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麒凌和霍醇瞬间都将心提到了嗓子眼。
早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高麒凌刚才无论如何都会和苏浅站在一起。
是他的失误。
竟然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这样贴近苏浅。
高麒凌疯了似的就要冲上去和小黄帽拼命,谁知道那些原本一直站在一边看笑话的拆迁队竟然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人墙将霍醇和高麒凌团团围住。
苏浅被掐的都要翻白眼了。
她拼命踢腾着,但这只能让身后的小黄帽拥有更多的……快感。
男人猖狂得笑着。
“现在知道任人宰割的感觉了?高高在上很有意思是吗?被男人上很爽是吗?你是不是一直这样颐指气使的?没有人教过你要怎么跪舔男人吧?!”
污言秽语不断地从小黄帽的嘴里吐出来,苏浅的愤怒也跟着一点点攀升。
她等不了了。
苏浅猛地从手里抽出刀子来,一刀,直接割断了男人的一根手指。
男人吃痛的猛地将手收回来,鲜血在空中划出一个抛物线,洒在苏浅的脸上。
苏浅却没有眨眼睛。
她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向后撤了好几步,跑到高麒凌张开的怀抱里,一下子将自己的头埋进去。
整个人只露出一个背影。
霍醇站在一边,尴尬地将自己同样打开的手臂收起来,心疼的看着害怕的苏浅。
她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的手紧紧地抓着高麒凌的衣服,抓出一个很大的褶子。高麒凌紧紧地抱着苏浅,就像是抱着世界上最重要的珍宝。
他会珍惜她的。
霍醇脑海中忽然冒出来这样一个想法。
确实。
霍醇从高麒凌那心痛又紧张的眼神里可以看出来,他太了解他手里抱着的是什么了。
是整个世界。
苏浅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高麒凌赶忙连声安慰着,一边为她一下下梳理着头发。
“不怕了不怕了,我在这里。”
高麒凌的声音暖暖的,带着一种让人安定的力量,一点点平息掉苏浅心中刚才汹涌而起的杀意。
刚才她拔出刀的那一瞬间,苏浅自己都吓坏了。
她简直是不假思索地就拔出刀来,那一刻,她真的。
想要将他置于死地。
苏浅缓慢得从高麒凌的怀抱里走出来有些紧张得看着那个小黄帽。
他的血已经流了一地。
悲哀得哭号着,哀悼着自己的手指,同时跪倒在血泊里。
鲜血和泥土混在一起,一点点溅在他的裤子上,而他的一只手杵在地上,几乎要和泥泞混在一起。
看起来像是那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走到穷途末路的抢劫犯。
苏浅面无表情得走到男人的面前,高麒凌不放心得立刻跟在后面,几乎和苏浅寸步不离。
苏浅缓缓转头看了看高麒凌,默默地伸手将他推开了一点。
高麒凌慌忙握住了苏浅的手。
“浅浅……”
高麒凌有些紧张地说道,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用担心,她能照顾好自己。”
霍醇的手忽然伸进来,将高麒凌拉开一点距离。
两个男人瞬间对视了一眼,满满的敌意充盈在彼此的眼中,一瞬间火光四溅。
“好了,交给我。”
苏浅说道,语气很淡,但是却不容拒绝。
“那,那你小心”
高麒凌本来还想再说什么,但他只是张了张嘴,最后说出来一句这样无关痛痒的话。
或许他应该给苏浅更多的安全的空间,而不是像个父亲一样的约束她。
高麒凌的眉头皱的更加深,这一瞬间,他的手紧紧地攥在一起。
却没有阻拦。
苏浅冷漠的走到小黄帽的身边。
小黄帽抬起头狠毒地看着苏浅,眼中的恶意几乎可以吞没天地。
像是在无声地诉说。
如果有一天让我找到翻身的机会,我一定会将你狠狠地鞭笞,狠狠地报复,让你沦为最下贱的人,永远都后悔。
后悔这一天,这一刻,她没有完全消灭他。
苏浅冷冷的低着头,看着这个满怀恶毒的男人,居高临下。
她的嘴角勾起一丝冷冷的笑意。
苏浅缓慢地抬起手,一把钢尺直接从她的袖口露出来,“啪”的一下打在小黄帽的脸上。
疼痛让他的嘴瞬间肿了,流出鲜血来。
小黄帽难以置信的看着苏浅,似乎是对她的狠毒感到震惊。
不只是他,就连一直站在一旁的高麒凌和霍纯都感到万分震惊。
苏浅的目光静静地撇过几个男人,继续冷冷说道:
“如果你觉得我是靠男人走到今天,如果你觉得我天生没有吃过苦,那只能说明你满脑子都是这种仇富的思想。而这一切的原因都是因为,你自己不努力,渴望不劳而获。”
苏浅说着淡淡地看着小黄帽,眼神冰冷。
“这家公司是我自己一个人创办的,业务关系也是我自己一个人说服的各个总裁,我在学校每年都是年级第一的成绩,从来没有过别的成绩。学校里有钱人的孩子不断地欺负我,而我只能努力比他们做的更好。”
小黄帽的眼睛里满是震惊,似乎他根本就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的一种人。
他的头下意识地微微摇晃着,似乎是觉得这是一种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苏浅冷冷一笑。
“有一个说法是你眼中有什么,你想到的就是什么。佛眼中是佛,而你眼中……只是那些阴谋,那些不公平,还有暴戾。你这种人,不配得到这样宝贵的生命。”
苏浅说着,用钢尺又抽了他的另一边脸。
“可惜这是个自由的世界,这是最好的时代。这个时代允许你这样恶毒又龌龊的渣滓苟延残喘,所以我没有权利决定你的死活,但有权利让你一辈子都活在这种阴影中。”
苏浅的话非常狠毒。
小黄帽瞬间被吓了一跳。
他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女人可以疯狂成这样,可以这样的颐指气使,这样的威严,让人不能抗拒。
他的心里瞬间被一种强烈的恐惧所震慑。
这种恐惧太过于强大,以至于他不得不低下头来,才能让自己心中的颤抖稍稍平息一点点。
可是……
他仍然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