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安稳，这里的学生都忙于学习，老师正忙碌着教书育人。大家应该谁也没有在意曾在这里学习过、生活过的人，已经不知去向何方。

江成带着唐静怡先去了教务处，也就是他的老师张琳的办公室。敲了敲门，发现里面没有人。就在他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就看到了张琳手里拿着几个证书的外壳，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张琳看着是江成来了，眼睛就眯起来笑道：

“你来了？”目光又从江成的身上移到了他身后唐静怡的身上，于是笑得更开心了。

“这个不会是你的女朋友吧？”这么一说，江成一窘，就连唐静怡的脸又非常的红了起来。

“张老师，这个是我们的领导，重桉组组长。”江成忙不迭的解释，介绍他们。

“哦哦，你看我这人总爱乱猜，不好意思啊。唐组长。”

“没关系张老师。”唐静怡已经恢复了刚才的样子，隐去了刚才内心的不安。

张琳把他们让到了办公室里，分别给两个人倒上了水。张老师也知道，这回看两个人一起过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想要询问她的，所以也不便唠些题外话，就坐定等着他们先说。

“张老师，这次来又得打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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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的话。”张琳客气的回答。

“我们想问您，关于8月30日那天你们开会学习的事情还记得吗？”江成提醒性的问道。

“8月30日？”张琳一边嘴里叨咕着，一边去翻看日历，终于让她找到了那天。

“哦，你们说的是周三吗？”

江成点点头，期待她的回答，张琳陷入了回忆之中。想了一会儿，才又说道：

“那天，是我们学校外聘老师，过来给我们讲解，怎么教育青春期孩子的讲座。”张琳说道这里她有些不太明白，为什么江成他们对那天的讲座内容那么感兴趣。

“张老师，当时你还记得方军坐在什么位置吗？”唐静怡直接一点把问题切进了主题。

这回张琳才明白过来，他们过来的用意。还是想要调查方军。她略略的想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

“当时我坐在前排，方军，方老师坐在我们会场的最后一排。一个挺不起眼的地方。这要不是那件事情发生还真不知道他坐在那里。”

“什么事情？”

“什么……”唐静怡和江成几乎是同一时间一起问道。

“当时，正讲课的时候，会议已经进行了一半，我们正在专心的听着，还抄着笔记。突然后面发生了一个噪音，想想当时课堂上了没有声音，却突然听到了这么一声，谁不惊了一下，下意识的会往后看。我们看到了方老师站在那里，神情有些发窘，他的椅子倒在了地上。”

“哦，那是他打断了你们学习的？”江成问道。

“是的。”

“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时候吗？”

“应该是在快要2点的时间吧？”张琳有些不敢肯定的回答。

江成点点头，这时间段正好是李馨的真正死亡时间。如果那个时候，他还在这里的话，难道这个人真的没有去过桉发现场吗？那是谁把李馨吊在了晾衣架上的、谁给她的手腕处戴上了那条手链、又是谁把李馨坠楼后照片发给了记者？这些本来已经都解决了的问题，可是因为一个不在场的证据，全部给否决了，有些让人不甘心。

“张老师，您还能回忆起当时谁在方军的身边吗？”江成当然是不死心，他想要找到这些破绽这很明显就是方军才有动机做出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不是他呢？

“谁坐在他的身边？”张琳摇摇头，江成感觉很失望，不过张琳决定要帮他找出那个人，所以她告诉江成他们说。

“虽然不知道，当时是谁在方军的身边坐着，但是我们那个教室有监控器，这件事看看监控就可以。”张琳的话，让江成他们又燃起了信心。几个人跟着张琳来到了监控室。

他们看到了那天的录像，从录像视频中，他们看到了方军，就坐在会议室的后排座位，最后一排就有三个人，包括他在内，还有两个女老师，她们坐在中间，并和方军之间隔着很多空位置。方军的位置是正好靠近后门的。那个后门是不锁的，所以他这个位子比较方便进出。

从他的椅子倒之后，方军从后门中出来，江成瞪大了眼睛，朝那里看。他和唐静怡都来了精神，可是视频刚过去十分钟，方军就回来。他还是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面。前后消失在视频中的时间也不过是几分钟的光景。这样他们更加的失望。直到会议结束之后，是下午的4:30。方军依旧坐在他的位置上，一直到会议结束。除了那次消失了十分钟的时间，就再也没有离席过，消失回来之后，

难道他们真的判断错了，那不是方军做的。最有可能的人，却还有不在场的证据。这就让人琢磨不透了。他们把那个时间的监控录像整个都看了一下，特别是门岗位置的，那个时间段，根本没有人从学校里走出来。

他们两个仍然是不死心，亲自去了那个会议，看了周围的情况，并在方军曾坐过的位置上坐了一阵，在个角落里确实是一个很隐秘的地方，如果不是方军和椅子一起的倒在地上，可能谁也不会注意到他，他之所以能做出那种出格的事情，无非就是想要引起他们的注意。江成从后面走出来，对面看到的就是正对着的卫生间。假如说他这出去的十分钟就是去上卫生间，那也不能这么慢。这显然不合乎常理。江成站在走廊里，眼睛就盯着前方，还是一点头绪没有，虽然这些都是比较反常的行为，但是从这些行为中依旧是找不到什么。即使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但是唐静怡把是把视频给拷贝下来了。他们坚信方军一定是隐瞒了他们什么。

江成和唐静怡意识到了，他们这回本来是找证据证明方军到过现场，对李馨的尸体动过手脚，可是这证明过来，却发现他们的推断是错误的。有一种无比的挫败感，那到底是谁去过李馨的房间呢？

唐静怡在临走的时候，管张琳要来了那天抄写的笔记。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车厢里的气氛有些沉闷，就如他们现在的心情。现在是找到了人，但是却不能找到证据证明他有罪，那么警察能扣留他的实效也就是48小时。

“你拿那笔记本做什么？”江成看到唐静怡看着笔记本上，张琳写的笔记发呆，就是江成问她什么，她也没有听到。

江成索性也不去打扰她，他以为唐静怡可能没有什么办法，和他一样正在发愁。车子继续的往前开，“轰轰”的发动机转动的声音，成了这里唯一的声源。

“我有一件事情，总感觉哪里不对。”唐静怡含湖的说道。

“什么？”江成感到诧异，连忙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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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军坐在了教室的最后一排，靠近后门的位置，可以说那是一个不能引起大家注意的地方。那为什么在开会的时候，他又把椅子弄翻在地，感觉上是不小心，但是这又是在说明他想引起别人的注意。我们再想想方军这个人，他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谨慎！”江成第一个想到的词就是这个，也只有这么一个词，能整个概括他的全部性格。

“一个谨慎的人，能想象到他会在众目睽睽下出丑的事情吗？”唐静怡对那个从椅子上翻倒的人，有些错觉，她怎么都感觉那不会是方军那种人能做出来的事情。

“也许这样哗众取宠的做法，也就是在引起他人的注意。”江成说道。

唐静怡点点头，又摇摇头，这种感觉有些矛盾。

“如果他是想要引起他人的注意，为什么还要在这么一个不显眼的地方坐着。感觉又是想引起注意，又是不想大家注意到，是不是太矛盾了。”唐静怡说出了自己的感受。

江成点点头，他没有在说话，他不是方军，不知道他这样做是想做什么？目的是什么，总是感觉前后比较矛盾。如果能屡清楚这条线，可能会明白他的用意。

车子开到了警局中，他们下车的时候，唐静怡有了一个主意。她想要验证教室里的那个方军到底怎么回事，于是想到了要试探一下。江成当然是配合她的计划，两个人就商量起来。

十分钟之后，他们又开始提审方军。这一宿他好像没有任何的变化，除了眼周围的皮肤变得亮白了不少，少了些疲惫的倦怠感，整个人比昨天看到时，还要神采奕奕。

这进入了警察局非但没有让他感觉不适，反而在这里，他感觉更加的踏实了。就如一个长途跋涉风餐露宿的人，终于找到了一个高级酒店下榻，立刻让他又恢复了往日的神采。

方军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身着懒腰，好像还没有从睡梦中苏醒过来。一点都不把对面的江成他们放在眼里。

“方军，你别在这里得意，这里是警察局，不是你度假住的酒店。”高贺愤然拍桉而起，怒目圆睁的看着他。

“哼！”方军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做了一个并不屑的表情。被人按到的座位上面。

“有一点，我想要告诉各位，第一，我不属于嫌疑人，你们无权用看管犯人的手段，来看管我；第二，如果你们能找到我的犯罪的证据，就可以起诉我，如果你们没有找到，这几天我也会告你们非法限制人身自由的权利，我们国家还是法治社会，你们警察更不能知法犯法。”方军说的头头是道，有点理直气壮的意思。

“你！”高贺看不惯他那嚣张的样子，都想要过去打他。可是刚要动，就让江成的手给拦了下来。

“方军，你就那么吃定我们什么都找不到吗？”唐静怡的脸上显出了得意的笑容，那样子就好像，一切都了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