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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五...毛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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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云签!

锥子竹云签竟已到了他的身后。

飞天狐狸没有回头,身子陡然拔起,凌空翻身,贴在屋顶上。

他没有看见竹云签。

门外却又有一个人的声音传进来:“好轻功,果然不愧是飞狐。”

这又是竹云签的声音。

飞天狐狸一翻腕,从腰畔拿下了条银光闪闪的练子枪,在屋顶上滑出一丈,贴着堵壁滑下,滑到门后,突然挥枪冲出。

门外也没有人。

只听身后一个人道:“我在这里。”

竹云签竟已从外面绕过来,自窗外一掠而入,又到了他身后。

飞天狐狸反手挥枪,一条软兵刃竞被他抖得笔直,直刺竹云签咽喉。

无论谁都看得出,他在这条练子枪上至少已有二十年的功夫。

谁知竹云签的武功,竟远比他想象中的还可怕十倍。

突然出手,就已抄住了他的枪尖。

飞天狐狸想不到这人的出手竟如此快,猛一挫腕,全力夺枪。

竹云签的手竟又突然松开。

飞天狐狸重心骤失,踉跄后退。

竹云签已闪电般地扑了过来,一伸手,就已点了他前胸的大穴。

南宫洪叹了口气,他也实在想不到,这个被他一拳打扁了鼻子的人,竟有这么高的武功。

“砰”的,飞天狐狸已重重地跌在地上,竹云签连看都不再看他一眼,回身拉住南宫洪沉声道:“你还能不能站起来?”

南宫洪摇摇头,苦笑道:“你真是来救我的?”

竹云签沉着脸没开口,拦腰把他抄了起来,道:“你先跟我走。”

南宫洪道:“还有丁小仙。”

竹云签皱了皱眉道:“你还要带她走?”

南宫洪叹了口气,道:“刚才还有人说,我这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心太软。”

竹云签冷冷道:“现在你的腿也很软。”

南宫洪道:“幸好小丁只不过是被点了穴道,你只要拍开她的穴道就行了。”

他赶紧又笑了笑,接着道:“只不过你出手千万不能像飞天狐狸那么重,我并不想要个死老婆。”

地室里阴暗潮湿,而且冷得要命。

幸好屋角还有张木板床,床上居然还有条棉被。

南宫洪倒在床上,才长长吐出口气,他知道自己不必做人家的泥娃娃了。

丁小仙用力搓着手,道:“这地方好冷。”

竹云签道:“冷比不冷好。”

丁小仙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竹云签道:“因为你总算还活着,死人就不会觉得冷了。”

丁小仙叹了口气,凄然笑道:“不管怎么样,能活着总是不坏的。”

南宫洪也叹了口气,道:“实在不坏。”

他看着竹云签,忽然问道:“你的鼻子怎么样了?”

竹云签道:“还在疼。”

南宫洪苦笑道:“我的鼻子若还在痛时,我就绝不会去救那个打扁我鼻子的人。”

竹云签道:“也许我的心比你还软。”

南宫洪道:“幸好你的心并不坏。”

他忽又问道:“你知不知道一件事?”

竹云签道:“什么事?”

南宫洪道:“我见过很多当地的武林高手,都可以算是一等一的高手,那其中武功最高的一个你知不知道是谁?”

竹云签道:“是我!”

南宫洪又笑了,道:“你好像并不太谦虚。”

竹云签道:“我一向很坦白。”

南宫洪道:“所以我奇怪。”

南宫洪摇摇头,又道:“奇怪的事很多。”

竹云签道:“你可以一件件他说。”

丁小仙已走过去,依偎在南宫洪身旁,握着南宫洪的手,她也在听着。

南宫洪笑了笑,道:“听说你中了一动就死的毒,现在你动了,却还活着。”

竹云签道:“无论什么毒,都有解药。”

南宫洪道:“连魔教的毒你也能解?”

竹云签道:“我还活着。”

南宫洪道:“所以我在奇怪。”

竹云签道:“奇怪我还能活着?”

南宫洪道:“奇怪你活得并不好。”

竹云签道:“我活得为什么不好?”

南宫洪道:“像你这样的人,本该活得更好些的。”

竹云签沉吟着,道:“你是说,我本不该在杜鹏门下讨饭吃的?”

南宫洪道:“不错。”

他微笑着,又道:“杜天鹏并不是个很好的主人,你本不该如此委屈自己,更不应该站在那里挨我一拳的。”

竹云签沉默着,似在考虑有些话他是不是应该说出来。

南宫洪道:“你挨我那一拳,显然是因为你不愿在别人面前显露你的武功。”

竹云签终于叹息了一声,道:“我有原因。”

南宫洪道:“我知道其中一定有原因。”

竹云签道:“我在避仇。”

南宫洪道:“避仇?”

竹云签道:“我的仇家绝对想不到我会避在杜天鹏家里做食客。”

南宫洪道:“你本来的名字不是竹云签?”

竹云签道:“不是。”

南宫洪道:“你的仇家是谁?”

竹云签道:“是个很可怕的人。”

南宫洪叹道:“我想得到,连你这种人都在躲避他,他当然可怕。”

竹云签道:“那么你也该想到,我为什么要救你了。”

南宫洪道:“你想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对付你的仇家。”

竹云签道:“我知道你是个很有用的朋友,也是个恩怨分明的人。”

南宫洪笑了笑,道:“我也不想太谦虚。”

竹云签道:“一个恩怨分明的人,为了报那救命之恩,往往什么事都肯做的。”

南宫洪道:“那么你现在至少应该告诉我,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竹云签道:“以后我当然会告诉你,现在……”

他突然改变话题,道:“你受的伤好像并不重,怎么连站都站不起来?”

南宫洪道:“因为我还没有喝酒。”

竹云签道:“现在你想喝酒?”

南宫洪微笑道:“喝了酒之后,我的心也许会更软,腿却绝不会软了。”

竹云签道:“酒能治你的伤?”

南宫洪笑道:“我受的伤很特别。”

丁小仙忍不住插口笑道:“我相信有很多人,一定都愿意受你这种伤的。”

竹云签道:“好,我去替你找。”

南宫洪道:“酒不能少。”

丁小仙笑道:“下酒菜也不能少,最好再找套男人衣服来,我实在看不惯他这种不男不女的样子。”

竹云签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的样子好像也跟他差不多。”

丁小仙脸红了,她忽然想起自己身上穿的是套男人衣服。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子的,只能看得见别人的错,却忘了自己的。

竹云签已走了,这地方只有一扇门,上面也是冷香园里的一处别院,竹云签认为湘江小红绝对想不到他们还在冷香园,南宫洪也同意。

越是明显的地方,人们反而越不会留意,这也正是人类的弱点之一。

丁小仙叹道:“除了我们两个人外,只有湘江小红知道我们的行动,我们本该想到消息是她故意泄漏出去的,这本是件很明显的事。”

南宫洪苦笑:“也许就因为太明显了,所以我们才想不到。”

丁小仙道:“我们也应该想到,湘江老人和宁云的女儿若是白痴,天下的人都应该是白痴了。”

南宫洪道:“她一定把我们看成白痴。”

丁小仙道:“看来她好像比她爹娘还厉害。”

南宫洪叹道:“湘江老人太专横,宁云太软弱,这两种毛病她却没有。”

丁小仙道:“但她还有弱点的。”

南宫洪道:“哦?”

丁小仙道:“她若没有弱点我们怎么能到这里来。”

南宫洪道:“她唯一做错的事,就是低估了竹云签。”

丁小仙道:“我不喜欢这个人。”

南宫洪道:“不喜欢竹云签?”

丁小仙道:“嗯。”“南宫洪笑了笑,道:“他也并没要你喜欢他。”

丁小仙眨了眨眼睛,道:“这也许只因为他知道我快要做你老婆了。”

南宫洪好像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丁小仙笑道:“你说你不想要个死老婆,我现在并没有死。”

南宫洪叹了口气,道:“你这个人的耳朵倒还真长。”

丁小仙道:“我当时虽然不能动,也不能说话,但你们说的话,我每句都听得清清楚楚。”

南宫洪道:“哦。”

丁小仙嘟起嘴,道:“那个人要喂你吃奶的时候,我真恨不得咬她一口。”

南宫洪叹道:“老实说,我也很想咬她一口。”

丁小仙又笑了,忽然抱住了南宫洪的脖子,轻轻道:“老实说,你准备在什么时候娶我?”

南宫洪道:“在你不吃醋的时候。”

丁小仙笑道:“傻瓜,女人若不吃醋,就不是女人了,这道理你都不懂。”

突听一人冷冷道:“他不懂,他只会杀人。”

地室的门在上面,声音就是从上面传下来的。

竹云签走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将这扇门从里面拴起,现在再想去拴,已来不及了。

这句话刚说完,已有个人走了下来。

丁灵琳先吃了一惊,又嘘了口气,来的不是湘江小红,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来的是个男人。

是个无论谁都不愿见到的那种男人……无论谁都不愿遇见僵尸的。

这个人看来就像是个僵尸,脸是死灰色的,颧骨高耸,鹰鼻阔口,好像连一丝肉都没有,眼睛里却闪动着一种惨碧的光。

他的身材很高,身上穿着件绣满了黑牡丹的鲜红长袍。袖子也很长,盖住了一双手。

无论谁看见这么样一个人,都难免要大吃一惊的,丁小仙却反而松了口气。

97

她想说这个人至少还比湘江小红好看些。

在她眼中,这世上简直已没有比湘江小红更可怕的人了。

南宫洪看着这个人走下来,心也跟着沉了下去。

他看到这个人走路的姿态,就知道丁小仙绝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他自己现在却连丁小仙都比不上,就算是个十来岁的孩子,也可以一拳把他打倒。

丁小仙却已跳起来,大声道:“你凭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闯进了人家屋里来,你懂不懂规矩?”

这人冷冷道:“我不懂,我也只懂杀人,但我却比不上你。”

南宫洪苦笑道:“你太客气了。”

这人道:“刚才我已数了一遍,这地方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一共死了八十三个人。”

墨家的弟子,铁姑的门下和冷香园中的管事们,竟已没有一个活的。

这人阴侧恻地笑道:“一夜中就杀了八十三个人,好大的手笔,好大的气魄。”

南宫洪道:“你以为人都是我杀的?”

这人道:“我只知道他们都死了,你却还活着。”

南宫洪道:“活着的并不止我一个。”

这人道:“只有你一个。”

南宫洪道:“你没有看见别的人?”

这人道:“没有。”

丁小仙忍不住问道:“湘江小红呢?”

这人道:“我正想问你们,她在哪里?”

丁小仙道:“我们怎么会知道她在哪里?我们也在躲着她。”

这人笑了。

丁小仙不喜欢这种笑,没有人喜欢这种笑。

这人阴恻恻地笑道:“她本是跟着你们的,你们却在躲着她?”

南宫洪的心在往下沉,他已知道这件事的确很难解释。

丁小仙却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大声道:“不错,她是跟我们来的,那只不过因为我们上了她的当。”

这人冷笑。

丁小仙道:“人都是她杀的。”

这人冷笑着打断她的话,道:“她为什么不连你们也一起杀了?”

丁小仙道:“因为竹云签将我们救了出来。”

这人道:“竹云签呢?”

丁小仙道:“找酒去了。”

这人道:“这种时候,你们还想喝酒,他还肯去替你找酒?”

丁小仙道:“你不信?”

这人道:“湘江小红杀人的时候,你们都在旁边看着?”

丁小仙道:“因为我也被她点了穴道。”

这人道:“你呢?”

他问的是南宫洪,丁小仙却摇头道:“他也中了暗算,全身已连一点力气都没有,怎么……”

说到这里,她才发现自己说错了话。

这人的眼睛里已发出了光,瞪着南宫洪,阴森森地道:“你已连一点力气都没有?”

南宫洪只有苦笑。

他忽然发现,要女人不多嘴,简直要比骆驼穿过针眼还困难。

这人盯着他,一字字道:“你若真的已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我就杀了你。”

丁小仙大喝一声,扑了过来。

她的武功并不弱,此刻夺命金铃虽不在身上,但这全力一击,也不是别人能轻易招架的。

谁知这人长袖一挥,竟将她人挥了过去,“砰”的一声,撞在墙上。

这人的手已从长袖中伸出,闪电般向南宫洪的咽喉抓了过去。

这只手竟是红的。血红!

铜手套!

无论谁只要被这一抓,都必死无疑。南宫洪并不想死,也不敢招架,只有用尽全身力气,想往后退。

忽然间,他居然已凌空飞起。

他的力气竟又忽然来了,往后一退,人已飞起,贴着墙壁滑了上去。

铜手套并没有乘势追击,只冷冷地看着他,冷笑道:“你说你已连一点力气都没有,这力气是从哪里未的?”

南宫洪苦笑道:“我也不懂。”

这是实话,是句没有人会相信的实话。

只听门外一个人冷冷道:“你是不是只懂得杀人?”

这次来的人也不是湘江小红,而是个高大的黑衣人,身后背着柄长剑。

剑是黑的,衣服是黑的,脸也是黯黑的,一双漆黑的眸子闪闪发光。

他本来是个很高大的人,却并不显得臃肿。

他整个看来就像是一只黑色的鹰,矫健、剽悍,充满了野性的动力。

铜手套抬起头,看见了他背后的长剑,瞳孔突然收缩。

黑衣人发亮的眼睛,也正在盯着那只血红的手……仿佛那并不是只有血有肉的手。

你只有在噩梦中才能看见这么样一只手。

黑衣人的瞳孔也在收缩,一字字道:“你铜手套?”

铜手套点点头,缓缓道:“青魔铁手套,赤魔铜手套,手套一出,日月不出。”

铜手套淡淡道:“我知道你。”

黑衣人道:“哦?”

铜手套道:“你是湘南毛家的人。”

黑衣人道:“毛定远。”

铜手套冷冷道:“毛家铁剑,杀人无算,只怕还比不上这个人。”

毛定远道:“南宫洪?”

铜手套道:“想不到你也知道他。”

毛定远冷冷道:“一夜之间,连伤八十三条人命,这并不容易。”

铜手套道,“但他一口否认。”

毛定远冷笑。

铜手套道:“据他说杀人的凶手是湘江小红。”

毛定远道:“湘江小红是个白痴,世上没有杀人的白痴。”

铜手套道:“你不信?”

毛定远道:“不信。”

铜手套道:“他说他自己险些死在湘江小红手里,只怕他已全无丝毫力气。”

毛定远道:“他看来并不像中了暗算的人。”

铜手套道:“你不信?”

毛定远道:“不信。”

铜手套道:“他说他现在还活着,只不过因为竹云签救了他。,毛定远道:“据我所知,竹云签才是中了暗算的人。”

铜手套道:“他说竹云签此刻不在这里,是替他打酒去了。”

毛定远道:“现在好像并不是喝酒的时候。”

铜手套道:“他说的话你完全不信?”

毛定远道:“完全不信。”

铜手套道:“我也不信。”

南宫洪叹了口气,连他自己也觉得这些话实在很难令人相信。

丁小仙忽然道:“你们知道竹云签受了暗算,知道湘江小红是跟我们来的?”

毛定远凝视着她,慢慢地点了点头。

丁小仙道:“这些事是谁告诉你们的?”

毛定远道:“一个侥幸未死的人。”

丁小仙道:“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真话?”

毛定远道:“他是我的朋友。”

ILI

丁小仙忍不住冷笑,道:“你有这么样的朋友,真是走运了。”

铜手套道:“他虽然不是我的朋友,他的话我也相信。”

丁小仙道:“为什么?”

铜手套道:“事实俱在,我不能不信。”

丁小仙道:“什么事实?”

铜手套道:“你们杀了所有知道内情的人,藏起了湘江小红,准备以后嫁祸给别人,神风集团的宝藏岂非就已稳稳地落入你们手里?”

丁小仙脸色变了。

她忽然也发觉,这推测实在不能算不合理。

毛定远还在凝视着她,深深道:“你说的话若有人证明,我也相信。”

丁小仙眼睛亮了,道:“我们说的话,幸好还有一个人可以证明。”

毛定远道:“竹云签?”

丁小仙道:“不错。”

毛定远道:“他去替你们找酒去了?”

丁小仙道:“不错。”

毛定远道:“既然只不过是去找酒,当然很快就会回来。”

丁小仙道:“你最好等他回未。”

毛定远道:“好,我们等。”

铜手套道:“你真的要等?”

毛定远道:“我已说过。”

铜手套道:“等他们的帮手来,将我们也一起杀了?”

毛定远沉下了脸,冷冷道:“你是你,我是我,并不是我们。”

铜手套盯着他,目光阴森如鬼火,冷冷道:“你莫非还不曾与我为伍?”

毛定远冷笑,冷笑的意思也是默认。

铜手套道:“昔年毛氏铁剑在江湖中排名第四,的确可以算是了不起的大英雄,只可惜……”

他沉着脸道:“只可惜你并不是毛正阳,毛正阳的尸首只怕早已化成灰了。”

毛定远黑黝黝的脸,忽然变得铁青。

铜手套冷冷道:“死人就是死人,所有的死人都一样,莫忘记大剑客死了,尸身也跟别人一样会腐烂发臭的。”

毛定远紧握双拳,一字字道:“你最好莫要忘记一件事。”

铜手套道:“什么事?”

毛定远厉声道:“毛正阳虽死了,毛氏铁剑却没有死。”

铜手套冷笑道:“毛氏铁剑难道还想带着这杀人的凶手来对付我?”

毛定远不说话了。

铜手套道:“毛正阳是死在百春剑下的,百春的剑法,传自湘江老人。”

毛定远的拳又握紧。

铜手套道:“你若是毛家的好子孙,就该与我联手,除了南宫洪,找出湘江小红,再从湘江老人手上的武功秘笈中,找出他们剑法中的瑕疵,与百春决一胜负,为毛正阳死后的英灵出一口气。”

他看来虽然孤僻古怪,但说出来的话却极有煽动力。

毛定远已不禁耸然动容。

铜手套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悠然道:“你的意思如何?”

毛定远道:“很好。”

铜手套道:“你已答应?”

毛定远道:“嗯。”

铜手套大笑道:“只要你我联手,别说区区一个南宫洪,放眼天下,又有谁能与我们较一日之短长?”

毛定远一翻手腕,又握住了剑柄。

铜手套的笑声骤然停顿,盯着叶开阴测恻地道:“这地方别无退路,看来今日你已死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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