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杂喧闹，到处都充斥着酒气的酒馆之内。本应该是比起外面有旭阳照耀的街道上都要温暖甚至是有些闷热才对，只不过不知为何，此时却有一丝丝凉意从某个地方如同受了惊吓的老鼠一般，四处乱窜而出。

在场的酒客不由为之一怔，但几乎都因为有些迷迷糊糊像是喝多了的样子。即便是感受到了，也以为是自己的错觉罢了。自然也就不会对此太过在乎或者如何，摇了摇有些沉重的头之后又是嚷嚷着继续喝。

只不过，唯独赵紫阳包百事这张桌子，却是停下了动作。

包百事在赵紫阳的注视下，如同一只羸弱的小鸡一般。在赵紫阳问出那句话的时候，包百事便已经有了很不舒服的预感。结果却还是出乎了他的预料一般，远没有想到赵紫阳会突然间这样询问。

瞳孔骤然收缩，甚至还能够看到微微的颤动。

“赵兄或许是想多了，我只是一个散修之士。虽然这些年走南闯北也算是见识过一些千奇百怪之事物，但是却从未听说过什么‘狐面一族’。莫非是什么成了精的妖狐？”

包百事自诩自己是掩人耳目的行家，这些年闯荡江湖几乎也全靠着这一本事苟活至今。就连与他最为亲近的牧风，只要他想要欺瞒过去也没有不成功的。

但是今日，在赵紫阳的双目之下。即便包百事这般若无其事的说出这番话，外人看起来自然是毫无破绽。但是包百事仍然感觉，赵紫阳定然是能够发现一丝破绽。

心中不由的有些慌张了起来，双目也不敢再去触碰赵紫阳的目光。装作气定神闲的喝了一口酒，烈酒入喉，如火一般烈淌而过。不过倒是让包百事醒了几分神，也冷静了一些。

终于，赵紫阳收回了目光。却是大口朗声笑了起来，看起来与其他酒徒无异。

“包老弟无需紧张，我也只是在年轻那会出去任务之时，道听途说了有这么神秘的一族。其族人皆是更容换貌的好手，明明成天生活在世人周身却让人无法察觉。当时觉得当真是神奇便就记下了，今日遇到包老弟你，恰逢你也会这么一手于是好奇的问问罢了。”

赵紫阳拍了拍包百事的肩膀，接着道：“包老弟你莫要往心里去，权当是玩笑就好。”

包百事神情一松，也跟着笑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这手艺都是祖上传下来的，到了我这里恐怕是要绝了。不过若真是要论究起来，恐怕祖上还真会与那狐面一族有些渊源也未必啊。”

包百事当下就像是无所畏惧一般，干脆这般开起了玩笑。看起来像是将自己往哪所谓的狐面一族身上引，但其实却是将自己与那玩意撇的一清二楚一般。

赵紫阳看着包百事，脸上也是挂着笑容的。不知为何，赵紫阳对眼前的包百事有了一丝赞赏之心。

又是喝了几碗酒，哈着酒气催动着神经脉络，似是让人更为能言一般。

赵紫阳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笑着道：“恐怕是这些年活糊涂了，都忘记了之前听说过，那狐面一族在早些年间就已经被灭了族。时月也算是有了年头了，倒是一下子忘记了啊。”

包百事挂满笑容的脸，突然一僵。有些泛黄甚至斑驳的瞳孔微微缩了一下，一道寻常人难以察觉的杀气骤然冲出。

“是吗？被灭了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