,一边对范云道:“小弟,就那边那个菜市场口子边,下坡坡那里……”

范云跟着她的手指望过去。

“那里有个大黑板,上面贴了许多招工的广告,你可以过去看看,了解一下。”

醍醐灌顶。

范东将那个大姐谢得脸上飞起两朵红云,她都不好意思了。

他穿过面前这道名为兴桂路,西通桂林,东接全州的本县极其重要的交通要道,到了清洁工指引的那个菜市场口子边。

果然。

一块占据了墙壁五分之三面积的巨大黑板上,贴满了花花绿绿的广告纸。

风一吹。

仿佛每一张纸都在朝观众招手:“来吧,先生们,女士们……”

工作是大把的。

是可以慢慢挑的。

范东站在黑板前,模样很像一个在课堂上调皮捣蛋,被老师罚站的小学生。

只是。

他的手中一没有本子,二没有笔。

他只好跑到旁边小商店买了一个小笔记本与一支圆珠笔。

更像小学生了。

可是。

真要是仔细看那张超级黑板,范云却发现,上面有用的信息,除了自己一开始锁定的那两张启事外,剩下的,对他来说,基本上全是垃圾。

怪不得有人说:第一眼看到的,通常都是最好的,这话极有道理。

譬如:一见钟情。

看吧,墙上那些花花绿绿的广告,什么鬼东西都有。

卖狗皮膏药的。

治不孕不育的。

找失踪人口的。

富婆重金求子的等等等等。

这些信息的可信度着实堪忧。

但是。

有总比没有强。

范云“嘁哩喀喳”将那些信息统统过滤了一遍。

卖狗皮膏药的,无视之。

治不孕不育的那一张彩报,广告词极其煽情,画中女人衣衫极其暴露,简直让人不忍直视。

对于这些儿童不宜的东西,范云的目光匆匆而过。

寻找失踪人口的那张寻人启事,孩妈家,远在千里之外的贵州省里一个拥有好听名字的地方——六盘水。

不知道她为了寻找广告中七岁的儿子,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花了多少钱,才走到兴安,并借纸遁与范云有了一面之缘。

范云看到此广告时,也不知道她找到了儿子没有。

范云“呸”了一声:“妈的,人贩子统统都应该枪毙!”

范云的性格里有嫉恶如仇,爱憎分明的一面,他是个极其感性的人。

那张富婆求子的广告,范云倒是看了半天:吴艳,30岁,丰满迷人,夫家富商,意外致残,失去生育能力。

为继承庞大家业,经协商,特寻异地品行良好相貌端正男士,圆我母亲梦,同时享受女人的快乐。

通话满意,速汇定金30万,飞你处见面,有孕重酬100万(本人亲谈,非诚勿扰)。

文中还配有律师公证号,工商号,以及足以迷倒一个加强团男士的靓丽美女照片。

别说,范云明知道是骗人的,心中,还是有点痒痒的心动。

他真想照着上面的电话号码打一个。

范云摇摇头:“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绝不会凭空掉馅饼。”

求孕信息,毒鸡肋也,弃之。

剩下真正招工的。

适合范云干的,又或说他认为自己能干的,有点意思的,就剩下了两个。

一个是本县城的某批发部招搬运工。

一个是桂林某工地招小工。

小工?

范云从来没考虑过,不是他对广大劳动人民中的小工有任何歧视,而是他觉得,自己浑身那些满满的力量,满满的斗志,是用来赚大钱的。

而不是干这种十五块钱一天的小工的。

他在部队时,曾经和铁杆战友崔健生并肩坐在营区高高的围墙上说:“如果复员了,我三年就能挣一辆桑塔纳!”

崔健生满脸的不相信。

但是,他没有戳破范云的牛皮,而是身形一矮,将自己矮进了茫茫夜色。

范云决定去试下搬运工。

他将那个号码与地址抄了下来,但是,他决定明天再去。

因为。

莫名的,他感觉自己没有一点底气,没有信心。

他为自己的没底气、没信心找了个理由:再转一转,万一碰到更合适,更好的呢?

一转就是一天。

不大的县城,几乎被他逛了一个遍。

甚至,他都逛到了位于城北的湘江大桥旁边,走到了那个因为连续几天的雨夹雪,被各种车辆压得遍地泥泞,找不到一块好地去落脚的湘漓汽车站。

露天开放式的汽车站,被四个轮子的公交车、小轿车;三个轮子的“跳跳车”、“慢慢摇”;两个轮子的摩托车、自行车;两条腿的二路公交车,给压了个稀巴烂。

但是。

范云却逛得很坦然。

因为,这儿都是陌生的面孔,不会有任何一个人问他找没找到工作啦,为什么不在邮局干啦。

在这儿的,全都是进城买卖东西等的农民。

有手提绿皮塑料桶喷雾器进城修理的老汉。

有一根扁担两只竹筐,挑着几只“嘎嘎嘎嘎”乱叫的白眼圈黑毛羽洋鸭的老婆子。

有与对象一起进城买衣服,袖口的标牌仍未剪掉的姑娘。

有手里紧紧攥着奶瓶,将半边小脸藏在母亲怀里的娃娃。

有老。

有幼。

有欢声。

有笑语。

有数不清道不尽的人间百态与悲欢离合。

范云踮着脚,横穿过汽车站。

其实,如果不是去那个招工的批发部“踩点”,他是不会走到这里的。

他远远的看了看自己决定明天才来“可面谈的”的那家批发部,只见到有一辆白色的厢式货车与一辆红色三轮摩托货车停在批发部门口,外面没人。

里面倒是有一个女人,坐在横放在批发部门口的桌子后,“噼里啪啦”在那儿扒拉算盘珠子。

“啪啪啪”,扒拉得挺响,老远就能听见。

桌子上全是东西,堆得只能看到那女人的胳膊肘子跟那张韶华几乎已褪尽的,圆乎乎的脸。

范云看了一会那个批发部——毫无归属感。

他的心情,不再像在军营时那般豪情万丈。

在部队时,什么时候做什么事,达成什么目标完成什么任务,每一件事,部队领导都能安排得井井有条。

而现在。

范云觉得自己成了老天爷放养的一只羊。

吃什么草?到哪里吃?该怎么吃?他的心里一点儿谱也没有,他突然觉得,原来,能被人管着,有时也是一种幸福。

范云出了泥窝窝一般的湘漓汽车站。

顺着一条名为百街里的巷子往前走。

小巷不宽,倒也挺长。

此时已是日暮黄昏之时,小街两边的那些店子铺子门口,各有买卖,小巷中人流如过江之鲫,挨肩擦背。

挺热闹。

范云暂时忘记了批发部的事。

他东瞅瞅,西看看,一边看那些做生意的人与顾客,是怎么样讨价还价的,一边在心中盘算,自己能否也在这条街上租上一个铺面做点什么生意。

做点什么生意呢?

做生意,这三个字的笔画加起来还没有三十笔,可是,要说起里面的经验教训,成败得失,恐怕三千笔也写不尽。

只是。

范云不知道而已。

范云看见卖杂货铺的生意不错,就觉得自己也可以开个杂货铺。

又看到小商店的生意也还行,他就觉得开个小商店也挺好。

再看看那个卖面包和蛋糕的女人,货柜前站了三四个人,排着队买她的面包点心,他又觉得弄个烤箱烤面包卖绝对赚钱。

巷子口有一个卖鱼的,熏得焦黄的牙齿紧紧咬着一个烟头,正将一条胖鱼摁在一块中间已经深深凹进去的大木墩子上。

“啪啪”两下,他就将那条鱼拍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了。

只见他那只长时间泡在水中,已经发馕发白的左手,紧紧按着鱼头,一划一剔三下五除二,一条可熬汤可红烧的商品就加工完成。

银货两讫。

范云有点同情卖鱼佬那双手,心想:老了必定会得关节炎与风湿病啊。

劳动人民,都不容易。

范云东看右看。

走出了巷子。

再回头瞧瞧巷子里穿梭不息的人群,范云想开店的那些念头,刚刚被他提到滚烫的胸口,可是,瞬间又随着胸中的一口长气叹了出来。

“吁……”

他站在青石板铺成的地上,摸出烟,点了一支。

前面,就是万里桥。

与水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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