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对自己一向要求颇高，她不太喜欢这样别扭的自己，闷在膝上沉默了一会儿便神色如常地去检查云晏的功课。

永菱看着云清的背影无言，惠王殿下刚受了伤休息，检查哪门子的功课？

……

背上一阵阵扰人的疼痛搅扰了好梦，如花睁开眼睛，拧着眉头从床上坐起来，朝外面喊了一声：“永玥！”

永玥赶忙拿着盒子走进来，“惠王殿下。”

“快来给我上药，背上那块出血的地方快疼死我了。”

永玥不敢耽搁，立刻拿出止血消炎的药膏和药丸走上前：“公主殿下让张太医给您配了对症的药膏，刚刚才送过来。”

如花扶着后颈的手顿了一下：“姐姐现在在做什么？”

“刚刚听说公主殿下在用膳，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正殿那边被围的严严实实的，谁也不让过去。”

“围起来了？”如花拿过药丸就水服下：“是有什么事情吗？”

“奴婢也不知道。”永玥低下头：“惠王殿下，那荆条上有刺，有的扎的颇深，劳您脱了外衣躺下，奴婢给您上药。”

“不必了。”如花莫名地感觉有事情发生，皱了皱眉起身：“我去找姐姐。”

“唉惠王殿下您外袍还没穿呢。”永玥在他后面喊道。

如花脚步不停飞快地奔向长乐宫正殿的方向。

有了自己的王府之后，他偶尔还是会在宫里休息，他的住所离云清处不远，才出门没几步就和来看他的云清撞了面。

“姐姐？”看到她出现在眼前，如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愣愣地问：“你怎么过来了？”

云清没答，抬步走向书房示意他跟上：“身上的伤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事，几根荆条磕碰几下罢了。”如花忍住龇牙咧嘴的欲望，强作镇定地道：“我听永玥说姐姐让人把正殿围了起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云清拿起他前两日练过的字，没准备继续和他谈论这个话题，抬眉问道：“你的字技巧有余笔力不足，太傅没教过你吗？”

“是我自己……”如花刚清醒，没发现云清正生硬地转移话题，口中呐呐道：“我觉得习文一事，字形应排在最末，学问还没做好就去练字，会不会有本末倒置之嫌？”

云清轻笑着睨向他，有意试探道：“那你自己说，倘若街上有两个姑娘从你旁边路过，一个美貌无才，一个貌丑才高，你会先注意哪一个？”

如花被云清这个比喻给逗笑了：“姐姐，哪有你这么打比方的。”

“这么打比方有什么不对？”云清直视着他道：“你所学的一字一句都要用笔写下来，你一落笔字就不好看，人家对你的学问也难免起了轻视之心，又会有几分诚心去了解你的才华？”

如花坚持说：“姐姐刚才打的那个比方，如果真有两个真有的姑娘的话，或许我当先会去看美貌的那一个，但倘若言语间发觉对方胸无点墨，我就不会再有和她交谈下去的兴趣，丑女即便貌丑，但她满腹经纶，我还是更愿意和这样的人做朋友。”

他执拗地对上云清的眼睛，神态间不觉染上了云清杀伐决断时才有的果敢坚定。

云清盯了他半晌，在如花越来越紧张的眸光下，缓缓笑了开。

“文人墨客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自己的坚持和操守，你当初出卖傅明礼时我料得你没有这东西，现下看来，太傅把你教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