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相信这话是自一个叱咤商场数年的人能说出来的话。
在商场上，素来都是信奉人定胜天的，很少有说信命运一说。
此时听到温宁馨的话，沈清砚还是略有意外的。
温宁馨看出沈清砚的讶异，拭去眼泪对他温和的笑了一下，“这是我多年的感悟，有时候命这个东西，你不信真不行。人定胜天存在，但命运弄人也依然存在。我两者都信，也不觉有冲突。”
“或许吧，世界有太多未知。对于不存在的，没见过的，也不能就确定真的没有。”
有些东西，沈清砚自己不信，但并不影响他自尊重别人去相信的心。
“温姨，不管当初是因为什么原因，如今都已经成为既定事实。往事不可追，未来却可期。阿年母女的以后，由我来承包负责。此后余生，必然让阿年幸福愉悦。”
沈清砚再次许下诺言，做出保证。
“好孩子，我信你。”温宁馨没有理由不信。
不光是因沈家男人个个情种痴情，也因沈清砚眼中的坚定不移。
他说话时，眸光毫不掩饰的和她对视，不曾有一分飘忽和闪躲。
语气自然坚决，没有分毫的底气不足和虚无力。
温宁馨这些年一人能风风雨雨的过来，自然也不是吃素的。
看人，她还是有火候和心得的。
她能看出来，沈清砚字字句句皆为真心，未有一字虚假。
这让她的心，十分的安慰。
女儿前半生过的不甚顺利，后半生有沈清砚如此爱她的人在身边，定会平顺幸福。
“温姨，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这两天您留心听着我的消息，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联系您的。”
“嗯，好，你也早些回去，若是有需要，再联系我。”温宁馨也需要消化一下今天沈清砚带给她的‘惊喜’便很痛快的放行了。
沈清砚起身，礼貌的再次告辞才转身离开。
温宁馨望着他欣长的背影离开，眼中是止不住的满意。
对比起程浩来，沈清砚简直不要太好。
想着，她端起了面前已经完全凉掉的黑咖啡，轻轻抿了一口。
感觉往日觉得入口苦涩的咖啡，第一次生出了些许甜意来。
沈清砚走时，特意先去收银台将温宁馨的咖啡钱给结了。
钱没有多少，谁也不差这一杯咖啡钱。
但这是晚辈的态度，钱不重要，态度才是第一位的。
他出了店门，望着灯火通明的城市，回想着刚才从温宁馨嘴里问出来的话，淡淡笑了下。
看来，今夜需要无眠了。
他拿出手机，走到个偏僻的角落，打了个电话。
挂了这个电话，他想了下又给周扬打了一个，“你睡了吗？没睡就出来吧，陪我去办事。嗯，今夜是别想回家了，我直接请你吃早点。好，我去接你。”
*****
半个小时后，沈清砚来到曲家楼下，看到了正站在楼下拿着烟在嘴里，手里拿着个打火机来回变幻花样，却没将烟点燃的周扬。
他将车开过去，“上车。”
周扬嘿嘿一笑，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你咋了？大半夜的把我叫出来。”
沈清砚扫了他一眼，见他眉间郁结之色消失了不少，就知道他这几天应是过的不错，心里便为他感到开心了几分。
“最近二老如何？”心中有了猜测，还是想要问一句才安心。
毕竟他和周扬自那天曲静和二老摊牌后，就再也没见过了。
“挺好的，比起以前来，好了好多。你和小静再加江暖力量还是强大的，二老这几天对我像是换了个人一样。虽然还不亲近，但是比起之前来，那也是天上地下了。”周扬话里话外都透着满足。
沈清砚不置可否，周扬性子憨厚，别人给他一分好，到了他心里最起码会记上五分。
其实曲家二老的变化，就是不再像是过去那么使唤他，也不可劲和他要钱了。
这在周扬眼中，就是十分好的变化了，只能说他实在很好满足。
“哎，我和你说个事情。”沈清砚车子还没开出小区，周扬就控制不住的神神秘秘开了口，一脸的八卦之色。
“说。”看他那德行，沈清砚心中已经闪过了猜测。
“你肯定猜不到，我都没想到。”周扬满脸的笑意，还带了几分意外和得意。
“你怎么就笃定我猜不到？”沈清砚似笑非笑。
周扬依旧在笑，语气依然是得意的，还多了几分嘚瑟，“因为我都是才知道，你更不可能知道了。”
要不是他那么嘚瑟，沈清砚还真的能配合他一下。
现在瞅他那一脸嚣张的样子，沈清砚不想配合他演出了。
“江暖恋爱了。”沈清砚只说了五个字，就成功的让周扬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再配着他那还有点嘚瑟的神情，有点说不出的滑稽。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下一秒周扬像是见鬼了一样，说话都结巴了。
话说完，他就挠了挠头，“难道是小静和你说的？不应该啊，她和我都没说，还是我自己看到，她才承认了的。”
沈清砚叹了口气，这就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会能想出的可能。
周扬自己也不想想，他在桐城生活圈子本来就不大，他又不是个不管对象是谁，都喜欢八卦一番的人。
除了身边亲近的人之外，他对别人的事情，一般都是不太上心的。
那么他身边的人，目前除了二老就是曲静和江暖。
二老都那么大年纪了，没可能会有八卦。
那就剩下江暖和曲静了，他要是能在江暖那里取得进展，早就微信电话轰炸过来分享喜悦，顺便问一下下一步该怎么走了。
不是江暖，那就剩下曲静了。
而曲静年纪正好，又没有正式男友，只有那么个暧昧的只差捅破窗户纸的对象。
然后周扬还一脸八卦神秘的笑，这就更不用多费脑子多想了。
整个事件极其简单，一眼就能看出来，脑子都不用多费。也就周扬还以为是个什么劲爆的大消息，还想抻一抻，好好嘚瑟一下。
嗯，要是沈清砚心情好，还真就让他多嘚瑟了。
但很不幸的，别看沈清砚此刻淡定如昔，实际上他的心情极为不好。
所以周扬也别想嘚瑟了，大家一起不开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