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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妖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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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阴七杀领冷寒星来到后山空旷处。其时寒月高悬,云淡星稀,师徒二人凭崖而立,各有所思。

阴七杀刚从巨大震惊中缓过神来,心中喜忧参半:喜是喜冷寒星为灵狐后裔,天资卓绝,前途不可限量,他日有成自己亦会声名倍增;忧则忧巫妖古来不两立,自己血脉若传于妖裔,只怕沦为后世笑柄。

巫族素重血脉传承一事,盖其不单是一支巫血传承,更干系九幽绝学《巫神心经》的精研。

《巫神心经》系巫族先祖大贤所创,糅合十二祖巫修炼得道之奇妙功法,汇为十二门通用法诀,供后世族人研习。后巫族战败,族人流离失所,心经随之佚散。阴氏一支机缘之下获得其中三门,为“强良”“天吴”“烛九阴”。

强良者,雷之祖巫。天吴者,风之祖巫。是故九幽派高手素来有掌控风雷之力,譬如阴七杀,一手九天风雷镰法纵横神州,罕有敌手。

烛九阴为时之祖巫,习成这般法门后,时空如虚,寿赶日月。相传大巫阴月正因研悟透彻烛九阴法诀,才得千秋万载青春永驻。

其余门人弟子不同阴氏姐弟这般精研,一旦修习心经,也见成效:一来筋骨横练,一招一式有风雷之威潜藏;二来延年益寿,寻常人四季一年,九幽门人却得十年一季,或者更长,皆在“烛九阴”法诀修为高低。

话虽如此,们人弟子乃至三位宗主始终不及阴氏姐弟,只因血统不纯,非巫族之后。心经所记载的祖巫法诀,都是循序渐进,由浅入深;至于极深时,破一境动辄生开山裂石之威压,凡躯难挡,这时血脉的重要性便显现出来——盖巫族血脉为盘古大神嫡传,可承开天辟地,又何惧些许动静?

阴氏一族几度迁徙,由众到寡,最终只剩姐弟二人。阴月本欲隐居,奈何阴七杀不甘族群没落,是故建起九幽派,广招门人,一时间也是风头大盛,大有赶超涵虚、法华之势。可惜受限于血脉,派中始终不出傲视群雄的高手,叫姐弟俩颇为苦恼。

后来阴月查遍古籍,方知血脉传承可以外在方式进行:只消以巫法将原主之血注入选中者体内,便可赋予其同样强横的体魄。姐弟二人当即从后生弟子中选出两位佼佼者尝试,谨照古籍所示,居然侥幸完成。不待二人验证成效,两名弟子竟在瑶城一战中为鹿弥音所杀,是故阴七杀恨透这个魔头,不光为九幽根基受损,更为这两名得巫血浸润的弟子。

再后来阴月反复察考,终于将传承之法尽数摸清,整理归纳出来。可惜法门虽在,却已没了合适人选。盖古籍有言,受传承者必须越年轻越好,年轻人血气方刚,巫血入体可尽快融合,最大程度发挥效用。年岁稍高者,效用减半。过高者则非但不得融合巫血,反有遭噬之虞。是故姐弟不曾将巫血传于三位宗主,反从三代弟子中找寻合适人选。

好在天不负二人,得揽冷寒星这样出类拔萃之人,年纪轻轻便冠绝门人,又兼心性稳健,委实为传承之最佳人选。

而眼下阴七杀所放不下的,便只剩妖裔一节。

他寻思良久,轻叹一声,问冷寒星:“你可知道我为何带你来此?”

冷寒星微微摇头。

阴七杀凝望山间夜色,沉声道:“小冷,你拜入我门下多久了?”

冷寒星略一沉思,答道:“入九幽二十五载,前五年随虞宗主,随师父已有整整二十个春秋。”

阴七杀听完他的回答,眼中闪过一丝稍纵即逝的欣慰神色,念道:“二十年,二十年了。你拜入我门下,回望还如昨日之事,不想一眨眼已是翩翩少年。”

说到这里,他转身望向冷寒星,似无心提到:“岁月让陌生人变得熟识,也足以让熟人变得陌生。你我师徒二十年,也算情分一场…”

冷寒星一字一句听在耳中,全不做声。转见师父这些年来头一次放下咄咄逼人的架势,言辞诚恳问道:

“小冷,为师现在问你一句。这二十年下来,你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一片沉默,清冷如夜。

“呵呵…”阴七杀自嘲一笑,兀自摇头道,“看来,你我也不过是寻常师徒,再无其他。”

冷寒星依旧沉默,唯有紧攥的双拳透露出一丝心声。

阴七杀是直来直往的人,见他不言语,索性替他说道:“你的身世,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冷寒星听闻此言,毫无惊色,良久开口道:“师父既已知晓,又何必再问。”

阴七杀双目一瞪:“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不期你事我如父,但做师父的对自己徒儿尚不能知根知底,传出去岂不为人笑话?”

半晌,冷寒星止住震颤,吐露心声:“若非身负家仇,怎至隐瞒师父。”

“家仇?”阴七杀双目微暝,面上一抹掩不去的惊诧。

冷寒星暗暗点头,言道:“师父想必已然知晓,我乃狐族后裔。”

阴七杀喟然道:“正因如此,心不得安,你可知巫妖两族世代为仇?你既为妖族,又何苦拜入九幽?”

冷寒星一旦开口,索性畅言:“怎会不知?妖族素来与巫族不睦,妇幼尽知。实不相瞒,我真名不为‘冷寒星’,我是韩氏之后,名为‘韩星’。‘冷’字一姓,乃是虞宗主所赐,为的是帮我隐藏身份。”

阴七杀不无怨气道:“好个虞秋水,原来早知此节,却不告诉我。”

冷寒星帮说道:“师父休要怪虞宗主,她也是受人所托,宗主与我家大姐乃是旧识,念及交情方才收我为徒。”

“大姐?”阴七杀惊问,“你大姐是谁?”

冷寒星悠然道:“大姐名唤韩芙蕖,在京中经营酒家,并不是什么风云人物。”

阴七杀寻思一番,确实不知韩芙蕖何许人也,当下跳过这节,转问原先:“你方才所说的‘家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与何人结仇?”

冷寒星剑眉一拧,咬牙道:“仇家有三个:一为旬白子,二为星姬…”

阴七杀听到这两个名字,已是魂飞天外,慌道:“你…你家究竟是什么来头,怎的与剑仙师徒结仇?”

冷寒星银牙紧咬,坦言道:“家父…韩金吾!”

“韩金吾!”

先前阴月说起旬白子师徒三人的恩怨,阴七杀一路听罢,道师徒三人一脉相传,俱是不得了的人物。其中旬白子和星姬闻名已久,他并不甚在意,反倒是这个默默无闻的韩金吾叫人心潮澎湃。韩金吾与师父刀剑相向的桀骜,以及后来舍身完劫的凛然,都似鲜红烙铁般灼在阴七杀心间,再无法忘却。

如此英雄人物,最终销声匿迹,难免叫人惋惜。可他万万没想到的是,自己辗转得来的徒弟,竟是韩金吾的后人!

“你…是韩金吾之子?”

阴七杀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事情起落陡然,纵他这般狂放之人也嫌有些难以接受。

冷寒星没有半点迟疑,昂然道:“正是。师父知晓家父?”

“略有耳闻。”阴七杀疑道,“只听你这般说,可有凭证?”

“凭证?”

冷寒星闻言愕然,略一思索,已有计较,望向阴七杀道:“我灵狐一脉素有‘魅世妖眼’之神通,今日便现于师父一观,足证所言非虚。”

言罢他闭目垂首,十指相扣于胸前,默念起口诀,周遭风云一时汹涌如潮。

阴七杀纵观四下异变,已自信了七八分,心道:“似此光景,倒和九天风雷镰有的一拼,却不知哪个更厉害。”

不待他细想,冷寒星猛然睁眼,双瞳竟由黑变白,呈六出雪花之状!阴七杀一眼望去,只似钻入了无垠深海,整个人被汹涌漩涡吸附拖拽,直坠万顷碧波。但四下哪有什么无垠深海、汹涌漩涡?一切不过是冷寒星眼眸流转罢了。

冷寒星见阴七杀面有异色,当下收了神通,唤他一声。后者方才警醒,满脸惊诧,暗想只此一眼便险些失了心魂,妖族神通可见一斑。当下对冷寒星的身世不再存疑,转问起未完的话题:“令尊与旬白子、星姬究竟有何仇怨?”

冷寒星咬牙道:“旬白子为师不仁,杀人不成竟强逐家父出师门,此为一仇;星姬居心叵测,为夺掌门之位作梗挑唆,致使师徒离心,此为另一仇。若非此二人,家父也不至于……失落神州再不复返。”

阴七杀听得这番言语措辞中旬白子师徒的手段似甚为卑劣,与阴月口中则截然相反,不由感慨多少江湖恩怨,皆因几番转折言说。真正置身事中的人渐渐隐去,便只剩剪不断理还乱的庸人自扰。

思罢这节,他又问道:“你方才说有三位仇家,却不知第三位是谁?”

冷寒星没有当即回答,娓娓道:“我历年苦修剑道,所图的便是为父完仇。若说旬白子星姬,或还有一线可能报得此仇,但这第三人,却不知何日才能相敌。”

在阴七杀看来,星姬已不是冷寒星可以匹敌的对手,旬白子更如望眼浮云般可见不可及。冷寒星不以此二人为虑,反倒说第三人“不知何日才能相敌”,足见这第三位仇家来历绝不简单。

片刻,只听冷寒星幽幽道:“第三位,也是唯一一位击败家父之人,具体名姓不曾知悉,只听闻他曾在十八年前一剑斩破天机盘,三界之中无人敢问。”

阴七杀本觉得做好充足准备,任他说出一个再厉害的人物来也不至惊讶,听到这一句还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不无敬畏道:“说的原是‘那个人’!令尊与他竟有这番纠葛,你又是如何得知?”

冷寒星答道:“大姐在京中经年累月打探,好不容易才追出这一条线索。”

阴七杀静默一时,摇头叹道:“为师劝一句:还是死了这条心吧。他那样的人物,休说是你,便是我…不…便是大巫也不敢轻易招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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