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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皮鼓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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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说不定你就是呢,浓眉大眼的小伙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程洁学着电视剧里的古怪口吻打趣着王海陆,而我的脑海里却始终脑补不起来那间卧室里究竟是个什么光怪陆离的新世界,但我心里却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我:‘别去想,别去猜,别去了解。你会后悔的的。’

现场的调查就这么结束了,痕检科入驻后会为我们找到遗留在现场的指纹和鞋印,这些东西都能完美的锁定一个甚至好几个嫌疑人。而我们手里甚至还有嫌疑人的车牌号,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在告诉我们。这次破案太简单了,但从某个角度来看,出了人皮那事后,牵涉其中的人立马就被杀死了。这背后必定不是一个小组织。且死者的身份还属于市内举足轻重的人物,那么这背后的组织一定是具有强大势力的一个大型组织。而至于这个组织的性质,那可就不好说了......想到这里,我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了近几年被打击处理的各种组织。心想。搞不好我们现在又碰到了一个,那这样的话,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在跟甄擎确认好了我们已经将调查车牌的任务交给了交警部门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在放松下来的时候我就会不由自主的观察起身边的人和物,这大概是我的职业病吧。动的静的都得学会去看,毕竟要动静结合才能做完美的立体形象。

而此时,我就站在西南角的窗台边,背对着窗户,外面的阳光洒在我的肩背上,就像是有一双大手牢牢的靠在我的后背上,它的掌心在不停的发热,那种温暖直逼我的心灵。而与之相反,会议室内的气氛就完全和外面的热情形成了急剧的反差,我的两条腿一前一后的支撑着身体靠在窗台上,在前面的那只脚并没有被阳光所眷顾、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冷气似乎在无情的撕咬着我的脚尖。这种一冷一热,各分一半的刺激感让我觉得恍惚。

我透过我反光的镜片看向会议室里工作的各位,这是一幅忙而不乱的场景。既有埋头在资料堆里苦干的人,也有拿起手机积极沟通的人。还有和我一样,等待着结果的人。这一个个的人,构成了公安系统里一个平凡而又不平凡的下午。

我转头看了看坐在会议室圆桌前的甄擎,他还是那样。虽然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爹了,但岁月却并没有在他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和我们拍毕业照那天的他,长得真是一模一样。他以前曾经说过,刚调到刑警队的时候、师兄们和师傅都因为他的稚气而看轻过他,但甄擎却不是一个服输的人,那次以后,他每次行动都冲在最前面、干最累最脏的活。

在下水道里捞凶器,在房顶上蹲守看点。这都是前辈们所不愿意做、从而拿来打击新人的工作。但甄擎却不等他们安排,总是自顾自的冲在前头。每次遇到这样的案件,他都会毫不犹豫的举起手,说:“我来吧,我能行!”

这些故事都是他之后告诉我的,那时候我们并不在一个地方工作,我也只是在一个小派出所里跟着我的师傅打下手,慢慢地,师傅因为孩子的教育问题退了休。而我也渐渐的接手了他老人家留下的手术刀。而在我奋斗的这段时间里、程洁和甄擎都在各自的岗位里辛苦奋斗着。程洁那时候还在听从家里的安排、成为了一位公务员,职务是帮社区里的大爷大妈们解决家长里短。那时候的她,虽然上下班时间固定。但麻烦争执却不会掐着你上班的点出现。很多次,我半夜加班回家,刚一坐下,她才会提着菜匆匆的赶回家:“对不起啊张珏,我社区的事耽搁了一下。没来得及给你做饭,你一定饿坏了吧?等我一会,马上就好。”然后提着菜直冲厨房,傻乎乎的她,只知道问我有没有饿坏。却听不到自己肚子里发出的抗议声......

只留下我在原地一脸难受,我身为她的男友却没照顾

好她,还要女友加班回来为我做饭。这种感觉实在是太不好受了。

但,还好我们都遇到了各自人生中的转折点。程洁自读书起就喜欢写一些满足自己内心脑洞的小短文。有一次在照顾他们社区的一位前文联退休干部的时候。程洁闲聊提起了此事,那位大爷对程洁写的东西很感兴趣。于是叫程洁第二天带着写的东西来找他。接着,他和我一起鼓励着程洁继续提起笔,创作下去。

后来啊......程洁辞掉了那朝九晚五瞎忙瞎操心的工作。专心的在家里做起了自己爱做的事。而我也正式从打下手的一跃成为所里门面。而甄擎也在距离我们50多公里的地方凭借自己的努力,变成了刑警队长。

再后来啊,大家有缘千里来相会。毕业后四散拼搏的我们。又聚到了一起,不仅如此,还加入了一位新伙伴。可爱真性情的王海陆。我们大家会一起在这条伸张正义的道路上相互扶持、越走越远的。

想着想着,我脸上不由自主的流露出来一种满足的笑容、埋头在资料堆里的甄擎抬起头看向了隐藏在阳光阴影中的我,说道:“张珏你就不能往边上站站吗,太阳又不是你一个人花钱买的。”

切,这狗东西。我暗自笑骂道。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挪动了自己的脚步,往边上靠了靠。一时间,和煦的阳光脱离我身体的掌控。像是泄洪的堤坝一样倾斜而下、它无私且均匀的照射在每一位辛勤工作的人民身上。为他们带去温暖,也带去了光明。

我站在屋角里的阴影中看阳光下的人,颇有种站在桥上看风景的感觉。他们一个个的忙碌身影,在阳光的衬托下变的更为努力、金色的阳光也照的他们脸上的笑容闪闪发光。是啊,这本就是一群最有活力的可爱卫士们啊,这种可爱不关乎外表、不关乎年纪,有的只是他们心中所展露出来的本质。是黄金一般纯粹的品质啊。

正当我满脑子沉浸在当下的美好时,又有某个不懂情趣的人一脚踹开了会议室厚重的大门,哎不是我说。这些人怎么就那么喜欢破坏公物,内心不会觉得愧疚的吗??万一砸到人怎么办,嘿我这暴脾气,今天我一定得好好的说道说道。

而就在我这么想的之前几十秒,王海陆举着一叠资料开心的连蹦带跑的奔向会议室,习惯性的一脚踹开大门。嚎着嗓子大喊着:“找到啦!找到车主了!!”而在前一秒,我心里还在想这是哪个小崽子那么不知轻重的破坏公物。结果一看,丫的是王海陆!好的,那我还能说什么呢,这小子的脚从来不听我的安排,他不仅踹门,他还踹我!我在心里暗自控诉着。但接下来这些奇怪的心理活动就都被他手里的资料给抛到了脑后,现在我的吸引力完全在他的手上。

于是我撑起身子,几步就蹦到了他身边,问:“咋样啊,车主控制了没??”

王海陆看了看像兔子一样蹦跶的我,略带嫌弃的翻了翻白眼:“张珏同志,我知道程洁妹妹把你宠成了宝宝,但你只是她的宝宝。你是个成熟的大孩子了、你在我面前再这样撒娇卖萌、胡乱蹦跶我就拧掉你的头做成麻辣兔头,你信不信?”

“哇惹,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凶,说的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没蹦跶似的。”我不甘示弱的回应着。顺便还模仿了一下他刚才的踹门动作。我们的这一争执引起了在场各位老干警们的注意,他们纷纷放下手里的活。打趣的看着我们演的这场猴戏。

只有甄擎满脸无奈加黑线的朝大家作揖:“不好意思了老前辈们,新人。新人。不太稳重。”

“没关系,年轻人嘛,有点活力好。”

听到老前辈们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于是我一把抢过王海陆手里的资料,张望了起来。还没看到几秒。接着,我发出了一声怪叫:

“什么!?凶手是个女的!?”

大家都被我的这声怪叫给吸引了过来,抢过我手里的资料查看。资料显示着这辆豪车的车主正是死者王志。而那天晚上高清探头抓拍的照片却是一位女子在驾驶这辆车。而这个监控探头正好在王志家附近,也就是说。那天晚上开着车离开案发现场的那个人,就正是这名看上去身体纤细娇弱的女子。

刘警官吃惊的说:“凶手是个女孩?那......那一屋子的......”刘警官说话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我在心里暗自发笑,他一定是又想起了搜查那天的震撼。但却不敢在表面上表现出来,毕竟这是老前辈了,那样会对他不尊敬,于是我咬着下嘴唇控制着自己。我觉得我天生是个笑点低的人,但有的时候吧。你不逼自己一把你都不知道自己能有这么狠。

而正在我咬牙切齿的忍笑的时候,王海陆的笑声却在我的背后放肆的响了起来,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一下下拍着刘警官的肩,说:“啊哈哈,刘、刘叔,你是不是,是不是又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啊哈哈哈哈。”这一下,我是彻底没忍住,毕竟有的时候,你朋友的笑声远比这件事情本身还好笑,于是会议室里的大家一起哈哈的笑了起来。

只留下刘警官红着耳根,害羞到:“别!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

刘警官这么一说,满会议室的笑声才终于的慢慢平静了下来,而我的身后却还是有着一男一女的双重合笑。我不用回头看都知道,笑点过低王海陆,笑点持久程小洁。他们俩简直是个停不下来的永动机,靠快乐能量驱动的那种。

而就在我们沉浸在这样的欢乐气氛里的时候,甄擎眼也不眨的扫视着交警队交过来的资料,发现这辆跑车竟然是俩二手跑车、而王志那样身份的人,完全没有必要买二手跑车来开啊。并且,他这么有钱,为什么没有送那位女子一辆属于她自己的车呢?

这辆车里,一定有什么问题。

甄擎开口道:“好了好了,我再给你们三十秒,赶紧给我笑完。我们该忙正事了。”

“好,哈哈哈哈哈,笑完这最后一句......就......就好”王海陆扶着肚子站在墙角哈哈着,而程洁却像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在甄擎说完这话后,立马的就停止了笑容,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机器人。

甄擎:“你们看,这辆车是二手车,而且车主并不是这位女子。像王志那么有钱的人,会做这种不符合自己身份的事吗?”

刘警官:“其实他有很多车,他的公司负二楼全都是他的豪车,但是这辆车是他每次都会乘坐的车。没想到啊,居然会是辆二手车。”

“二手车怎么了??人家勤俭持家不行吗?”我疑问着,实在是想不出来这里面究竟有什么不可以。

而终于笑完后的王海陆走上前来开口:“你不懂男人对车的执着,车相当于自己的老婆,你会喜欢二手老婆吗??”

嗯?这句话怎么听上去怪怪的,但好像又话糙理不糙的样子......

程洁:“王海陆你再拿这些歪理来破案我就掐死你。”

甄擎:“不,他说的对,王志不但买了这辆二手车,而且还很少自己开,都是交给身边的人开。试想一下,你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跑车,是不是会巴不得车就是自己的家。而他却完全不接触自己不惜买二手也要得到的车。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反常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车里有什么小秘密?”我试探着提出了我心中的疑问。

甄擎举起手里的资料,得意的晃了晃。扬起脑袋看着在座的各位,说:“如果我没猜错,这辆车里会有一些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东西。大家伙可以准备一下了,放长线,钓大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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