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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五十九章 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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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得到自己那份吃不饱的口粮,我们无可救药地就把人性抛弃了,把我们所有的原则、我们的灵魂、前人的所有抗争、后人的所有机会都抛弃了,只为了让自己能够可怜地生存下去。

――索尔仁尼琴《莫要靠谎言过日子》

当比赛结束时,修格执意要一个人留在包厢里。马尔福和夫人交换了一个微妙的眼神――一个连媚娃的诱惑的不了的强大巫师。就比赛时的表现来看这位大人显然对这场比赛毫无兴趣,那他来此究竟是有何目的?而且他刚刚对德拉科说的话明显是没有打算回帐篷,那么……一定会有什么事要发生了!而且,不会是小事!

马尔福恭谦的挽起修格的手,在上面微微的吻了一下,“马尔福愿为您效劳。奈特诺伊陛下。”

修格坐在位置笑了笑,不言语,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大家踩着铺垫这紫色地毯的旋梯离去,修格依旧静静地坐着。

赛场上有几位巫师正在举着魔杖清理赛场,零零散散的几簇火花不是在黑暗中绽开。魔法的灯盏也缓缓熄灭。这场盛大的庆典就此落下了帷幕。

直到所有人都离去,寂静的黑夜里修格依然一动不动的坐着。突然一个巨大的光亮在夜空中缓缓升起。那是一只狰狞的被一条长蛇缠绕着的骷髅,泛着绿莹莹的光,在漆黑的夜空中格外引人注目。

修格坐在最高处,看着一群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巫士,手里拿着魔杖指向前方,正在慢慢地穿过田野。他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从腰间抽出了链戟,转身向着旋梯走去。

紫色的地毯已经收走了,鎏金的鞋跟踏着坚硬的松木台阶,击打出有节奏的敲击声。修格一路向下,漆黑的楼道里什么也没有。

直到走出楼梯间,一群身着黑色长袍的,脸上带着各式各样面具的巫师围了上来。

“修格·奈特诺伊。”为首的巫师晃了晃自己的魔杖,“跟我们走,不要想反抗,你再厉害也打不过我们的。”

修格摇了摇头,冷冷的说道:“很抱歉,这位先生,我暂时还没有离开的打算呢。”

“那么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了!”武士们举起魔杖,霎时间各色魔咒向着修格飞来。这些魔咒毫无阻碍的没入了修格的身体。

“不要浪费魔力了,你们的魔咒对我没用的。让你们的主人来吧,我不想走。”修格说着举手在空气中变出了一把华丽的椅座。

“叫他来吧,我愿意和他聊聊天。”他坐在椅子上,蜷缩着,一副寒冷的样子。

巫师们将他围了一个圈,为首的巫师向着天空放了一个银色的十字架。修格的瞳孔蓦然一缩――“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如您所见,我们不过是巫师罢了。”巫师故作谦卑的低头假笑。

修格没说话,只是更加疲惫的窝进了椅子里。

不一会一阵黑雾袭来,两个人站在了修格的面前。

“哥哥还是一如既往的懒散啊,都这种时候了还可以如此安稳的坐着。”女人娇笑着走向修格。“哥哥既然有能力逃脱那里,现在有为何如此束手就擒?想必,又是有什么计策了吧?”她弯腰撩起修格的斗篷,却被斗篷下的脸吓了一跳。

“你,怎么会这样?!”她尖叫着扯掉了修格的斗篷,撩起他鲜红色的长发。

少年脸上盘踞着的一副诡异的纯黑色的花纹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花纹从他的脖颈向上蔓延,盘踞了他的左半边脸,左眼的瞳孔是浓厚的暗红色。那些花纹仿佛纠缠的毒蛇,在这其中的红色瞳孔就仿佛是恶魔的眼一般。那眼中慢满是傲踞与冷漠。

“赛特,过来。”那褐发少年皱着眉头走了过来。

修格轻轻地揉了揉塞德里克的头发,又看向伊诺。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你们都这么大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呢。”他微笑着,看着两人陡然一红的眼眶,心里却是冷酷的轻笑。

“你们很厉害,也很伟大。你们居然学会了粉碎灵魂,也学会了穿越空间。这些骑士我不想去追究你们是怎么把他们弄过来的,我只想告诉你们――回去吧,这个世界马上就不再适合你们了。不要再妄想带我走了。

“我不会走。

“我会死在这里,在你们离开之后。”修格看着这陌生的弟弟妹妹。口中温柔的说着。

兄妹两人愤怒的抓起了修格的手,“你说什么?你这个懦弱的家伙!我们千辛万苦来找你,可是你现在说的是什么话?!是为了那个人吧!那个废物!!!你说啊!是不是因为他!!”塞德里克咆哮着,愤怒扭曲了他的脸。

然而修格只是疲倦的拨开他们的手,平静的说道:“不是。如果你们一定要知道原因的话,那么……”他说着解开了衬衣的扣子,露出了胸口。

“理由就是这个,奥西里斯的邀请函。”

塞德里克和伊诺惊恐的看着少年胸口上盘踞的镰刀,脸上是痛苦的绝望――“为什么?!你交换了什么?!”女人跪坐在地,抱着修格的腰,大声喊着。

“你们不需要知道那么多,我现在最希望的不过是你们快点回去。这里,马上就不会容许你们的存在。”修格看着两个人,沉声道。

“一定是因为他!一定是因为他你才签了契约的!如果……如果他消失了你一定不会心甘情愿遵守契约!我现在就去杀了他!那个废物!!”塞德里克咆哮着化做一阵黑烟消失在夜空之中。

伊诺看着塞德里克的消失,平静的站了起来,“说吧,你想告诉我什么?却不想让那个傻瓜知道。”她站在修格的面前,微微弯腰,湛蓝的眼直视着修格脸上缓缓沉入皮肤的纹章。

“我需要你帮我演一场戏……事关生死,甚至,还有可能危及到那一边。你不必多虑,因为你没有选择。”修格说道,眼中是冷酷与血腥。

“你想我怎么做?”沉默了一会伊诺才道。

“让塞德里克和我决斗。”他撇了撇长长的刘海,“其他的,你以后会知道。”

伊诺点了点头,“那你现在呢?”

“去给他们一个惊喜。再见,伊诺。”他甩着一头红发迅速地消失在伊诺的眼中。

女人看着少年的背影,眼中缓缓流出了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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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格拽着链戟在树林里穿行,营地的声音变了。歌声没有了,他可以听到尖叫声和人们奔跑的声音。男人们女人们,孩子们老人们,通通尖叫着,乱作一团。

在人群之中一群穿着黑色斗篷,带着诡异面具的巫师们挥舞着魔杖,空中悬浮这几个尖叫着的麻瓜。他们不停地向着麻瓜们施放各式各样的恶作剧魔咒,并且不时爆发出恶意的尖叫。

来往的巫师们只能惊恐的四处奔逃,没有巫师想去救这些麻瓜,没有一个巫师。

修格心中冷笑,跑出树林,长长的链戟一把卷住了空中悬浮着的两个小小的孩子。孩子们安全的落在了他身后的灌木丛中。

修格举起了链戟――“你们这些渣滓,手握力量却不知好好使用的垃圾们,去死吧。”

锋利的刀口破开夜空,霎时间鲜血飞溅,几只紧握着魔杖的手掌零落地散在地上。四周有正在奔逃的人群停下了脚步,用惊恐的目光打量着披着长长斗篷的少年。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袍角缓缓下滑。

其余的巫师迅速将修格围住。两方交锋,魔咒鲜血在空中飞溅,四处奔逃的巫师们停下了脚步,讶异的看着这个敢为了区区几个麻瓜就向食死徒挑战的被斗篷帽子遮盖了面目,只看得见嘴唇的少年。

“陛下,请恕骑士们来迟了。”就在其他巫师们茫然不知所措的时候,一群步伐整齐的巫师冲了进来,领头的男人跪在了红袍子少年的面前,大声说道。这群巫师们身上穿着统一的白色金边的骑士装,背上背着长剑,手里拿着魔杖,看起来有些奇怪――教廷与巫师的矛盾不可调节。这些骑士们迅速地解决了黑巫师们,恭敬的站在红发少年的面前。

陛下?!那是谁?!莫非?……巫师们窃窃私语着。

修格收起了链戟,一脚踩住了被束缚着的一个带着黑铜面具的男人的脸――这个男人刚刚的笑声最为狰狞。“我想我告诉过您的女儿,我要的忠诚是独一无二的全部,如若违约,那么契约结束。现在,格林格拉斯先生,我想你要为此付出代价!奈特诺伊的荣耀不容玷污!”他说着,带着精钢手套的手指抵上了男人的额头。

男人恐惧的颤抖着,大声的呼喊:“我是被逼的陛下!请您原谅我!!看在阿斯托利亚的份上陛下!!求您了!我真的是被逼的!求唔……放呃……”他的话语被插入额头的手指打断,并且永远不可能继续。

“我给你们荣耀,给你们金钱,给你们未来……可是你们还在犹豫,甚至做出了背叛我的决定……你们这些人,视誓言如流水。可惜奈特诺伊最重视的就是誓言。”修格说着拔出了沾满鲜血的手指。

“对不起陛下,求您给我们第二次机会吧!我们一定不会再犯下这种错误!求您了!”被捆着的巫师中油两个人也同时痛哭了起来,然而他们的请求并没有得到满足。

“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修格走进灌木丛中,抱起了刚刚被他救下了两个孩子――这是一对兄弟。他把两个孩子放在地上,蹲在他们的面前,指着黑巫师们,问道:“你希望他们死去吗?”

两个男孩怯生生地看了看修格,又看了看远处躺在地上了无生气的父母们,然后同时扑进了修格的怀里――“不要!不要再死人了好不好先生!请不要在死人了呜呜呜呜呜……”

全场静默。

修格摸了摸孩子们的头,“速速遗忘。”他站起身,将两个陷入昏睡的孩子交入了莫亚思的手中。

“这就是你们口中的麻瓜,所谓的无能的软弱的麻瓜!你们用看蚂蚁一般的眼光看着他们――而现在,在两个孩子的面前,你们连蚂蚁都不如。”他的链戟指着被捆着的黑巫师们,“我不会杀你们,但是,既然你们手中握着梅林赐予的力量却不知如何使用,那么我只好代替梅林收回他的恩赐。”

一道紫红色的光束笼罩了匍匐在地上的黑巫师们,他们在紫红色的火焰惨叫着,他们的魔杖在火焰中化为了灰烬。金黄色的魔力从他们的身体中飞散而出。

四周围观的巫师们惊恐的看着这可怕的一幕。这个人究竟是好是坏?!

修格看差不多了,转身看了看身后的围观者们,轻笑了一下:“你们以为没有加入他们就很善良了吗?你们亲眼看着这些麻瓜在你们的眼中受折磨却无动于衷,一心只想着自保。你们比这些黑巫师们更恶心。”他甩了甩链戟,“哦,你们不用紧张。我不会对你们怎样……因为,时间还没到。我要改变,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你们区区几个人。我要改变的是整个魔法界,你们,不过网中一尾小鱼罢了。”他露在空气中的形状较好的嘴唇微微的上扬,下一秒这位神秘的陛下和他的骑士们就化为一阵席卷的鲜红色刺玫花瓣消失在了空气中。

人们惊俱的互相看了看,每个人的眼中除了惊讶与恐惧更多的是深深地兴奋……改变吗?魔法界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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