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伙计说完之后，原以为张姐会离开。只是那女人却依然不动，呆呆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余航躲在外面看得分明，那伙计叫了她好几声，也没有反应。
“张姐？”
伙计又耐着性子喊了一声。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是好了，四处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本来以为这时候可以下班了，哪知道蹦出来这个女人，又不能直接赶走她吧？
无奈，他只好向老板求助。伙计往厨房里喊了一声，似乎没有人听到，他又喊了好几声，却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回答他的话，他有些好奇，摸了摸脑袋就一个人往厨房里走了进去。
“老板！”
可伙计刚到厨房里面，整个饭馆的灯都灭了。
顿时，余航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甚至饭馆里面每一处角落都被笼罩了。
“停电了？”本来像这种城中村，本来基础设计都很差，尤其是停水停电这些问题，几乎随处可见。
余航倒也见怪不怪了，只是他抬头看向街道的时候，几盏昏暗的灯光洒在路上，周围漆黑一片，尤其是在这个繁华的城市当中，整个城中村就像是一个无敌洞一样。
“这停电也太巧了吧？”
余航有些不明白。
他本来想要推门进入，看看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他略有些迟疑，犹豫了好一会儿，贴在玻璃门，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传出来。
就在他想要推门进去的时候，突然身后一个人叫住了他。
余航没有料到，这个时候，身后还有人，已经快十二点多了，整个城市都归于沉寂。
“住手！”
那人几乎吼了一句，余航从那有些沧桑的声音，就能听得出，这人应该有五六十岁了，果然一回头，就看到年过半百的一花白胡须老人手里正拿着一盏手电筒，照着余航。
他忙伸手挡住眼睛。
“没想到，今儿个我还逮到了一个小偷，我就说这几天怎么无缘无故家里的肉全都丢了，原来是你在搞鬼。”那老人显得有些愤怒，正准备叫人。
“别……老人家，我不是小偷。”余航急得满头大汗，又指了指饭店里面，才说，“这店里出事儿了。”
“出事儿？”那人盯着里面，只见大门正开着，稍微一推开就能进去，“你站到旁边，不要乱动！”
余航没办法，摊摊手，说自己身上也没有撬锁的工具，这大门是真的没有锁住，然后才挪开身子。
那人用手电筒照了好几下，就像探照灯一样，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仔细看了看，似乎也真没找到作案的工具，才松了口气。
“催二！”
老人扯着嗓子往里喊，别看脸上皱纹遍布，这一嗓子喊声，中气十足。
“崔老板？”
他又喊了一声，整个空荡荡的街道上，只有他的声音回荡着，馆子里，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话。
“真是怪事儿？”
这人才疑惑着怂了怂鼻子，然后蹑手蹑脚走到门口，手电筒往里头一照。
“哎，崔老板，这么晚了，还没有下班？”
没想到，这人好像照到什么了，一愣，就推门走了进去。
余航也跟在他后面，好在这手电筒光线很强烈，一照进去，整个屋子都看得一清二楚，余航正准备往厨房里面走去，但是却发现，脚下黏糊糊的，差点儿摔倒。
“这是什么？”
余航蹲下身，仔细一看，整个餐厅的地面都出现了这些淤泥。他闻了闻，这味道，怎么和之前在刘如芬那房间里出现的淤泥差不多，而且仍旧泛着死鱼虾的腥臭味。
“运河底下的泥沙？”
余航闻到这腥味，突然脑海里变得也越来越熟悉了。他突然想起了，徐庆之曾经告诉过自己，这运河底下，有些禁区，是万万不能涉足的，否则，就会发生到意想不到的事情，因为即便是他，也不能完全预料到运河里存在什么东西。
而有一次，他在运河边上走着。那时候，心情有些不妙，正漫不经心走着，却发现在运河边上有一名穿着朴素的女子，正蹲在河边哭泣，双手枕着脑袋。
可是，已经半夜了， 余航看了看时间，周围的人都散去了。
运河陷入了死寂当中，这里怎么还有个人呢？可是，没多久，那女人却渐渐往运河里面走了过去，眼见河水都要淹没整个头顶了，
余航有些吓坏了，心想，这女人该是遇到什么挫折了，一时间有些想不开，既然自己看到了，也不能袖手旁边吧，于是他就赶紧跑了过去。
眼见女人头顶刚刚被水给淹没，他毫不犹豫，一个猛子，直接就跳进了运河里。
奇怪的是，余航一跳进那女人沉下去的地方，却独自在冰冷的河水里摸了半天，什么都没有发现。此刻，运河很安静，并不湍急，这女人自然也不会这么快被冲走。
就在他继续找那个女人，却被运河下的什么东西给拉到河底了。
余航几乎沉到了河底，他挣扎着站起来，身体却被底下的泥沙给淹没了。
整个胸口以下，几乎都被嵌入了淤泥当中。
那淤泥散发出一阵阵恶臭，长年累月积聚着各种死掉的运河底下的生物，所以变得越来越粘稠了，眼见自己就要被淹没在河底下，最后还是白泽拼死来救回了自己的命。
事后，他也曾问过徐庆之，为什么那女人消失了。
徐庆之沉着脸，叫她以后不要管这种事儿了。余航不明白徐庆之什么意思，就一个劲儿地问他，徐庆之最后只淡淡地说了句，运河底下，谁也不知道有什么，至于那个女人，她不是人！
“哎，你愣在那里干什么？”
余航被面前这老人的话给打破了思绪。
他才站起来，没想到，那老人却说，“这几天越来越怪了，我家里失窃，也出现了这些泥沙，到底哪里来的？”
“失窃？”
余航就问，是这城中村治安不好，闹小偷了？
倒也理解了之前为什么，这老人一个劲儿地警惕着自己，说他是小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