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难道不是该是他来为林陌年做的吗？
却在他还在情窦初开，还不敢说出心思时，被宋芊芊给抢了先。
说了也就罢了，还说的那么煽情，还做的那么好。
这才是令他郁闷的。
这让他以后做什么，才能超越宋芊芊啊。
“我以后想要学历史，想要去考古。想走遍国家山河，想要去看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也想去看烟雨朦胧的江南，感受那份微风细雨中的如诗如画。想要去那些古建筑中，寻找昔日历史的足迹，追溯当时的辉煌和绚烂。”
“我会走遍祖国所有历史的古建筑，真切的去感受历史之美。我会努力学好历史，用自己的力量，告诉大家，咱们过去真实的历史是什么样子的。也许人小力微，我却会努力的！”
林陌年突如其来的壮语豪情，让沈清砚成功的将如何超越宋芊芊给撇到了一边。
都说到梦想和抱负了，他得跟上题啊。
“那就去啊，想要做什么都去做，我永远支持你。”
以前他没有那个能力，现在他有了。
只要她想做的，他都有足够的底气和实力支撑她的想法了。
林陌年神情上多了几分难过和黯然，像是个愿望被家长一口驳回了的小孩子，“可是姑姑不想，她说女孩子考古太辛苦，她希望我学个比较轻松的专业。”
“你自己想法最重要。”明知道林陌年是醉了，说的都是醉眼醉语。
沈清砚却还是当她是清醒的，像是聊天一般和她对话。
他此刻的心情，很是微妙。
有种隔着时空和林陌年对话的感觉。
此时的林陌年，心境大概是在十八左右面临选择时。
而他已经却不是那时的青涩少年，是可以认真的给出她意见的人。
“不，姑姑的也很重要。她带我回家，代替母亲的角色，养我长大，从未有过亏欠。她从来没有要求过，我一定要去做什么。这次她说了，我不希望她失望。她是想要我离着她不要太远，她说我要是离太远，她会想念的。”
说到后面，林陌年可以说是满面柔情了，眼中也是深深的孺慕。
电光火石间，沈清砚明白了，为什么林陌年醉酒后，会在婚前的时间上打转。
是因为，这是她内心深处，最为留恋的日子。
太小时，于她而言是噩梦。
后来遇到程浩后，初时她有多甜蜜，在被程浩背叛后，就有多难受。
于是，她下意识的忽略了程浩。
那么在她目前的生命里，最好的时光，就是那几年正青春时了。
其实如今林芳华带给她的，也是伤痛。
但她能将程浩的背叛咽下去，却做不到连着林芳华的也能当不在意。
她在这时重复林芳华对她的养育之恩，说到底还是因心中不愿意相信，不想去接受这一切罢了。
“姑姑和我说过，她没有女儿，有我这么个侄女，就当女儿来看了。我知道我和我哥是不一样，不过我已经很知足了。她对我已经很好了，吃喝不缺，问候关怀一样不少。”
“我哥远在外地，估计是不想回来了。她就希望我离着她近一点，我又如何能狠得下心拒绝。就这样吧，我不能只为了自己。也要多为她和姑父考虑下，他们身边也是需要人陪伴的。”
沈清砚沉沉叹气，正是有这个想法。
林陌年才会在当时填报大学时，选择了一个离桐城最近的。
其实以她的成绩，明明可以再上一个更好一点的。
远一点的，除了远，哪点林陌年上的这个好。
可惜，这件事从头至尾就是个算计。
林陌年赔上了自己的梦想和未来，换来的只是彻骨的伤害。
“姑姑和姑父，是世上我最亲的人了。为了他们，我可以做牺牲，也可以退步。”
林陌年依旧在说着，只是话落后，她用空着的手摸了一把脸，“咦，我怎么哭了？”
这一句话，让沈清砚心头瞬间难过至极。
这个傻姑娘啊！
命运多舛，偏又心底满是柔软和善良。
才会在面对被伤时，毫无招架之力。
“来，喝酒喝酒，继续喝酒。”林陌年擦了泪水后，再度举起酒杯。
“你醉了。”沈清砚端着酒杯，将头凑到她身前，认真的看着她说。
“嗯？我清醒的很。”林陌年眸子干净，无辜的眨了几下。
说完后，看到了沈清砚手中的酒杯，她放下自己的酒杯，又去夺沈清砚手中的酒杯，“阿砚，你个小孩子喝什么酒。乖，听姐姐的，小孩子不能喝酒。”
沈清砚没动，任由她将酒杯抽走放在了一边，下一秒她伸手捏了捏他的脸，“真乖，是我的好弟弟。”
“你倒是对弟弟这个身份记得死死的。”沈清砚轻声叹气。
“你说什么？”林陌年没听清楚，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没说什么，说你怎么就这么可爱，这么好呢。”
她醉酒，反倒他说话不用多加考虑，想说什么都可以。
反正宿醉的人，差不多第二天就都断片了。
想到这里，他心蓦地一动，目光和她对视到一起，“阿年，你做我女朋友吧。”
这是他少年时，最想说，最后却到底没说出来的话。
哪怕是他知道她身边有了程浩后，嫉妒的发疯去找她告白时，也没说出这句来。
好像是有那么点小小的遗憾。
现在的她，虽然是三十岁的年纪，但此刻心境是十七八岁。
他要将这话说出来，就当弥补那声没有说出口的遗憾了。
“别闹，我是你姐姐。”林陌年笑了下，轻推了一下他的头。
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沈清砚丝毫不意外。
“我不想当你弟弟，我只想做你男朋友。”从动心那天到眼下这一秒，他都是这么想的。
“别闹，小孩子要好好学习。就是想要早恋，也要去你的同学里面找。”林陌年目光温柔宠溺，就跟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差不多。
“我不喜欢我的同学，我就喜欢你。”明知道林陌年这会是醉了，说什么都是做不得数的，明天一早也不会记得了。
沈清砚还是忍不住来较这个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