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以为他只是当我是姐姐的，既然他不说，我也只好把一切都埋在心里。再说那时他还小，修为也不值一提。我本以为随着时间流逝，我会忘记这一切……”

“可他突然就开窍了，修为突飞勐进，对我也不像之前那样恭恭敬敬了。他夸我长得美丽，他把我按在……”

“哦？那小子居然扑倒你了？他那方面厉害么？”

残阳老祖兴味盎然的脱口而出。

玉还君的眼神骤然恢复了清明。她冷冷的看向了残阳老祖，声音如同剑一样锋锐：“你用了什么东西？”

“……没意思了。”残阳老祖有些遗憾的撇了撇嘴，“情丝蛊到底也就这个水平，对你效果实在是不太行啊。”

玉还君马上明白了残阳老祖是从巫隐教圣女手上搞到了一种能够通过人的情欲干扰人的思维的蛊，刚刚称她不备用在了她身上。她急忙回顾了一下自己刚刚说出的话，脸上刚刚涌起的血色又退了下去。

“我和莫相离是清白的。我不否认我对他有爱意，可他并不知情，我也从未因为这个就给他非分的奖励。”

“这个还不算非分？”残阳老祖抖了抖手上的传书符。

玉还君脸色发青，咬了咬自己的嘴唇。

“这事是我违反了教规，玉还君甘愿受罚！”

“嘿嘿，教规，教规哪里管得了教主呢？”

残阳老祖似笑非笑的看着玉还君。

“那你说怎么办？尽管说出你的条件吧！”

玉还君不甘示弱的瞪视了回去。就算残阳老祖是煌明教真正意义上的主人，可她也不会因此就任他摆布。

残阳老祖眼睛转了转，开口说：“这样吧，回头就由你去挑战莫相离。如果你赢了，这事情一笔勾销，你还是教主，我回残阳楼继续养老；”

“如果你战死了，那也可以。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你要是故意落败，我就把你刚刚说的事情下发全教上下，让大家好好看看你在表面的高洁下掩盖着的是怎样龌龊的心思……”

残阳老祖从袖中摸出一块留影石，不怀好意的看了看脸上彻底失去了血色的玉还君。

“如果你战败后逃回来——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一个圣女当炉鼎还是有些不够劲，再来一个我想才算是刚刚好。”

玉还君沉声到：“如果我将莫相离活着抓回来，那之前的事情一笔勾销，莫相离也要由我处置！”

“可以啊！”残阳老祖似笑非笑的看着玉还君的双眼，“如果你做到了，我甚至可以答应你留他一命，只要他不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你想拿他当炉鼎或者单纯当男宠都可以依你。”

玉还君举起左手：“成交。我一定会把他活着带回来的！”

残阳老祖也伸出手和玉还君击掌为定：“好啊。不过你可以输也可以死，煌明教可不能输。我会在你身后看着你的，如果你做不到，我可是会亲自出手的啊。”

约定已成，残阳老祖随着火焰的爆响声从房间里消失了。

玉还君沉默的思考了很久，然后找到了红荧，和她秘密商量了一个时辰后，才回到自己的房间歇息。

玉还君在床上辗转反侧，莫相离此刻也难以入眠。

他是因为欣喜和好奇。就在前不久，系统提示他的声望终于积累到了负二十万，奖励了他四十万感悟和一件上品法宝，聚魂池。

聚魂池会自动搜集方圆千里之内死者的魂魄，供所有者充当法术材料。

本身莫相离是用不上这鬼东西的。不过梦寐在看到这个法宝后，惊喜的提出可以将这些魂魄投入《织梦图录》之中，然后就可以尝试寻梦教多年来一直心心念念的完美梦境的效果了。

莫相离并不觉得会有什么完美梦境。他前世看到的各种理念和信息，都在反复说明极致的完美就是极致的虚假，根本不是人类能够接受的。

然而这事情确实值得一试。不说这能够强化原寻梦教教众的认同，单说这两个法宝结合之下可以进行大规模的社会制度试验，就称得上是神器了。

“你们可以大胆尝试，虽然这可能对这些逝者有些不敬，但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云州和韵雅的数百万生者都可以从中受益。”

“要多建立几个场景，看看不同场景下最有效率的和人们最喜欢的分别是什么制度，先把大的框架建立起来，然后再逐条确认。”

在莫相离前世，每一种制度方面的尝试都伴随着各种阵痛，一些大规模的尝试甚至会造成数以百万计的人丧生。如果能在逝者中充分研究好利弊，那对生者真的是无上的功德了。

“教主的想法果然立意深远，我等还是眼界太浅了。”

梦寐听完莫相离的要求，仔细想了想，心悦诚服的对莫相离拜了一拜。

起初寻梦教的人不过是想给生活在这苦难世界中的人们寻找到一个能够暂时歇息的避风港，他们真的没想过还能有这样的道路出现在前方。

“现在缙云界已经走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分界点前。是继续之前的轮回，任由修士们互相厮杀抢夺资源，然后留下满目疮痍的颂云到其他地方重新开始，还是找到新的前路，让大家都能过上美好的生活……”

“缙云界未来的方向，就在你们的手中了。”

莫相离念动法决，将聚魂池的权限开放给了梦寐，然后取出《织梦图录》，放在了梦寐颤抖的双手上。

“这，就是开启未来之门的钥匙了。”

看着激动地离开的梦寐，莫相离心里却意外的平静。刚刚那番话，他只是出于鼓励的意思随便说说的。

他心里很清楚，真正的未来，可不是简单的通过法宝就能看到的。

缙云界的天道，之前一直是弱肉强食，胜者为王。如果不能一直胜利下去，再好的制度都只是摆设罢了。

经历过许多之后，莫相离已经明白剑叟当初想要表达的意思了。只要这世上大多数人依然认可弱肉强食，天道就会继续鼓励强者去吞食弱者。

“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能让世人明白我的心意呢？要用什么方式，才能证明弱者也是有存在的价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