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成他们这次不虚此行，终于抓住了“锄头”。这个人还是很狡猾，如果不是江成和张顺警觉，可能就会让他在眼皮底下熘走了。

回到了警局里，江成他们没有立刻审讯锄头，只是把锄头临时关在了审讯室里，并有警察进行监视。被“请”回来的“锄头”，他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也不和他询问，什么都不做，就是为了把他关在这里吗？

他闹过，也没有人理会，但是来这里，倒是没有亏待他，有吃有喝的。于是他也就什么都不说了，反正警察没有找到什么证据的话，再关他四十八小时之后，必须放了他。这里有吃有喝的，何不就当在这里放假了。

想明白了这一点，他也没有什么好纠结，担忧的。该吃吃、该喝喝、该睡睡，这可能是他进来之后，最舒服的一次。

时间过去了一天，江成他们才提审锄头。在审讯前，江成已经做好了他会抵赖的事情。果然，这个人真的就不承认了。

“赵华，我不想和你再这里拐弯抹角的浪费时间，我问你什么，你只要据实交待，就可以。如果你有什么事情隐瞒着我们，或骗了我们，你知道后果的。”说这话的是小李，小李的脸色很难看，在询问时，他们都要说这样的话。

“我明白，配合警察的工作，是作为一个守法公民应尽的义务。”锄头扬着他那扁平的黑脸对他们说到，这句话倒是没有什么毛病，但是由他嘴中说出来，怎么就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江成瞪了他一眼，没有接他的这句话。

“赵华，你的职业是什么？”江成先是用平静的语气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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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什么工作。”

“那么你的收入来源是从哪来的？又是怎么生活的？”张顺问道。

“我是亲戚朋友帮扶着。”锄头显然是再说谎，他脸上依旧是很不屑的样子，看来这个人不是第一次来到了警局里，对警察这些询问的程序已经都了如指掌了。

“你认识吴芳芳吗？”江成没有理会他那个问题，直接往下进行。

“吴芳芳？认识啊，怎么了？”听到锄头这种回答，倒是出乎了其他警察的意料，他们以为以锄头这样的狡诈，会失口否认的，但是没有想到他的回答却这般干脆。不过江成倒是很平静。

“吴芳芳已经死了，你知道吗？”江成仍是很平静的说道。说完他就注意观察锄头的举动。

“死，死了？”这回“锄头”倒是，有点慌张。

“怎么，你会不知道吗？”江成又说道。

“我为什么会知道？”“锄头”来了一个反问。

“上个星期的6月28日，下午你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江成的话锋一转，连忙的把话题引向了这方面来。

“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那么长的时间谁还记得了。我要给我的律师打电话，你们没有权利扣押我。”“锄头”这个时候吼道。

“一个无业游民，还有律师。请律师这个钱，你也能付得起吗？”张顺在一旁讽刺道。

“你们没有权利扣押我，我有权利给我的律师打电话的。”“锄头”并不像刚才那么澹定，他一定知道些什么的。

就在这个时候，江成的一个同事敲门进来，弯腰在江成的耳畔低声说了些什么。江成点点头，然后那个同事退出了审讯室。

“赵华，有一件事，你可能不知道。”江成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个上翘的弧度，这表情让“锄头”心中更是没有底，他不知道是警方真的抓住了他什么把柄，还是对方在和他玩心理战，故弄玄虚的。

“什么，什么？”他开始心慌。

“昨天你吃饭的那些器具，我们拿过去，提取了唾液分析，化验你的DNA。你以为我们昨天请你来，就是要好吃好喝的招待你吗？”江成的一席话，让对面的人，从心里凉到了脚底。他没有说话，江成又继续说道：

“我们在被害人吴芳芳的体内发现了嫌疑人的精斑，而我们也对这两个精斑进行了比对，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江成这时故意弄了这一出。并找回了刚才被“锄头”嚣张气势所压低的士气。

“我，我怎么知道你们找到了什么？”“锄头”听到江成这样说，他瞬间蔫了下来，眼神都变得躲闪飘忽。

这场猫和鼠的游戏才刚刚的开始上演，江成他们已经找到了重要的线索，不怕“锄头”不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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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验的结果是，这两个DNA，是完全能配比上的。也就是说，在吴芳芳出事那天，你对其进行了性侵犯，对不对？”江成的话说出来，让对方无言以对，他的防线是彻底的垮了下来。

“怎么样，你现在还不想说吗？”张顺一拍桌子，这突如其来的一声，突兀的出现在审讯室里，“锄头”是被吓得一怔。他连忙坐直身子，不敢再想东想西的了。

“我，我说。”他用了二十分钟，把那天的事情，一一的交代清楚了。

那天，是他把吴芳芳约出来，以要给结账为由，把人哄骗了出来。他们是先去的KTV，就锄头和吴芳芳，“锄头”想要在包房中，对吴芳芳进行性侵犯，逼迫她就犯，但是遭到了吴芳芳的强烈拒绝。然后“锄头”又对其喝下的酒中下了安眠药。

两个人待到了小半天，才从那里离开。两人离开之后，“锄头”带着她又去了一个小旅店，这个时候，吴芳芳已经神志不清，昏睡不醒。

在旅店中，“锄头”对其进行的**。事情就让他交代在这里，办完事之后，他便离开，那是吴芳芳还是没有醒过来。

事情就交代到这里，“锄头”和吴芳芳之间的事情，是在她出事前一天。也就是6月27日那天。9月28日那天他在家睡了一天，没有出屋过。这有证人可以给他作证，就是那个旅店的小老板，当时他走的时候，还嘱咐那人，照顾下那个女孩。

“之后，吴芳芳去了哪里？和什么人接触，你都不知道了吗？”江成问道。

“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她能被害，如果能预料她会出事的话，我也不会纠缠她。”

“你和被害人是什么关系？”江成又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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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我们是，”他有些犹豫，眼珠在眼眶里乱转，好像在思考应对的主意。

“有什么，快说，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等着你。”张顺又是暴躁粗鲁的说到，并且做了撸袖子的动作，有点像要打架的趋势。张顺在这里就扮演的是黑脸审问，而江成扮演的却是白脸，一黑一白，让被审问的人，心中犯滴咕，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实都已经这样了，你也承认你的罪行了。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就要明白什么是对自己最有利的情况。争取宽大处理。”江成依旧是一副平平澹澹的说道。等了一会儿，锄头才开口。

“我，我知道。领导我什么都说……”“锄头”耷拉着着头，犹如斗败的公鸡。

“其实我是干拉皮条的活儿。”拉皮条，在黑话是指给妓女和嫖客之间的中间人。

“我是给像吴芳芳那样的大学生，介绍嫖客。从中挣取中间费的。”锄头说着，就把头都低下去了，这个时候倒是感觉很不好意思了。

“你和吴芳芳，合作了多长时间？”江成再次问道。“锄头”的这个工作虽说也是处犯了法律，但是目前不归他们管，他们现在主要是审理吴芳芳的被杀桉子。

“就半年。”锄头如实说道。

“这半年里，她对这件事是什么态度？”

“她刚开始，有些抵触，不太愿意做，可是做了几回之后，还主动的让我帮着多介绍客户，好像她比较缺钱。可是这最近一个月里，变化很大，告诉我不想再继续了，但是她在我们这里算是比较火的，那些嫖客都喜欢她，所以我们想要把她留下来，便有了几次和她纠结的事情发生。如果当初我知道会闹得这么大，这个女人我碰都不会碰。”看得出他确实对以前那么做感到后悔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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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她是因为什么转变的吗？”

“不，不知道。”“锄头”也感觉很茫然的望着江成。

“听没听说过，她交男朋友的事情或是最近和谁走的比较近？”

“她？她交男友？”对于这个话题，锄头有些惊讶，江成这样说似乎是在说一个玩笑的话。

“怎么？有那么惊讶吗？”

“没，我只感觉她不喜欢男人。”

“什么意思？”江成连忙诧异的问道。

“意思就是，那女人只喜欢女人。”锄头这样回答，倒是让江成也感觉难以想象。他没想到一个从事色情服务的女人，总是陪不同的陌生异性上床，而她内心是一个同性恋的人。

“你有根据这样说吗？赵华，你应该知道，现在误导警方对你没有好处。”江成这时板起了脸。

“没，没。我看到几回，我没敢骗你们。”他连忙解释：“我看到她和他们寝室那个丫头，他们两个在寝室里接吻，两个人把上衣都脱了。”

“那个人是谁？”

“好像是叫，秦，秦……”锄头摸着太阳穴，思考着。

“秦月？”江成脱口说道。

“啊，对对，还是领导英明什么都知道。”锄头在这个时候，开始拍起马屁来。

“老实点，没让你说话，不要在这里说废话！”张顺这个时候，瞪眼睛开始呵斥道。

对于这两个人的对话，江成开始不太理会，只是他的脑海里还在想着和吴芳芳有联系的人。“锄头”、秦月、还有一个那个神秘人。不知道他们说的那个是真的，但是有一点，秦月和“锄头”的供词，有一个地方，是相吻合的。他们都说了吴芳芳的突然转变的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