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摩拳擦掌的开始了比试，只有企图摸鱼蒙混过关的秦晚的动作慢吞吞的。
不过在旁人眼里，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人家一开始是来应征杂役的不是，还能指望他有什么出息呢。
柏淮南自幼习武，在骑术这一考核上完全是手到擒来。
君子六艺，礼、乐、射、御、书、数，柏淮南一样不落，赢的毫无悬念。
轮到秦晚的时候，恰好和她在一条水平线并驾齐驱的人正是那名叫做阿虎的少年。
不同于敦实的屠锋和壮实的铁牛，这个肤色黝黑，皮肤有些粗糙的少年其实有些偏瘦弱，看得出来他的生活条件并不是很好。
在察觉到自己被打量的时候，阿虎第一时间面带凶狠的看过去，在看到秦晚那张毫无攻击性的脸之后他的表情也并未收敛多少。
反应有点大，嗯，或许是刚才的气还没顺下去。
秦晚想了想，转过脸，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拍了拍胯下的马儿。
等到秦晚主动避让，阿虎才无声地收回自己的眼神。
“开始！”
随着一声令下，马蹄高高地抬起又落下，少年们纵马奔腾的身影在马场上变得尤其醒目。
“这小子该不会撑不过全程吧？”齐轩昂望着场上处于中不熘位置的秦晚，有点不高兴。
知道秦晚可能会菜，但是不知道她竟然这么菜啊，你看，不过才说句话的功夫，他居然就落到最后了！
他那是骑马呢还是散步呢！
柏淮南的目光落在领先的阿虎身上，随后又落在最后一名‘骑马春游’的瘦弱少年身上，本也以为秦晚是如同齐轩昂所说，撑不过全程。
但是柏淮南却注意到，排在秦晚前面的几个少年或多或少在跨越关卡的时候都非常容易失去重心和平衡，但是秦晚不一样，她虽然落在最后，但是她骑的非常稳当。
就好像场上这些障碍不存在一样，当真有几分‘骑马踏春’的游刃有余。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秦晚的落后被不少人看在眼里，嘲笑她的人自然也很多。
“就这两下子，也敢出来丢人现眼。”
“我看第一轮这小子就要滚出去了。”
“也不知道裴指挥使怎么想的，这样的人居然也给机会让他试试。”
“不给他机会，怎么能让有些贱民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做金吾卫的。”
......
第一轮的比试结束，所有的最后一名也都自动被淘汰了。
秦晚拍拍手，把马绳交给别人，正准备走人，结果却被人喊住了。
“赵青！”有人快步走过来要去拍秦晚的肩膀，结果不知道怎么的，那个瘦弱的小个子却突然就转过身来，把传话的人吓了一跳，“跑那么快干什么，还没说你可以走呢。”
秦晚对自己信口胡诌的名字没有反应，但是对靠近她的安全距离的人和物却有着异样敏锐的反应，她不解的望着面前的人：“不是说最后一名都要淘汰吗？”
负责传话的人自己心里面也纳闷呢，不过这是裴指挥使大人的意思，他们只管照办就是，可不敢有意见。
“裴指挥使说你资质尚可，让你留下参加下一轮。”
不是吧，她都摆烂成那样了，裴行敏那个站在高台上的闲散人员居然没有打瞌睡，还‘慧眼识英雄’看中了她？？？
比秦晚还不解的是齐轩昂。
“你怎么又回来了！”
好似看到什么怪物回来了一样。
你当我想回来吗？秦晚苦着脸，一副‘剧烈运动’后虚弱无力的说道：“裴指挥使大人可能是起了爱才之心吧，破例留下我参加下一轮。”
啊呸！
齐轩昂和费启都是一脸你小子没说老实话的表情：“爱才之心？你怎么不说裴大人看上你了呢！就你这样的，还破例留下你，你凭什么啊！”
凭你那风一吹就倒的小身板，还是凭你那怕碾死蚂蚁的速度？
这年头，说个实话真是难啊。
秦晚揉揉被马绳勒红的手掌，继续苦哈哈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
呵呵，他们半个字都不信。
“淮南贤弟，你说是不是，这小子八成是用了什么旁门左道才留下来的，我就说好端端的裴指挥使大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杂役参与金吾卫选拔，肯定是有问题！老实交代，你是不是......”
齐轩昂的声音越压越低，秦晚看着他，他想说什么？
“......你是不是有什么路子，可以直接进？”
是的，对于一个常年走后门，并且对走后门套路十熟悉的纨绔来说，秦晚这种例外，九成九都是有后台或者提前走了后门的表现。
还以为他要语出惊人的秦晚：......
“我一穷二白的，拿什么走后门？”秦晚哭笑不得。
也是......这小子看上去也不像是谁家贵人，再说了，在上京城里面混的，他怎么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他没有印象的，基本上就说明，那些人都不值一提。
难道这小子说的是真的？开什么玩笑，就他这小鸡崽子一样的小身板，裴指挥使还真的看出他是个可塑之才了？
“他的马术很稳。”
柏淮南真诚道。
“淮南贤弟，你眼花了吧，刚才这小子可是最后一名！”
“就是，我十岁的时候骑的都比他好。”
柏淮南摇摇头，对他们的话表示不赞同：“赵青兄弟不骄不躁，控马娴熟，比我更稳。”
齐轩昂的下巴卡哒一声掉在了地上。
柏淮南就算是个天真不谙世事的性子，但是柏国公府这样富贵人家出来的人又怎么没有天生的傲性，他不可能违心的去称赞谁，更不可能违心的去称赞一个陌生人。
所以，难道是他们都看走了眼，把千里宝驹当成瘸腿老马了？
因为柏淮南这一句认同，跟他们一队的公子哥们都恨不能把秦晚从头到脚盯出一个洞来。
就这？就这也算是个好苗子？
如果真的是他们看走眼，那等会的箭术和比试，他们可要好好看看了。
此时备受关注的秦晚内心：虽然但是......我真的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