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人民医院 病房 日 内

萧永卓和郑磊看见里面没人，悄悄溜进来，放下营养品和水果，两人满含愧疚地看着孱弱的申雪。

郑磊使个眼色，两人转身往外走。

申雪：你们是谁？

郑磊：我们走错病房啦。

萧永卓内疚地：我们是专门来看你的。对不起！

郑磊：他的意思是我们打扰你休息啦。

两人往外走，正巧温献忠进来，两人愣在原地。

老温：萧永卓？你们两个咱们在这儿？

萧永卓：我们走错病房啦！

说着两人就往外窜。

温献忠挡住他们：站住，老实交代吧，谁干的？

萧永卓；干什么？我们啥也没干啊！

郑磊：我们走错病房啦！

萧永卓：对，我们走错病房啦！

温献忠严肃地：走错病房都不知道把东西拿走。你们俩有那么高境界？

郑磊：我们走错了，但发现是申雪，大家一个系的，挺熟的，不好意思再把东西拿走。

温献忠：行啦，行啦，别给我装蒜，你们干啥能逃过我的眼睛，不交代你们就等着开除学籍！

萧永卓：温主任，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献忠：我早注意你们几天啦，不然你们来这儿干什么？良心发现还是赎罪？年轻人怎么这么冲动。

郑磊和萧永卓交换一下眼神，相互摇摇头。

温献忠：你俩到底是谁犯的错？

萧永卓：一起犯的错。

温献忠一惊：同时？

萧永卓：算是吧！

温献忠大怒：胡闹！让我说你们什么好，你们两个，两个，简直是禽兽。

郑磊看着温献忠的表情有点儿莫名其妙。

萧永卓心里：两个一起涮你就成禽兽啦，一个人就不算？老温到底是怎么个思路？

温献忠拉郑磊和萧永卓到病房外面，生气地：你们有没有尊重过申雪？你们有没有尊重过你们自己？你们这是什么行为？

郑磊：主任，我知道错了。以后肯定不会了。即使您跟学生生孩子也不应该让您老婆知道，毕竟这是您的隐私。

萧永卓：我们也是无心之失，没想到动静这么大。您一定要相信我们，真不是故意的。

温献忠生气地：你刚才说什么？

郑磊：我刚才说不该揭露你的隐私。

温献忠指着萧永卓和郑磊：原来是你们两个混小子，我说怎么上午她来闹，下午学校的广播里就有那些内容，你们真是好事做尽。

萧永卓恍然大悟，故意装糊涂：不是，温主任，您怎么一点儿风度都没了，您不是早就知道么！

温献忠大声：是！我早该猜到是你们搞的鬼。风度？你们把我弄得这么狼狈，还想让我对你们保持风度，你们不觉得对我有点儿残忍吗？

郑磊也大悟：原来您刚才是诈我们！

温献忠：我还真没想诈你们。是你们心里有鬼，自己诈自己。

萧永卓：温主任，你刚才可没这么激动啊，你先喝杯水，稳定一下情绪，然后再听我们解释。

郑磊：就算不听我们解释，也应该冷静地想一想，归根结底，是谁的错，我希望您能客观能客观地评价一下自己。

萧永卓：对啊，我承认我们有错，但是如果您品行端正我们也没机会呀，是不是？

申雪奋力想坐起来：不是，我……

温献忠按申雪躺下：你别乱动，睡下。

随即，温献忠先走出门：你们俩给我滚出来。

市人民医院 花园 日 外

温献忠冷冷地：都知道啦？

郑磊：知道啦，温主任，我们错了。

萧永卓懊恼地拍了拍头：我们愿意接受任何处罚。

温献忠讽刺：处罚？我上次就吓吓你们，你们就搞得我差点儿被校长开了，我还敢怎么罚你们？

郑磊：我很想为申雪做点儿什么！

老温：从今天开始，你们轮流照顾申雪，直到申雪出院。再一个。想办法把学校内部网上的那些东西删了。

郑磊：没问题，没问题。放心，我们一定将功补过。

温献忠：这就算将功补过？想得美！等我想好怎么收拾你们解气就去告诉校长。也许校长一激动就能解放你们。以后你们想干什么干什么。

郑磊：别呀，温主任，这么点儿事就别惊动校长啦，你怎么处理我们都行。以后只要你一句话，我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温献忠：这事儿怎么可能不惊动校长？全校大震。内部网的落款应该添上两个人的名字——萧永卓、郑磊独家报道！你们怎么不添？就知道在背后做动作。其实我上次并不是要吓你们，而是要提醒你们做什么事都要先考虑后果，不能任意妄为。你们到现在还搞不清我怎么确定是你们俩吧？

郑磊和萧永卓点头。

温献忠：新闻一出来领队就来找我，把你们俩在日本的事儿都告诉我了。你们自以为聪明，没人知道。人家领队老师不想再端出这件事，为了保护你们。而且那件事日本警方已经怀疑到你们，咱们领事馆的人一再交涉，日本警方也考虑到经济利益，这才平息这件事。要不然你俩现在就在日本坐牢呢。

萧永卓和郑磊张大嘴巴干愣着。

温献忠：怎么啦？害怕啦？

萧永卓：原来那么严重！太险了。

郑磊摇着头：果真涉及两国关系，您不是又忽悠我们吧？

温献忠：不信。好，你现在去校长那儿看看，有没有新的出国参观规定？山口大学发给咱们一张参观人员审查表，以后去参观，名额和时间都会减少，而且审查更严格。这都是你们两个肆意妄为的结果。

郑磊感动地：感谢祖国，感谢驻日本使馆，感谢您，温主任，我们一定痛改前非，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回报祖国，报答温主任。

温献忠：我可不敢让你们报答。

萧永卓认真地：主任，我们错了，真怕了，不敢了。对不起！回头我向您爱人解释。

温献忠叹口气：你们真对不起的是申雪，她是最无辜的。这件事对她以后都有很大的影响。

郑磊：我们一定把申雪当宝一样，养的白白胖胖地给您送回去。

温献忠改正：不是给我送回来。是送回学校。

萧永卓凝重地向温献忠点点头：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只要您给机会。

温献忠：你们的豪言壮语没可信度，我就看你们的表现。现在就给你们机会，从现在开始进去照顾申雪，该怎么照顾去问护士，这两天我得去处理你们给我惹的麻烦，

郑磊：那主任，我们这两天课挺多。

温献忠：这个不用担心，我去跟张吉明说。你们就专心护理申雪。

萧永卓和郑磊眼睛一亮。

萧永卓：绝对没问题。还是那句话——鞠躬尽瘁，死而……

温献忠：行了，行了，别再说那些虚的。

郑磊：我们保证让申雪吃好，喝好，睡好，心情好。这够实在吧！不过您能告诉我怎么跟您爱人解释么，让我们替你顶罪，就说那孩子是我的？

萧永卓：要不说是我的也行。

温先忠：这孩子没了都抢着当爹呢，门儿都没有。那孩子是……

萧永卓和郑磊怔怔地看着温先忠，等着答案。

见温先忠不说，郑磊立刻提示：酒后失控》

萧永卓：情不自禁？

温先忠朝他们没人踹一脚：当然不是我的。

萧永卓；那是谁的？

温献忠：我怎么知道！申雪在实验室晕倒，我就直接送她到医院了。我警告你们，这两天她身弱体虚，心情也不好，谁也不能问。听见没有？

郑磊：听见啦。

萧永卓没说话。

温献忠：萧永卓，你没听见？

萧永卓：郑磊说了我就不用再说了。

市人民医院 病房 日 内

萧永卓和郑磊轻轻走进来。

申雪问：温主任呢？

郑磊：温主任有事，先回去了，这两天我们照顾你，行么？

申雪盯着眼前俩男生，不说话。

萧永卓：有什么需要就跟我们说，别客气，我们也是机电系的，大家都是同学。

申雪：我见过你们俩，就是叫不上名字。

郑磊：我叫郑磊，咱们一起跳过舞。他叫萧永卓，我舍友。

申雪：谢谢你们，这样是不是耽误你们上课了？

郑磊：不耽误。

萧永卓：跟上课比，他更愿意留下照顾你。

郑磊：好像你不是？

申雪：谢谢你们。是温主任让你们照顾我的吧？

萧永卓：不用谢了，其实是我们对不起你，算是赎罪吧！

申雪忽然激动：是，是你……

萧永卓帮申雪盖被子：你别激动，怎么啦？申雪，你怎么啦？

申雪：你起来。

郑磊拉开萧永卓：边儿去，不会安慰人就别逞能——申雪，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老是一副禽兽相。你要不想见他我现在就让他出去。

申雪仔细看了看眼前的两个男生，摇摇头：不是你们。

萧永卓：是我们。

郑磊：你闭嘴。

萧永卓：犯了错就要承认。是我告诉温主任老婆的，要不然她也不会来闹，你也不会再次出血。对不起，对不起。

申雪眼角溢出泪水。

郑磊推着萧永卓：去去去，你还是先出去吧！一点儿情商都没有。

市人民医院 水房 日 内

郑磊接水。

萧永卓站在旁边：刚才申雪跟你说什么了没有？

郑磊：没有。你也是，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说。跟申雪说那么多干什么？咱们好好伺候她不就得了。就算道歉也应该等人家身体恢复了再说。

萧永卓：你觉不觉得刚才申雪的反应有点儿怪！我刚才说‘是我们’，她忽然那么激动。为什么呢？老温说他也不知道申雪的那个男人是谁，申雪好像特别害怕提到那个男的，我觉得这事不只是两个男女生意外怀孕那么简单。

郑磊：行了，你那疑神疑鬼的毛病能不能改改，别把问题想那么复杂，累不累？

萧永卓：不对，申雪的心结就在这儿，如果不解开这个心结，就算她伤愈出院也会产生抑郁。

郑磊：你管的还真宽，人家都出院了还用你操心。

萧永卓思索着：我一定要查清这件事。

郑磊：又抽风啦。

萧永卓：水接满了。

说完萧永卓走了。

郑磊大叫一声：嗷，烫死你哥啦。

他慌忙关掉水龙头，盖上暖壶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