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取出两粒药丸抛向中年男人，男人接住立刻把一颗放入嘴里嚼咽进肚子里。

“既然你不想在众人面前谈重要的事，那本宫也不逼你，给你一天时间做考虑，问你件其他的事。”皇后说完掰响手指头，意思明显，再拒绝我的话，我让你感受更加痛苦的事情。

皇后给张泰使眼色，张泰把上身的盔甲卸下，走到客栈将最初碰到的那个向她们跪求食物的男娃抱了出来。

男娃刚一落地，猴子一般地躲到皇后身后，紧紧地抓住她的衣袖。

中年男人略惑，皇后把个穿得脏兮兮的小乞丐弄出来了干嘛，难道问题是关于他的？

通过和男娃的交流，皇后得知男娃唤作小马，于是握住小马的手，把他揽到身体前面，对小马道，“小马不要害怕，把你和姐姐说过的话再说一遍。”

小马转过小脑袋看看皇后，给自己加油打气，磕磕巴巴地说道，“娘亲告诉我千万不能读书。”

张泰比较疑惑，这话他是记得的，他们入城的那天男娃对皇后说的，如今让小男孩儿在中年男人复述有什么用意？

中年男人表现得诧异，“娘娘，小人愚笨，不知到你身前娃娃的话什么意思。”

皇后眼闪睿智的光芒，把男娃交给张泰，“本宫没有什么呢，你着急什么。”

中年男人羊装咳嗽掩饰尴尬。

皇后白了眼中年男人道，“本宫且问你，小马的母亲为何要告诉他那番话，并且根据他的记忆深度，显然不止一次两次。”

中年男人飒爽一笑，“小人就斗胆回答你，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从小到大都没见过他的父亲，他的母亲自己没提过，也不允许他提的父亲，你问问他是不是。”

皇后看向小马，小马委屈地低下头，小手抬起擦拭脸上的泪水。

中年男人笑得更欢，继续说道，“他母亲之所以不愿意提及他的父亲，是因为他父亲极大概率曾担任官员，最后因官而死。哦，对了，娘娘如果想刨根问底，小人可以联系豫州的州长，让他尽快把近十年的六品以下官员的资料全部调出来。”

皇后呵呵一笑同意，每天除了睡觉就是研读兵书，他有时间和他耗，看看他能耗出个什么猫腻。

张泰脑袋发沉，带着小马走到一旁坐着，感情对峙了半天，中年男人还不是豫州的州长，那他还激动个什么玩意儿。

个把时辰后，两辆满载竹简、书薄的马车在车夫的驾驭下行到皇后身前，然后由七八个大汉把车上的书全部都搬到地上。

“娘娘，全在这儿了。”中年男人手指地上的书说道。

皇后袖子一挥，一把儿竹简的绑绳全都绷断，竹简散落的到处都是。“怎么，还等我亲自查了？”

搬书大汉赶忙把四溅的竹简收到一起，对应有关小马父亲的事迹的官员。

七八个人又一番折腾，终于找出了十七个有嫌疑的官员资料，几人将资料并摆到一条直线上，中年男人请皇后过目。

皇后无聊地打了个哈欠，玉手指向张泰又指向地上的官员资料，一个火折子掉在上面，防潮放火处理的竹简竟然燃起大火。

七八人吓坏了，又是拍打又是踩，手忙脚乱地把火熄灭了，他们的脸上也画成了包公脸。

皇后看中年男人，听不出真悲还是真喜地道，“拿些临时找来的东西湖弄，果真以为本宫是绣花枕头了！”

中年男人解释说他的命还攥在她的手里呢，巴结讨好都来不及，怎么敢以假乱真呢！

皇后冷冷地盯着几人中胆子最小的一个，“向所有人解释清楚，本宫给你个活着的机会，否则你和他们一起死。”

胆小的人两臂夹紧身体，手心的滴答滴答往下掉，终于还是迈前一步，“您，您说的对，我，我们来的时候车子颠簸的厉害，有几本书掉到了缝隙里面，害怕被发现，于是，于是”

中年男人上去就是一掌，胆小的人整个人被打扑在地上，胸膛被打成纸片儿厚。接着是几声衣服碎裂声，九个男子将车夫和搬书的大汉全部击杀。

中年男人冷下脸对着尸体道，“娘娘说饶你一命，可不代表我说。”

皇后不语，如果马夫等人是她的手下，她会做出同样的选择，甚至会做的更狠。

中年男人为了不再让皇后看出纰漏，派出九男子中的四个亲自上手去查找。

又一波整理，四个男子整理出六个贴合的官员的资料，恭敬地放在皇后的脚前。

皇后拿起轮流看，最终定在两个很低官职的文官身上，一官员唤作李成，另一和个唤作张鹏，因为保存的并不是十分好，所以人头画像看不清楚。

皇后让张泰把小马抱到她身边，抚摸着小马的脸说，“小马，姐姐问一下，你妈妈参加那几个大赛了吗？”张泰把小马抱到客栈是秘密的，并不确定小马的母亲活着没。

小马摇摇头，“娘亲说有我在，我们躲起来活着就行了，她肯定藏在我们的小基地呢！”

事不宜迟，皇后立刻让张泰带着小马去找小马的娘亲，随后转头看向中年男人，“蚂蚁和大象都有生命，但价值是不一样的。”

中年男人手指抬起，心里面开始慌起来，他有预感，小马母亲的到来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小马和母亲藏的地方着实隐蔽，张泰抱着小马走了三公里才到了一处低矮的桥洞，洞口被用草堵着，右上角有个拳头大的洞用以通风；洞前面有人用干草扫过的痕迹⋯⋯

小马很乖巧地让张泰把他放到地面，跳到块儿石板上摩擦鞋底，减少鞋子把泥土带到房间里面给娘亲惹麻烦。

出于习惯，张泰没有放松警惕，行走在路上观察周围的情况。

“娘亲，小马回来了。”小马兴奋中带着刚才的心有余季向桥洞跑。

张泰眼睛扫视着，突然，右眼皮快跳起来，边抢跑边朝小马吼，“不要进去，快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