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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为什么现在离婚的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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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若去了杭州。

范云觉得自己连吃饭也不香了。

哈。

确实。

唐若一走,他就不能去金灵渠广告公司的饭堂蹭饭吃了,所以就逼得只好天天吃城管队的饭堂,可是,张姐做出来的饭菜,吃起来,让人觉得那叫一个销魂。

幸好。

她做菜的时候还放了点辣椒,如果不放辣椒的话,那范云简直一口也吃不下去。

伙食不好,连带着范云上班都感觉提不起精神来。

所以。

这天,他就走到方科包子店那里,准备去包子店对面的福建沙县小吃店,整上一笼蒸饺,打打牙祭,改善一下伙食。

范云看了看包子店,方科居然没在店里,他感觉有点奇怪,于是就走过去问那个连卖包子带收钱的小妹:“唉,小妹,你们老板怎么没在这里啊?方科……”

小妹瞟了他一眼。

“他不干了。”

方科不干了?不在这里卖包子了?

范云觉得奇怪,像方科那样一个视钱如命的人,放着这样一个盈利的包子店不干,他还想干什么?

本来想去福建沙县小吃店买蒸饺的范云,现在改买包子了。

他摸出十块钱递给卖包子的小妹:“给我来三个肉包。”

“喏,包子!”包子小妹手脚麻利地收钱,往塑料袋里装好包子,递给了范云。

范云用两根手指挟出一个肉包,“吭哧”一下,咬了一口。

香。

满嘴都是油。

范云又问:“方老板不在这里卖包子,是不是去其它地方开店去了?”

包子店小妹打量了一下范云,她不知道这个年轻的城管口口声声的问方科,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不过她还是将她知道的一些情况,全部对范云说了出来:“方老板去广东了,听说他的一个什么表哥在那边承包了一个部队的食堂,所以就打电话让他去那里当面点师傅呢,他已经去了好久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了。”

哦!

正在这时。

突然一阵刺耳的喇叭声响起来。

“叭,叭叭,叭叭叭叭……”

范云急忙转身去看。

原来。

此时,已经到了小学生放学时间,这条通往葆贞街上的第一小学的内城路,现在已经被前来接孩子的家长驾驶的各种车辆,堵得水泄不通了。

自行车、摩托车、三轮车、“跳跳车”、“慢慢摇”、小轿车……

各种车辆全都堵在这条窄路上了。

“叭叭叭”的喇叭声是一个大个头的轿车发出来的,那个轿车又宽又大又高,看上去简直就像小坦克。

一辆占了三辆车的路,司机还好意思冲着别人打喇叭?

那个小坦克一样的轿车上的司机,看着前面的那些车并没有因为他的车子大就给他让路,所以,“叭叭叭”打了一阵喇叭后,不得不一脚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再不停下来。

他的前车保险杠就要拱到前面一个见缝插针,横穿马路,打扮得跟个古惑仔似的小青年屁股上了。

范云看了看那辆车,好像是台路虎。

路虎一脚刹车紧跟着前车停住了,可是,后面紧跟着路虎的电动三轮车——满载着一车娃哈哈饮料的三轮车,不知道是刹车失灵,还是刚好此处是下坡,车又重的原因,一家伙倒拱在陆虎屁股上了。

“嘭!”

俩司机都吓一跳。

打扮得跟个大老板似的路虎司机下了车,先是看看撞到他车屁股的那辆肇事三轮车,然后走到后面看了看自己的车子。

陆虎车的屁股上,被撞的凹进去了一点点。

再看那辆三轮车,撞得比路虎严重。

三轮车的大灯都撞烂了,电线拽着灯泡,莫非它怕灯泡跳车逃跑么?

灯泡从变了形的灯罩中耷拉下来,灯罩的玻璃,撒了一地的玻璃碴子。

此时。

三轮车居然还响起了“倒车请注意,倒车请注意……”的蜂鸣声,似乎一副要肇事逃跑的架势。

路虎司机瞅了瞅从三轮车上下来后,吓得花容失色的女司机,本来想发火的一张脸,居然瞬间将表情平复了下来。

于是。

观众心中的“瞎眼吗?”

倒变成了他口中的:“没事吧?”

那个长得颇有三分姿色的女司机,一声不吭,耷拉着头,完全就是一副要把自己交给路虎司机,任凭他处置的模样。

路虎司机看了看自己的车屁股,又看了看那辆三轮车,居然没有处置撞了他车子的三轮车女司机,而是转身拉开车门,跳回了驾驶座上。

周围看热闹的人,心里面一定有点小小的失望。

他们其中的一些人所期望的。

不应是这种无言的结局。

而应该是路虎司机和三轮车女司机巴拉巴拉吵起来,互不相让,各执一词,越吵越凶,甚至路虎司机恼羞成怒,对着三轮车女司机破口大骂,继而揪着他的头发大打出手。

而三轮车女司机也应该奋起还手,起码,要挠那个路虎司机一个大花脸。

而事实是。

路虎司机轻易的就放过了撞到他车子的三轮车女司机,让一些原本打算看热闹的人,没有热闹可看了。

于是车队继续蹒跚前行,一辆辆车子慢吞吞地,保持着龟速前进。

这条跟跟第一小学同命相连,一起身处县城田字的中间部分。

相对于城中其它几个小学来说,第一小学的教学质量和学生数量,都是第一的,非富则贵人家的孩子在此读书的数量也是第一的,门口堵车,自然也是第一的。

每到放学时间。

早早地。

就有交警于该路段两头设卡,控制人流与车辆,可是,成效似乎微乎其微。

这儿的拥堵,就跟人脚心的鸡眼一样,靠几个交警来维持秩序,不过是治标不治本。

就等于,天天拿一把刀,只在鸡眼的皮上削,今天削,明天长,天天削,天天那样,并没什么大用。

范云认为。

要想管好这里,必须得下狠心,硬起头皮舍得见血,把尖刀磨得利利的,对准鸡眼深深的一刀下去,转圈切过后一剜连根剔出来才能见效。

简而言之,必须拓宽道路。

又或者,把第一小学整体搬迁。

或许。

是有关部门见这城市的鸡眼并不十分严重,还未从根本上阻碍道路,远未到动手拔除的最佳时机,也未可知。

可是。

老百姓们却觉得这儿每到上下学的时间,又开始堵车,几乎天天堵,月月堵,实在是很烦人。

这些小学生们放学了,范云也差不多该下班了。

范云当然不会到这段胡同子路里面去凑热闹。

下了班他哪里也不想去了,直接回宿舍。

上了一天的班,全身都是臭汗,当然要回去好好的洗个澡,换一身衣服,再把白天上班的衣服洗了。

内务卫生,一定要搞好。

回到宿舍,范云什么也不做,直接钻进浴室洗上了澡,一定要好好洗洗,去掉身上的暑气。

说来也逗。

小城中。

有些女孩子打牌之前,也喜欢洗澡。

她们先是心怀虔诚地洗上一个香喷喷的澡儿,然后怀着赌神庇佑的心情,再去与对手交锋。

似乎这样财神就会保佑她不输钱,只赢钱一样。

只是,不知道财神会不会偷看她们洗澡呢?

对于有这种迷信想法的女孩子来说。

等到打牌的时候,如果赢了,那一定是洗过澡的功劳;如果输了,她们心里一定会感慨:“幸亏洗过了澡,所以输得不多。”

话说。

这些本地女孩子对于桂林字牌的爱好,简直就跟东北大姑娘爱好大烟袋差不多,看来,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再看范云。

范云全身上下,已经如同被妖怪捉住准备下蒸笼的猪八戒一样,搓了个干干净净。

他右掌上戴着能将人幸秃噜皮的搓澡巾,全身涂遍了香喷喷的木瓜香皂,一直搓得皮肤通红才放下手来。

洗完澡出来。

脚下软绵绵的。

身上搓下的那些污垢,简直抵得上一副千斤重担。

范云觉得,因那些污垢而起的劳累疲倦,此时,也随着花洒不断喷下的流水,全都一起被冲到爪哇岛去了。

因全身皮肤受到刺激后加速的血液循环,此时给范云带来的舒适,简直如同让他打通了任督二脉般爽快。

他用手划拉划拉头发,长长出了一口气。

而后。

把今天穿过的衣服统统塞进洗衣桶里,俯下身子,用力摁着搓着。

于是。

洗衣粉吹着泡泡儿,将范云上了一整天班的劳累,一鼓脑全冲进下水道里去了。

洗完澡,洗完衣服,范云走到后面饭堂去吃饭。

他发现,张姐不在。

另一个厨师老温在。

范云来的时候,饭堂里面并没有几个人。

厨师老温正在用洗洁精洗手,他正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将那双带着一股鸡鸭鱼肉和油烟调料味道的手猛搓。

老温洗了又洗,范云也不急,就看着他洗手。

这老温并不老,其实也才三十多岁,结过一次婚,后来又离了。

他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喝醉酒后打老婆,喜欢发酒疯。

男人嘛!

谁没有点小脾气小性格的。

不过,他的两个五大三粗的妻弟并不欣赏他的性格和脾气,终在又一次姐姐跑回娘家鼻涕一把泪一行的哭诉中,兄弟两个儿火冒三丈,跑到老温家里将老温摁在地上痛殴了一顿。

并且。

扯着他的手在离婚协议书上摁了手印。

老温和他老婆没有孩子,或许,这正是老温内心深处对他老婆不满,而时常对她饱以老拳的重要原因之一吧。

两个都没有拖油瓶,离起婚来,倒比结婚简单快捷的多,你的、我的,三下五除二分清断明,然后各奔东西。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不是因为情缘尽,只因没有一窝鸟。

为什么现在离婚的那么多?

有一次。

范云与老魏唐彬他们在老地方牛八宝店涮火锅的时候,借着一点酒劲,老魏班长曾经专门说过这个问题。

当时。

他乜斜着眼对范云道:“……为什么现在离婚的人多?

都是因为,现在的一些人既有闲,手里又有点小钱,而且主要孩子少,那个把孩子分给谁不能养活呀?

要是以前,但咱们小的时候,范云,家家户户的人口,都是以班为单位……看看,哪家的正班长敢把副班长给休了?

那七八个一睁开眼就要吃要穿的小祖宗,一个人能对付得了吗?

对付不了。

别的不说。

就说一天从早到晚累得如套了绳磨道驴似的,拼了老命还填不满那大大小小几张喉咙,哪里还有闲心雅致去想其它的,

你说是不是范云?你觉得我说的有没有道理?离婚,全部都是因为钱烧的。”

范云点头称是。

有些时候,老魏班长的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他对人情世故看的相当透彻。

老温现在正喜欢同是离异单身大军中一员的张姐。

张姐。

原来有一个女儿,离婚后判给了男方。

至于她离婚的原因,讳莫如深。

她和老公离婚的真正原因只有自己知道,那就是,每天和炒勺打交道的张姐,心里面居然十分渴望浪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多看了几本言情小说的缘故,还是本身天生就喜欢浪漫。

张姐喜欢一些虚无飘渺的浪漫。

三十几岁的人了,仍有一颗十几岁的心。

自打结婚后,张姐时常怨恨自己识人不明,当初瞎了眼昏了头,居然嫁给了一个生活之中没有一点情趣,当初靠相亲结合到一起的男人。

虽然那男人看上去还是挺不错的,起码当时在她们两口子周围的人群里口碑还是挺好的。

后来。

在女儿三岁的时候,张姐觉得自己终于忍无可忍,她决定要做一个离家出走的安娜,她一定要从烟熏火燎的家庭中挣脱出去,去寻找她的爱情和浪漫。

于是。

女儿归于夫之,她也终于成了自由之身。

当然,实现自由的过程,让张姐想起来,至今满脸都是泪。

婚虽然离了,可问题,马上也出现了,张姐发现,她该去哪儿呢?

户口现在还在夫家。

那可是个大问题,她人虽然离了婚,但是户口没有迁出来,迁到哪里?

在重新迁回娘家去吗?

回娘家去,她感觉并不是什么衣锦还乡,值得夸耀的事情。

于是,满心浪漫的张姐又回到了人间烟火中来,于是,她就来到了范云他们的饭堂,这其中当然也有一个曲折的过程,三言两语恐怕难以说清。

只说老温。

老温口袋里有俩小钱,手中有门做菜手艺,拳头上也有的是力气,可就是没有张姐想要的浪漫,他虽然对张姐很是有那么一点点意思,但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意思,恰到好处地对张姐表达出来。

老温认为的浪漫,只是亲自下厨给张姐精心做几道可口小菜,可是,这些,张姐只会笑纳,却无法打动她的。

老温并不懂女人,懂女人的话,他也不会和他老婆离婚了。

女人。

就像江夏教授所说的那样:“……女人,理智起来固然现实的可怕,可要是浪漫起来,也天真的要命。

或许。

每个女人心中都有一个她深爱着的影子。

你要是想成为那个影子,就看你更不能用小爱神祝福过的弓箭,将她的心射中。

射中她的那颗一生一世只为她心目中理想的那个影子跳动的心,如果能射中,那么恭喜了。

你。

就成了她心中的影子变成的一个活生生的人,走进了她的心中。”

看来江夏教授不光精通遗传学,还精通婚姻学与爱情学。

不出奇,当学问做到顶点之时,其实是同途异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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