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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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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记得当时拼命逃跑,想甩掉他,就这样跑出去很远。直到一个建筑的转弯处,这时才发生了…发生了那意外!”索菲回忆着。

男子点头:“很好,继续。”

……

忽然前方一个转弯,索菲想也没想就拐了过去,谁知竟有一辆车疾驰而来。大灯太亮,在这昏暗的深夜,又是迎着自己驶来,索菲瞬间失去了视力。只能听到那车子喇叭声不停鸣叫,急促且恐怖。可能索菲的突然出现,对方也没想到,于是失去判断和反应,只懂狂按喇叭,不懂踩下刹车。

刺目光线越来越近,那如鬼哭神嚎的喇叭声更是到了身前。索菲没有动,反而伸开怀抱,在等。这一瞬,她心头大石好似突然放下,别提多舒爽。真没想到,人死前,原来可以如此安逸,没有恐惧,反而只有解脱。

可身子忽然被一股巨力拽回现实,浑身一寒,跟着咕咚一声栽倒在地。随后,一长声刺耳的刹车响起,紧跟着砰的大响。后,一切恢复平静。还有的,只剩磅礴大雨落地之声。

索菲坐在地上呆呆看着,良久才起身。疾步向车子跑去,双目欲裂。这会儿,是什么占了上风,她根本不明白。只记得自己在雷电交加下,嘶吼着:“常大哥——!常大哥——!”

由于车速太快,索菲竟跑出几十米远,这才蹲**子将人抱住。此时再看常鑫凯,满脸是血,神智不清,处于迷离状态。无论索菲怎么呼喊,怎么摇晃都没有任何反应。

随着一声声急促的救护车警笛声,索菲握住常鑫凯的手更紧,不停呼唤着他的名字。可急救人员却把她拉开,那边争分夺秒在做一切抢救工作。这一瞬间为了什么,是什么在占上风,她根本没时间去想。

进了医院,她一路小跑,对缓缓睁眼的常鑫凯不停说着什么。咣当一声,手术室大门紧闭,她,被关在外面。嘶吼声仍不止歇,医护人员过来,才勉强将其按住。

不多时,索菲妈和乐乐接到通知赶来。等看到索菲时,三人几乎哭成一团。索菲不停抱怨着自己,不停呼唤着常鑫凯的名字。这一切又是什么在主导,更说不清。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走出来。索菲就像疯了一样揪住对方,询问常鑫凯的情况。妈妈和乐乐根本拦不住,甚至连其他医生和护士都无法阻止。

当主治医师摇头那一刻,索菲内心那座“城堡”彻底崩塌了。

……

手术室灯火通明,可对索菲来说,却好似地狱一样黑暗。屋中温度适中,可对索菲来说,就好似地狱一样冰冷。明知手术台上那人即将失去生命,可对索菲来说,他却好似仍健康地笑着,看向自己一样。

泪眼朦胧,喉咙哽咽,无论如何努力,她只能用强颜欢笑来为他送别。

当那带血的手颤颤巍巍伸来时,索菲再不愿离开,更不愿松手。就这样紧紧地拉住。还是那只大手,此时却感受不到一丝温暖。索菲吼叫着想要打开暖气,吼叫着想找医生,可是,无济于事。人之将死,神仙难阻。

他看着索菲,微微笑着,口齿启动,似要说什么。身后索菲妈和乐乐也已走来,站在一侧。

索菲低下头,凝神静听。这会儿,她不再任性、不再嫌弃、不再羞涩,有的只想听清他说些什么。

“把…你的…手机…笔记…”

他要什么?

索菲却明白。急忙取出身上斜挎的包包,虽然雨水浸透了一切,但仍取出这些东西,递给他。

他笑着,颤颤巍巍接过。真没想到,手机竟然还可以使用。看来,一开始妈妈为索菲选择防水型的,真是明智。他努力操作着什么,却不让索菲看。可一旁的索菲妈和乐乐,却瞧了个满眼。她俩轻声哭泣起来,不知为何。

随后,他又接过灰色笔记本,翻开。用带血的手一划,再也没有力气。

他盯着索菲,满脸恳切和祈求。索菲智商瞬间占领高地,缓缓低下头,与他的脸挨在一起。他又伸手入怀摸索着什么,看无法办到,只得索菲代劳。等取出后才明白,是个小小的首饰盒。打开一看,一枚光彩夺目的钻戒摆在其中。

索菲看看他,他缓缓点头。苏菲戴上戒指,刚好。他看着索菲向自己展示那手上的戒指很满足,笑着,缓缓闭上双眼。就这样去了…

索菲在三声大喊后,一口鲜血喷出,随即也缓缓瘫倒,昏死过去。

……

不知多长时间后的一个早晨。

那双美目不停眨动。睡美人自己醒了,起身伸个懒腰,看看四周。竟然是在妈妈家,自己的小房间里。

“呦!丫头醒了~正好,赶上妈妈准备好早饭,可以开吃喽~快,起来洗漱一下~”妈妈还是那么温柔。

索菲看看窗外。鸟雀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它们起得更早。此时彼此梳理着羽毛,欢快不已。“嗯,准是对小情侣~”索菲想。

推开窗户,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可马上浑身一抖,又被冻回来。天哪,外面枯黄树叶已经形成厚厚一层,好似垫子。秋天了,这么快?还是自己一觉睡太长时间?真搞不明白。

在妈妈的催促下,索菲不再理会窗外和季节。洗漱后,坐下来就准备享用早餐。一看桌上正摆着培根、鸡蛋、果酱、面包、蔬菜、豆制品、杂粮糕点、牛奶还有果汁等等,这么熟悉,全是自己最爱,而且这么丰盛!

索菲对妈妈表示感谢,可却觉有些浪费。这么多,两人怎么吃得完?准备动筷子时,就听叮咚一声门铃响。大门一开,乐乐走进来。好了,这下更热闹。

于是这三人,说笑着开始共进早餐。忽然,乐乐问:“索菲,你怎么…怎么哭了?”

索菲一奇:“哭?没有啊,这么好的早餐,还有人陪着一起,为什么要哭呢?”

妈妈赶忙递过镜子给索菲。等看清后,索菲也是大吃一惊。是啊,自己竟在哭泣!而且泪水如断线珠子,滚滚落下,毫无停止的迹象。这是怎么了?自己内心明明没有悲伤,这是什么怪异现象?弄得索菲一头雾水。

乐乐猛然灵光一闪,试探性问道:“你…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人了?还是回忆起之前一些事?”

索菲一脸疑惑摇摇头:“不会啊~我刚才看过手机和记事本,没有什么重要和特殊的人或事。搞不懂~”说着不去管他,开始拼命吃喝起来。

索菲妈和乐乐相互对视一眼,这才稍稍放下心。

……

“我…我说的对么?”索菲问。

男子却满脸吃惊,表情僵硬。直到索菲第三次呼唤,这才清醒过来。他点点头,并未答话。

索菲得到肯定后,这才幽幽地说:“我…我竟忘记了他?按说,这很重要,他们爱的很深才对。为什么,这么久却没有一点记忆?而且那钻戒,象征了爱情的钻戒在哪里?”

男子一笑,背对索菲说:“他…他临死前,将你的记忆彻底消除了。”

索菲一惊:“你…你是说…”

男子点点头:“是的!他删掉了你手机中与其有关的信息和照片。暗示你的妈妈和朋友,毁掉了原本笔记。你现在拥有,仅是被篡改后的。明白么?”

索菲愣在当场,嘴里不停重复着他的话。随后又摇着头说:“我…既然我和他相爱至深,即使手机和笔记被篡改。他…他的记忆,在你这药力帮助下,也该被唤醒啊?为什么,我虽然有些记忆,却没有任何痛苦和悲伤呢?这…这对么?”

男子回头看着索菲,微微一笑:“因为,那段悲痛的记忆已经过去。你迎来了新的故事,新的人物,新的爱情。正因为这些,你才会遗忘掉那些不开心,那些痛苦。”

索菲完全不能理解,坐在床上说:“不会的,我…我既然爱他,为什么会变心转向另一段感情?不会的!我竟然完全不记得他,这…这记忆到底怎么了?”她站起身,走来揪住男子吼道:“你…是不是你又动什么手脚,才会这样?快说,告诉我实情!”

男子双手伸开,表示绝不抵抗,哈哈笑起:“不,我不敢做什么违背常理的事,更不想去做。现在有的,就是你自己的记忆。只不过,混乱不堪,需要梳理!”

索菲一指男子背后问道:“既然如此,你究竟是谁?你背后那伤疤,我似曾相识。如果不是其他因素,根据我的记忆,在常鑫凯身上和跛脚阿四、苗方的故事里,也遇到过。你敢说这是巧合?”

男子一吸,随后点点头:“很好,你竟找到共同点了!不错,很不错!不过,我的名字还不能说,毕竟故事没有完结。到最后,故事发展到今时今日,你自会明白一切。”

索菲缓缓放开他,好似在自语道:“还有故事?我该不该相信?现在我已经厌烦这故事了,摸不清,想不明,让人讨厌!”

男子嘿嘿一笑:“没办法,这就是你的宿命。只有弄清楚,你才会知道常鑫凯和杜轩然,究竟谁真谁假。你才有资格知道我是谁。这背后的一切,才会清晰明白!”

索菲颓废地坐下去,幽幽地说:“总之说来说去,你还是要软禁我对么?”

男子一怔,摇头苦笑:“你呀,想法总是不走常规路线。嘿嘿~能跟上的,又有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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