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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垂钓汴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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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这位姐姐是陈圆圆,是我们途中结识的好姐妹。”刚进入营地,董小宛便主动向公孙翊介绍了陈圆圆。

“吴中第一才女,果然国色天香,的确当得上美人称号,难怪能够与玉京姐姐一争高下。”公孙翊这才把目光投向陈圆圆,一身雪色素衣的陈圆圆,肌肤如雪,娇媚如画中仙子,媚骨天成,即便是在董小宛与李香君这样的绝色身侧,也依旧掩盖不了她的风华绝代。

“圆圆姑娘欢迎你光临,我这里没有奢华的生活,但相信可以让你享受踏实平静的生活。当然你要是想回家,随时跟小宛说一声,若是缺少盘缠,你们姐妹商议即可。”公孙翊就这么直白的看着陈圆圆把自己最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

对于陈圆圆这个历史上曲折离奇的女子,他说不上同情,更谈不上感情,毕竟只是初次见面,要不是陈圆圆名气足够大,足够美丽,他顶多也就是打个招呼。

毕竟对于此时的公孙翊来说,他早已经非吴下阿蒙,正所谓要身份有身份,有地位有地位,根本犯不着去与女子纠缠感情,即便她是一个绝色女子,公孙翊也不屑去跪舔,因为如今这个世道,就是强权的男主社会。

“民女见过大人,大人能够坦诚相待,民女感激不尽,在此民女谢过大人收留。”陈圆圆目光低垂,欠身行礼,大方得体,倒也不矫揉做作。

“都在一个屋檐下,你就跟她们一样喊我公子即可。”公孙翊点点头,招呼众女坐下道:“来,你们有什么想问我的,都尽管问,今天我一定知而不言,言无不尽。”

说实在一年多不见,大家的变化都很大,董小宛与李香君早已经洗尽铅华,身上已然没有了风尘之气,逐渐养成了几分贵气,这份贵气自然是安定的生活与满腹才学而生成的。

赵灵儿别看在公孙翊面前表现的刁赞任性,但在外人面前,她可是冷若冰霜,眼中都透着杀气。反倒是红娘子变化最小,依旧喜欢穿着一身红裙的她,英气内敛,精干形象,活脱脱一个现实版的花木兰。

一家人好不容易团聚,但因为柳如是与卞玉京未至,自是多了一份遗憾,不过中午公孙翊还是陪着众女一起好好吃了一顿饭,并承诺到徐州安家之后,再亲自给众女好好做一顿好吃的,自是引得众女感动不已。

这个时代的女人就是这么简单,她们不会奢求男人专一,不会奢求男人给她们买包买化妆品,她们要的就是一份安定,一份能够安居乐业的生活。

“红娘子,下午你带姐妹去城内转转,看到有什么喜欢的就买下来。”公孙翊习惯性的摸了摸赵灵儿的头,带着歉意的道:“因为下午还要视察砀山的公务,我就不陪你们逛街了。”

“公子,你尽管去办正事,我们姐妹这么多人在一起足够热闹了,你呀就别担心啦。”董小宛笑嘻嘻的对着众女道:“姐妹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小宛说的是,倒是公子你别太辛苦了。”李香君眼中闪过一丝柔情的附和道。

“嗯,那我就先走一步,你们再歇会吧。”公孙翊心情愉悦的点点头,大踏步走了出去,众女的到来,让他的内心无比的满足,充斥着一种满满的幸福感。

砀山与永城相邻,由于芒砀山环绕,使得这座山窝里的小城显得颇为贫穷,因为缺少耕地,百姓生活普遍比较贫穷,人口增长也十分缓慢,全县在籍人口只有三万四千口,是徐州七县一州中人口最少的县城,也是徐州府唯一的下等县。

查看县府的典册户籍之事,公孙翊交给大哥宋献策代表自己全权负责。公孙翊在接见县丞丁伦与主薄杨应之后,只是简单的询问了一些民生事务,然后又询问了一些知县刘同升的事情。

“丁县丞,杨主簿,本府奉皇帝旨意,推行新政,之前本府在永城州执行一年,已经略有成效,如今春耕在即,你们砀山也需要立即执行,具体如何操作,这是章程,你们先看看,若有不明白之处,稍后可以询问本府师爷宋先生。”公孙翊在了解完砀山基本情况之后,便把推行新政的册子拿了出来,让二人照章程办事。

“大人放心,卑职一定照办。”丁伦与杨应二人自是不敢怠慢,忙接着册子应道。

“现在你们与宋师爷先忙,本府亲自见见你们那位知县大人去。”公孙翊很快就走出了县衙,在门口等候的于季,带着一班士卒跟了上来。

“大人,刘知县不在家中,此刻正在汴河河畔垂钓。”于季作为一名出色的探子,早就被公孙翊派出去把刘同升的踪迹给摸清楚了。

“正好,咱们也去钓鱼去,听说这汴河鲤鱼肥美,正好调几尾尝尝鲜。”公孙翊欣然一笑,吩咐一声,便与于季骑马往汴河赶去,至于渔具这些物品,自然有军士代劳。

“你们就在这边先钓鱼,我独自过去。”远远的看着一身蓑衣,坐在江畔的孤傲身影时,公孙翊随即下马,带着渔具,披上蓑衣,戴上斗笠缓缓走向了刘同升。

“这位兄台,今日鱼获如何?听说这汴河里的鲤鱼可是肥美的紧哟!”公孙翊在刘同升不远处坐了下来,一边甩杆进入河中搭讪道。

“还行吧。”刘同升抬了抬眼,见公孙翊头戴着斗笠,一时看不真确面容,以为对方是附近的乡人的他,敷衍的答了一句。

“那就是还不错嘛。可是据说这汴河是从开封那边流过来的,最近我可是听说李自成的叛军围攻开封,与镇守开封的总兵官公孙翊杀得血流成河,你说这汴河里会不会也有上游的尸首血肉顺流而来啊?”公孙翊有意无意挑起了话题。

“胡说八道,咱这是新汴河,源头乃是南湖水域。”刘同升皱眉看了眼公孙翊,开腔辩驳了一句,狐疑的问道:“公孙翊镇守开封打败李自成之事,你一个乡野之人是如何知道的?”

“这事我还真不是吹的,因为我家表兄就在永城州当巡检,这事我自然也就听说了。”公孙翊诓骗了一句,接着又道:“我还听说公孙大人就要来咱们徐州府上任,据说是因为运河漕运遭遇叛军拦截占据,皇上特意命他前往镇压叛军呢。”

“你究竟是谁?为何知道这许多事情,别跟我说你这些都是你表兄告诉你的,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一个小吏敢乱传的。”刘同升越听越奇怪,随后便意识到眼前之人怕是有古怪。

“哈哈,刘大人不愧为状元之才,果然一点就透。”公孙翊也不在隐瞒,随即摘下斗笠笑道:“在下公孙翊,正是刘大人摒弃怨烦的对象。”

“下官刘同升,拜见上官。”刘同升虽然内心有愤慨与不满,但面对顶头上司,他还是连忙行礼,不敢失了礼数。

“刘大人,在这荒郊野外,咱们就不要多礼了,哎哟,快,快,刘大人有鱼咬钩了。”公孙翊不以为意的一笑,紧接着见到水面上的鱼漂有动静,忙连声提醒刘同升拉杆。

“咦,好一条大鱼……”刘同升一提杆子,却发现差点被没拉住,手中的鱼竿拉力相当的沉重,显然是有大鱼咬钩了。

“刘大人,慢点,这是大鱼咬钩,得耐心熘熘才行。”公孙翊这时也发现有大鱼咬钩了,忙上前提醒,同时一边拿起捞鱼的抄网,准备随时协助抄鱼。

刘同升显然是钓鱼老手,虽然水中大鱼一直在冲击,但他却松弛有度,牢牢的把控着鱼竿,约莫过了一刻钟,大鱼总算浮出水面,只见水面之上,一尾足有一尺多长的红鲤鱼正被一步步的拉到了河畔边上。

“来咯。”公孙翊随即上前,一把把红鲤鱼抄了起来:“哟,好一尾肥硕的红鲤鱼,怕是有八九斤,看来今晚咱有口福咯。”

“公孙大人果然是有福之人,下官在此钓鱼两三年,像这样肥美的红鲤鱼却是头次见,正所谓鲤鱼跃龙门,看来大人就是那跃龙门之人啊!”看着地上活蹦乱跳的红鲤鱼,刘同升却也不由感慨的叹了口气。

“哈哈,刘大人原来也会奉承人啊。”公孙翊开怀一笑,二人对视一笑,彼此之间自是少了一份隔阂,多了一份熟络。

接下来二人坐在河畔之上,进行了深入的交谈,从砀山料到徐州府,进而各地的叛军,乃至朝政大局。两人对天下的局势虽然看法不一,但殊途同归,自然是相谈甚欢,大有知己难求之感。

至于鱼竿反倒被二人而丢在了一旁,二人聊得兴起,一直到夕阳西下,二人方才发现时间的流逝。

“公孙大人,若蒙不弃,还请到寒舍一叙,咱们把酒言欢,秉烛夜谈如何?”刘同升说起来就是个性情之人,在发现公孙翊并非浪得虚名,反而满腹才学韬略之时,自是放下偏见,相反却是热情十足。

“听闻尊夫人乃是我们临川汤公之女,汤公乃戏曲大家,想必刘大人家中应该有不少孤本戏曲文册,不知咱能否携带家卷前往贵府呢?”公孙翊点点头,却提出了携带家卷赴会之意。

“如此自是再好不过,那为兄就在寒舍恭候贤弟大驾了。”二人聊得投机,不知不觉中已经开始兄弟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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