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已经开春了吧？”包百事没由的说了一句，手里还提着一坛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酒还有一些小菜，一边说一边走入牧风的房间。

牧风看了包百事一眼，顿了一会说道：“好像是。”

包百事瞥了一眼依旧有些无精打采的牧风，暗自摇了摇头然后在牧风身旁坐下。将酒和菜放在了两人之间的桌子上，一边倒酒一边说道：“没想到今年这个时候，我却是与你一起度过。”

牧风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但却略感兴趣的问道：“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那当然，这个时候在百姓眼中可是重要的日子。”包百事喝了一口酒，砸吧砸吧几下，接着道：“你从小生活在天穹峰之上，那里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可算是一个神仙居住之地。而那里的修士，自然的也都是仙人。”

“所以你不知道也不出奇。”

赵紫阳闭上眼睛，微微抬起头似是在回忆，“每年这个时候，都是九幽小老百姓眼中最重要的一个节日。无论是谁都会兴高采烈，到处和别人去问好。因为是过了一年而迎来了新的一年，代表着无数的希望和期盼。”

“啊，现在是过年了啊？”牧风虽然以前一直居住在天穹峰，对于这些民间的节日没有了解。但是即便是修真之士，寿命远飞常人能够睥睨，对于时间的概念不及百姓那般精准。但是一年一年的更新，却还是会有些关注的。

如同幽冥渊的祭祀，每二十年便是要进行一次。如此重要之事，自然是要将时间记清楚。

所以，牧风还是知道过年是什么意思的。

只不过看着包百事那一副幸福憧憬的样子，牧风还是有些不解。

“可是就算是过年，又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修为见长了？”牧风不解人意的说道。

包百事睁开眼睛白了牧风一眼，没好气道：“你懂个屁。”

牧风耸了耸肩，自顾自的喝了一杯酒，然后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塞入嘴。一边嚼一边问道：“那按照你说的，你往年这个时候都是和谁一起过的？”

包百事闻言身子微微一震，神色也一下子暗沉了下来，似是有无数愁绪一瞬间涌上心头。

“都是一个人过。”包百事淡淡的说道。

牧风微微皱眉，但是并没有说话。

“这样已经有好些年了吧，”包百事苦涩的笑了笑，“在之前，你包爷我也是有人陪的。”包百事双眸有些模糊，含泪笑着看着牧风。

牧风虽然有些震惊包百事会如此，但是还是跟着笑了笑。

“那是我妻子，还有我儿子。”终于，包百事眼角地方落下两行清泪。但是包百事全然不顾，双眼盯着前方，就像是能够看到什么东西一样。

“他们都离开了吗？”牧风见包百事这样，心中猜出了一些。

“都死了。”包百事随手一挥，似是将眼前的景象尽数扫开了一般。

心头一紧，虽然已经知晓答案倒是当包百事这般决断不拖泥带水的说出的时候，牧风还是有些震惊。同时，心里也为包百事感到难过。

这位自从牧风出事就一直陪着他，虽然平日里有不少的拌嘴甚至还有过误会。但是牧风却早已经把包百事当成了朋友，一位可以为之付出很多的朋友。同样的，包百事为牧风付出了多少牧风也记在心里。

拍了拍包百事的肩膀，牧风与包百事碰了一下杯。苦涩烧喉的酒顺着喉咙往下，却带不走忧愁。

“你肯定很想念他们吧？”牧风突然想到自己毫无印象的双亲，牧风偶尔也会想象一下自己双亲长什么模样。在深夜的时候，在无人的时候。牧风猜想，包百事肯定也会这样。

“废话，当然想啊。”包百事大大咧咧的骂道，但是只是为了掩饰其悲伤罢了。

“不然你以为我真的没办法在五尊城内找到一家姑娘？单单是凭借你最初给我的那些灵石还有灵植，五尊城内除了一些世家大户，其余的哪一家我不能攀上？”包百事很是得意的说道，“那都是你包爷我不想要罢了。”

“厉害，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