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我问道。

辛迪的脸是鲜红的。毫无疑问她已经哭了几个小时了。"我需要和你谈谈"她的眼睛盯着莱恩，她的声音里充满了鼻涕。"如果可以的话，独自一人。"

"当然,"他说。"我要为范范准备一些食物。"

"谢谢,"我告诉他。我捏了捏他的手臂，他软化了。

"我来帮你,"格洛丽亚说，然后跟着莱恩走进厨房。温斯顿也很感兴趣。他总是特别喜欢叮当作响的锅碗瓢盆的声音。

我把辛迪领进了办公室。我做了个手势让她坐在我的椅子上。她摇了摇头，似乎更乐于跟上节奏。于是我自己滑到椅子上，看着她在我的办公室里来回走动，她的双臂交叉在她的胸前，双手夹在腋下。

辛迪的头发比艾丽的金发还要金黄，比蜂蜜还要白，但不像伊芙那样全是白金色的。辛迪的脸颊上有一个小痣，牙齿很白，和她那些漂亮的法国指甲相配。她多久重做一次那些指甲？他们必须在更换过程中被捣毁。她穿着膝盖高的靴子，大腿长的外套和重叠的项链，她看起来就像刚从一本时尚杂志里走出来。在我办公室的中立地带，在米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家具中间，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奇异的小鸟。我穿着破破烂烂的牛仔裤，带拉链的连帽衫，还有我那脏兮兮的、不搭调的运动鞋，它们支撑在一张桌子残骸上。

"我需要一分钟,"她说。

"让我们尽快解决这个问题,"我说。"我吃了一些止痛药，所以在他们开始治疗之前，最好先吃点止痛药。不知道一旦我神志不清了，我会变成什么样的同情耳朵。"

"我遇到了一个问题，格洛丽亚让我来看你。"

我很惊讶格洛丽亚会把辛迪介绍给我做任何事。我什么也做不了，辛迪做不到。毕竟，她也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

"她觉得如果我和你说话，我会感觉好些。或者，如果我和你谈话，我们也许能想出办法，这会让我感觉好一些。"

伊芙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有人袭击你了吗?"

她摇了摇头。"不，不完全是这样。"

我以为她会详细说明，但她停顿了一下，摆出一个中立的姿势。我想和她握手。"什么？告诉我就行了。"

"如果我告诉你，你会认为我疯了吗?"她咽了口唾沫。"如果我告诉你我看到了一些非常非常非常奇怪的东西。"

"侏儒小丑Se情怪异还是Ripley的信不信由你?"

"就像一个有翅膀的家伙,"她说。

我的喉咙抽搐着，好像我的喉咙可能发作一样。我深吸了一口气。"你也见过他吗?"

她呼出了一口气，好像她把房间里的空气都憋在肺里了。"感谢上帝。我以为我疯了。当然，我并没有感觉好些。"

"你最后一次死亡是什么时候?"我问道。天啊，我不想让这件事变成瑞秋事件。然后我想起了加里森问我的关于瑞秋的所有奇怪的问题，想知道这是否有某种联系。

"九天前,"她说。"但是我明天有一个。"

"为什么格洛丽亚要带你来这里?"我问道。

"也许她想让我们认为我们没疯,"她说。"但我们完全是这样的。"

"当然。我很震惊,"我说，想到我第一次看见加布里埃尔靠在墙上的情景。"我的意思是，谁会看到加布里埃尔，对吗?"我咬掉了‘大天使‘这几个字，突然觉得给加布里埃尔这样一个正式的头衔感到很奇怪。

辛迪欣喜若狂的解脱消失了。"加布里埃尔?"

"高个子，黑头发，长着翅膀，绿色的眼睛，愚蠢的美丽，"

"不。我看到的不是这样的人。"辛迪的恐惧悄悄进入她的眼睛。

"你看见谁了?"我问道。我无法忘记瑞秋，看到她浑身是血。我试着想象以同样的方式找到辛迪，结果我的血变冷了。

"高个子，红头发，棕色眼睛。他长着白色的翅膀，说他的名字叫拉斐尔。"

"你在和别人约会?"我拼命地想要记住瑞秋说的关于天使的话，但那是几年前的事了。我能想起的只有好天使和坏天使。"但是——"我踢起了石子，车轮旋转得太快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他想让我去教堂,"她说。"他要我去忏悔我所有的罪过。"

我咬了嘴唇，但是没用。我无法抑制我的笑声。"你在开玩笑吧。"

"没有。"辛迪的脸涨得通红，啜泣声从她的嘴唇中爆发出来。"他告诉我，我会在一周内死去，我最好趁着有机会的时候去做。"

我皱起眉头，一起捏着。"拉斐尔听起来像个混蛋。"

"我不想死,"她说。"我是单身"。

上帝啊，我可不想和她发生关系。就好像我的生活在那个部门里一样一团糟。"你和警察谈过了吗?"

"怎么，它们可爱吗?"

"我不是说约会,"我摇摇头说。

"如果我们提到这个，你知道他们会把我们锁起来，比蜜糖粘在蜜蜂屁股上还要快。"

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意思。"这听起来很恶心，但确实是真的。"

布林克利告诉我，雷切尔失去了它，因为她死得太多了。太多的死亡会对大脑造成不可弥补的伤害，直到有一天它出现。但是辛迪和我的死亡人数远远少于瑞秋，而且我们看到过类似的幻觉并不合理。每个人的思想都是独立的。我们每个人都会像辛迪说的那样，用我们自己的方式"丢掉我们的东西"。有一件事是肯定的，我们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件事。我不想一辈子被关起来，吃香蕉泥吃。

"你会开车吗?"我问道。我们得离开这房子好好谈谈。

"当然可以,"她说。

莱恩发现我们在门口时，我穿上了鞋子和夹克。"等等。"你要去哪里?"

"我们得赶紧去医院,"我告诉他。"我没有多少时间了，没时间吃药了，所以我现在得走了。"

格洛丽亚带着盛满的晚餐出现了。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它是温暖和气味奇妙，像甜番茄和罗勒，夏天的最后滋味。

"你回来的时候我会在这里,"她说。

"谢谢。"我接受了食物。

莱恩不会让我这么轻易就离开的。那个愁眉苦脸的人这样说。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也许嗑药了，但我踮起脚尖亲了他，直到我意识到这就是我想要做的。他的嘴巴对我的嘴巴很热。他紧张起来，可能和我一样惊讶，因为我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亲过他。

我打破了那个吻。

"我就在这儿,"他低声说。但我假装没听见。

约克博士走进这个小的检查室，几乎没有离开他手中的档案。他的确伸手帮助我从地板上站起来，我在那里感到无聊，一半的痛苦药丸很高。他打开灯，把我们都扔进了黑暗之中。过了一会儿，一个固定在墙上的小灯盒闪烁着，嗡嗡作响，栩栩如生。他把几张透明的图片并排放在盒子上，灯光照亮了它的影子。

"这是你的，这是你的,"他说。他分别指着辛迪和我。

我看着右边的模糊大脑图片。我眨了几次眼睛，试图清醒我的头脑，以便理解别人说的话。

"你看这些疤痕,"他对辛迪说。"范范的疤痕有所减少。几乎达到20%。"

他从档案中拿出另一张照片。"这是她一年前的照片。"

"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我说。显然，我一直向后倾斜，因为那位好医生把我的肩膀拉直了。

"它还没有完全愈合，这里显示出一些小的损伤区域，正如我们通常在死亡替代剂中看到的那样，但自从上次扫描以来，情况确实有所改善。损伤正在逆转，特别是与颞叶和大脑皮层有关的损伤。你看这里,"他说。他从我的扫描中指向辛迪。"每当一个特工死去，他们的大脑就会出现类似这样的一个小标记。"

"我以为我们几乎什么都治好了,"我说。

"你的大脑可以修复你的身体，但是氧气在死亡过程中对大脑的损失只能被部分修复。缺氧会导致小疤痕。

"这些疤痕会影响记忆吗?"我要求说清楚。

"是的,"医生说。

"他们肯定没有在《成为代理人》的小册子里提到这一点,"我告诉他。这些所谓的修理可以解释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母亲。这也可能意味着更多的记忆迟早会回到我的脑海中，不管是好是坏。

辛迪咬了咬嘴唇。"这也是我们疯狂的原因，对吗?"

他说:"我没有在扫描上看到任何迹象表明你们女孩的精神状态不稳定，然后医生的眼睛变窄了。"你到底在找什么?"

"我们告诉过你,"我说。我摇摇头，轮到辛迪把我推直了。"我一直头疼得厉害"。

"你呢?"他问辛迪。

"只是想用我的大脑，我完全正常的、普通的和不疯狂的大脑来比较范范的测试,"她说，她的语气太高了。

"多么宽容啊。"他点了几下笔，好像在试图决定谁是更多的垃圾。"好吧，回答你的问题，不。有疤痕，但鉴于你的职业，这是很典型的。我没看到任何异常。从身体上来说，你们都很好。"

他没有微笑。他研究我们，好像希望我们承认我们来访的真正原因。最后他问:"还有别的事吗?"

"不，没别的了,"辛迪说。

"没什么,"我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