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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定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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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尔码!”

胸口插着人骨匕首的朵思巴一爪抓出,先前一头火犀身子好似被三根硕大无形的指头勾破,顿时身子断成几截。可惜那火犀好似一无所觉,周身红云翻腾,转瞬便恢复如初。

朵思巴眼前一黑,只觉再也强撑不下去。先前两次施法早已耗干了神识,如今再要施为便会有损神魂。

事到如今那两头火犀近在眼前,由不得他再迟疑下去。但见朵思巴一咬牙,再次拿出头骨法器,念动咒文,顿时有一巨蛇从法器中钻出。

那巨蛇颇为古怪,有头无尾,七、八丈长短,原本尾巴的位置竟又生了蛇头。

巨蛇甫一落地,便与近前的两头火犀斗在一起。只可惜这双头无尾怪蛇只是黑教驯养妖兽,哪里敌得过术法所化火犀?不片刻那双头无尾蛇便周身沾火,疼的来回打滚,翻腾间沿途也不知撞断多少林中巨木。

朵思巴趁此机会念动咒文,眼见一头火犀冲将上来,乌斯藏上师嘴角含笑,随即魂魄自百汇脱身。

乌斯藏密宗向有转世法门,只是这等法门保得住神魂不散,却保不住神识。转世上师丢了记忆只是寻常,更有甚者,甚至苦修几世的神识都会丢失大半。

乌斯藏垂涎河西、汉地久矣,自蒙元退走之后,乌斯藏便一直暗中积蓄力量。直到如今才积攒下家底,可惜一直不曾等到东土生变。

乌斯藏地处高原,所恃者不多,朵思巴知晓乌斯藏好不容易接连遇到三代雄主,若再不发动,只怕再无机会下得高原。是以这才铤而走险。

那魂魄掩于烟尘之中,悄然向西飘走。火犀一头撞在朵思巴肉身上,眨眼间其肉身便被烧成焦炭。

林中传来一声冷哼,两头火犀消散,红云褪去,一中年道人缓步走近。瞥了那焦黑尸身几眼,冷声道:“转生寄魂?这等小术也敢在贫道面前卖弄?”

说罢,大袖一抖,手中多了一支古铜色三清铃,略略摇动,道人随手一丢:“去!”

那三清铃腾空而起,朝着朵思巴魂魄便追将过去。不过须臾,朵思巴只觉魂魄凝滞,再也动弹不得分毫。四下观望,便见一硕大铃铛好似宝塔一般镇压下来。

朵思巴亡魂大冒:“万守阳!”

叮铃铃~

铃声悠远,朵思巴略略抵抗便被迷了心智,乖乖化作一缕幽魂收入三清铃中。

三清铃倒飞而回,重新落入道人掌中。

道人默然半晌,屈指一弹,三清铃略略振颤,那朵思巴的幽魂便被生生拆散,三魂各自飞散,算作魂飞魄散。

道人掐指略略估算,叹息一声,转头朝林外行去。须臾有歌诀唱道:“白云黄鹤道人家,一琴一剑一杯茶。羽衣常带烟霞色,不染红尘桃李花……”

有过了一刻,林中脚步沙沙,衣袂挂风,转瞬便有七个身着黑衣头戴鬼面的江湖人物停在那朵思巴尸身前。

七名黑衣人看了看烧焦的三具尸体,又看了眼烧没了半截的双头无尾蛇,几个人彼此对视,一公鸭嗓道:“灭了朵思巴却弃尸不顾,想来是茅山高道出了手。”

另一沙哑声音道:“我等倒是省了事,如此可去回了覃先生,就说茅山代我等杀了朵思巴。”

一人举手示意噤声,随即身形贴伏地面,起身道:“有马蹄声,听起来是大队人马,不是神机府番子就是三大营铁骑。”

“抹掉痕迹,走!”

七人扫去脚印,不片刻便没了踪影。

…………………………

坤宁宫。

明月高悬,周遭围了一圈风圈。

有乌云自西袭来,转瞬遮住明月光华,只剩下漆黑一片的天幕。

薛振锷收回目光,便见一黄门上前道:“皇后娘娘懿旨,诸位道长辛苦,出去作法道长,其余道长若无它事可虽咱家去歇息。”

一名年岁稍大的道士稽首上前,与黄门说了会子话,旋即招呼薛振锷等人跟着黄门去往暂住之处。

八名道人排做两列,跟随黄门蜿蜒而行,七扭八拐也不知转到了何处,那黄门进到一处院落,指着一派厢房道:“此地本为掖庭,今上慈悲,恕了先皇发落宫人,登基至今不曾发落别的宫人至此。

诸位道长放心,此处每日都有宫人打扫,道长可自行寻一房歇息。”

“如此,谢过公公。”

众人谢过那黄门,随即三三两两选了房间。薛振锷与这一干道人都不相熟,自然不会有人与之凑热闹。他自行选了一处耳房,倒是落了个清净。

王皇后盛怒之下,闭锁宫门,手下大汉将军三步一岗、五步一哨,但有说闲话者必被打杀。可就跟历代皇宫一般,大郕皇宫根本就藏不住隐秘。

薛振锷偶尔摘了英雄巾,便能听得四下宫人窃窃私语,从中探得不少隐秘。

那佛母被千刀万剐,第一刀下去便承受不住,问什么说什么。奈何这佛母不会汉话,且其人并非乌斯藏人氏,而是来自身毒。

两年前乌斯藏发兵南下,灭了泥婆罗,身毒畏其兵峰,便送了不少贺礼,这佛母便是贺礼之一。

据佛母言,这一路朵思巴都不曾与之说话,只在其进宫之时拿了那牛角。而其他咒法所需邪物,都是自御花园梅花树下掘出。何人放置,那佛母不得而知。

薛振锷暗暗舒了一口气,心道这才对嘛,那牛角内中之物单单一个就邪异无比,黄门、女官怎么可能任那佛母带入宫中?

想来也唯有里应外合,才会让朵思巴邪法得了逞!

只是那内鬼又是谁人?

魏王?此人刚愎愚蠢,倒是有些可能。

楚王?这等多谋寡断的货色,怕是干不出这等事来。

齐王?福郡王?

薛振锷越想头越大,只觉得除去楚王,剩下这三个皇子哪个都能干出来这等事。

算算齐王夺嫡优势最大,想来理应不会出此险招?那莫非是魏王或者福郡王?

再想其伯祖陈德源对几位皇子的评语,尤其是福郡王:“心狠手辣、六亲不认”。薛振锷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若真是福郡王所为,只怕后续线索必指向齐王!

他收摄心神,暗自叹息。都道自古天家无亲情,历代夺得大宝者,哪一个又是良善之辈?身处其位,单纯的良善只会害了国家。

这一夜薛振锷辗转良久,略略小憩。待天明,小黄门送来早饭,一众道人刚吃了几口便有懿旨送达。

王皇后感念众道辛劳,赐下各色赏赐,便让众道人各自离宫。

薛振锷暗中猜想,想来王皇后是与二杨谈妥当了。他刻下不想追究真相,只想着皇位顺利传承,朝堂平稳过度。

随着一干道人行将出来,薛振锷取了大黑马,刚出神武门,便有家中仆役迎将上来。

“二郎,老爷命小的在此等候。二郎辛劳,不若乘坐车架?”

“不用,我还是骑马快一些。老爷可曾上朝?”

“圣上有恙,这几日缀朝。老爷这会子还不曾离府,不过早上要去衙中坐衙。”

“好,那就回府。”

薛振锷飞身上马,略略一夹马腹,大黑马嘶鸣一声,随即奔行起来。

一干人等转入长安街,行不过一刻便到了自家宅邸。薛振锷将缰绳丢给下人,龙行虎步进得内宅,便见薛珣正在三姨伺候下用着早点。

“父亲。”

薛珣略略松了口气:“回来就好。”

三姨更是上前观量:“昨儿你只留了话,那丫鬟也是个蠢的,说话颠三倒四说不分明。锷儿,怎地突然召你去了宫中?”

薛振锷看向薛珣,见其不动声色,心中便有了数。想来薛珣早已知晓此事,就是不知是谁人告知的。

“圣上中了番僧妖法,皇后娘娘请在京真修入宫破法。”

三姨唬了一跳:“啊?那……那邪法可破解了?”

薛振锷点点头:“破了。”

三姨轻抚胸口:“那就好,那就好……前些时日番僧入京闹出好大动静,我就瞧那番僧面目古怪,瞧着就是个奸的。还好邪法破了,这般说来圣上无事了?”

薛珣一拍桌桉:“妇道人家问这些作甚?你且下去,我与锷儿说会子话。”

三姨气恼,张口便要反驳,但见薛珣神色严肃,当即便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略略一福便带着丫鬟、婆子退下了。

薛珣使了个眼神,薛振锷回身关了房门,放才走回来落座,薛珣便问道:“圣上情形如何?”

“命魂已失,正一周汉典道长用了术法维持肉身……我估计,大略就是这两、三日。”

薛珣叹息道:“圣上近日分明有立齐王为储之念,若稍等几日就大局定下,奈何偏偏这等时候出了岔子。”

薛振锷道:“昨夜宫门落锁前,皇后娘娘急招二杨入内商议,其后留了一人在宫中值宿,想来皇后与二杨已定下策略,父亲无需心忧。”

薛珣摇头,给薛振锷盛了一碗碧梗米粥,推将过去说道:“我料定此事必生事端。魏王不过一莽夫,那福郡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若二者合流,只怕齐王一时间也不好下手整治。”

顿了顿,又道:“值宿之人是谁?”

“杨荣。”

薛珣想了想,眉头舒展,说道:“杨阁老可托大事!”

薛振锷不解。延康一朝素有三杨之说,说的是杨荣、杨士奇、杨一清三人。杨士奇与杨一清也就罢了,前者多奇谋,后者擅治政,这杨荣不显山不漏水,行事规规矩矩,怎么就可托付大事了?

他自知自己不是官场众人,只怕官场中人对杨荣其人另有评价。当下也不再多言,恰好皇宫那一餐吃的滋味寡澹,于是埋头吃喝,混了个肚圆才起身回了跨院。

………………………………

乾清宫。

老迈的杨荣执笔落书,不片刻一蹴而就。贾公公立刻上前,手捧玉玺用印。待墨迹略干,杨荣亲手将所书之文折叠收于锦匣之中。贾公公接过锦匣,轻飘飘纵身便将其放置横梁之上。

杨荣抚须道:“贾公公好身手。”

贾公公拱手道:“阁老谬赞。阁老还请先行一步,咱家还有首尾要收拾。”

杨荣点点头,随即转身颤颤巍巍出了乾清宫。

面色和善的贾公公脸上神情一收,探出左手一挥,殿门随即关闭。

转头看向阴暗处,冷声道:“猴儿崽子,咱家不管你主子是谁,既然撞破了这等机密事,说不得咱家留你不下!”

话音落下,贾公公身形飘忽,双手如铁爪,径直抓向阴暗处。

嗤~

一枚银钗贴着其脸面飞过,贾公公却不管不顾,一爪抓在柱上,返身就是一脚。

周身夜行衣的女子被迫露出行迹,与贾公公斗在一处。只须臾,贾公公一爪撕扯下女子蒙面巾,眯着眼道:“徐贵人?咱家倒是纳闷,好端端的贵人不做,非要探听这等机密……莫非,你便是那番僧的内应?”

女子狠狠道:“我与那番僧有甚地干系?”

“想来也是,这等三脚猫的功夫,只怕入不得那番僧的眼。呵,勾搭母妃,魏王好大的胆子啊。”

“你——”

女子不待驳斥,贾公公又攻将过来。只是此番再不留情,那徐贵人会的不过是些江湖把式,哪里敌得过贾公公?不过三招两式,贾公公一爪印在其胸口,徐贵人倒飞出去,口喷鲜血,脖子一歪便死将过去。

贾公公上前,探手便将女子脸面撕了下去,悠悠道:“天家脸面总要顾忌一些,合该你死无全尸。”

双手略略拍击,殿门打开,两名太监奔将进来,二话不说便用袋子裹了徐贵人抬将出去。

贾公公负手立于乾清宫中,望着身前龙椅久久不语。

其后两日波澜不惊。宫中偶尔走漏消息,说今上病重,请遍名医救治不得,只怕大行殡天就在几日之间。

待第三日,忽有圣旨下达,内中字迹寥寥几行:“皇子怀桦(福郡王)晋亲王,皇子怀桢(齐王)立为皇太子。”

诏书一出,朝野震动!

齐王大喜过望,楚王暗自神伤,魏王怒不可遏,福王难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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