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沉声道，“胤禔，你既然舍不得几个丫头，那你将人带回去吧？”

大阿哥还没有反应过来，阿碧雅立刻道，“阿玛，咱们回王府吧？”

惠妃冷哼一声，直接扭过头，不想看这一群糟心的玩意。

大阿哥低声道，“阿碧雅，你别任性了，行吗？母妃肯教你们规矩，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惠妃直接道，“你们都给本宫滚出去，延禧宫不稀罕你们。”

阿碧雅推开大阿哥，头也不回地离开延禧宫。

大阿哥有些愧疚地说道，“母妃，阿碧雅还是个小孩子，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惠妃懒得搭理大阿哥，对清止道，“送客，本宫的地盘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的地方。”

大阿哥没料到惠妃的话这么难听，语气不好地道，“母妃，她们几个是你的亲孙女，你至于这么嫌弃吗？”

惠妃腾地站起身，恼怒地道，“胤禔，你是在说本宫心胸狭窄吗？”

“本宫再怎么着也是四妃之一，还轮不到几个小丫头在我头上作威作福。”

大阿哥沉声道，“母妃，她们几个刚刚丧母，心里一直害怕也是可以理解，你非得这么上岗上线吗？”

惠妃嗤笑一声，挖苦道，“胤禔，这一群自私自利的玩意儿，也只有你将她们当成宝。”

“尹尔根觉罗氏是个愚蠢的家伙，她生的女儿也聪明不到哪里去？”

“本宫现在是看明白了，你根本不信任我。既然如此，你将这一群家伙带回去吧？”

大格格昂格罗玛不卑不亢地道，“祖母，孙女告辞。”

惠妃高傲地抬起下巴，不冷不澹地道，“大格格，不懂得弯腰的人，迟早会吃个大亏，这是本宫对你的警告，望你好自为之。”

昂格罗玛闻言，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低声道，“是，多谢惠妃娘娘教诲。”

大阿哥对惠妃行了个礼，说道，“母妃，儿子先带几个丫头回去了。”

惠妃眼睁睁地看着大阿哥离开，埋怨道，“清止，本宫在胤禔心里没有一点地位。”

清止小心翼翼地道，“娘娘，几位小郡主将来是要嫁出去的人，你何必跟她们置气呢？”

惠妃冷笑道，“呵呵，本宫养了胤禔几十年，我越发的看不透他了，总觉得他不像本宫的儿子。”

清止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轻声道，“娘娘，大阿哥从小在你身边长大，不可能被人掉包啊。”

惠妃思考了一会儿，有些怀疑地道，“胤禔的性格不对劲儿，他小时候是一个粗枝大叶、争强好胜的孩子。现在，本宫发觉他心机很深，对任何人都隔着一层。”

清止听说过狸猫换太子的典故，硬着头皮道，“娘娘，你还记得宋朝的换太子事件吗？”

惠妃闻言，瞬间瞪大了眼睛。声音沙哑地道，“你，你的意思是，胤禔被谁换了。”

“本宫没有发现胤禔的脸跟以前不一样，身材和生活习惯都没变化，只是性格让本宫觉得诡异。”

清止咽了咽口水，低声道，“娘娘，民间有很多奇人异事，兴许贼人用了什么秘法之术？你还记得大阿哥身上有什么明显的胎记吗？”

惠妃将背靠在椅子上，沉声道，“胎记？本宫记得胤禔的右胳膊上有一颗黑色的痣。”

“本宫多么希望自己的怀疑是假的，这样一来，我儿子还好好的活着，根本没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取代。”

清止认为整个世界都玄幻了，轻声道，“娘娘，你是什么时候觉得大阿哥不对劲的呢？”

惠妃闭上眼睛，又缓缓地睁开。一字一句地道，“什么时候？大约是十多年前吧？”

“本宫一直在欺骗自己，孩子长大了，有自己的空间，不能逼迫这么狠。这次的事情给本宫敲了一个警钟，胤禔若真是我儿子，他绝对不会对本宫说这么狠的话。”

清止点点头，说道，“娘娘，你准备怎么查大阿哥？这个贼人占据了大阿哥的身份，真是可恶！”

惠妃腾站起身，冷声道，“清止，本宫准备亲自看看这个人到底是不是胤禔？若是本宫年龄大了，想发偏激，误会了胤禔，本宫日后绝对不会再管胤禔的闲事。”

“若他是个冒牌儿货，本宫一定会将他千刀万剐，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清止小心翼翼地问道，“娘娘，这件事要让皇上知道吗？”

惠妃想都没有想，直接拒绝道，“不，等事情尘埃落定之后再说。”

清止低声道，“娘娘，事情宜早不宜迟，不如奴婢现在就去将大阿哥请回来？”

惠妃的脸上露出一抹复杂之色，恨声道，“你去告诉那个逆子，本宫的头疾又犯了，现在要见他。”

“是，奴婢遵旨。”

直郡王府

清止对大阿哥道，“爷，娘娘的旧疾又犯了，还请大阿哥回宫去安慰娘娘。”

大阿哥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语气不好地道，“姑姑，你好好劝劝母妃，别让她这么小气。”

站在一旁的阿碧雅道，“姑姑，惠妃娘娘是不是装病？她想要故意引起阿玛的愧疚之心吗？”

清止看着大阿哥与阿碧雅的表现，心凉了一截儿。脑中闪过一个想法，他们真不像娘娘的孩子，太自私了。

“大阿哥，娘娘真的很不舒服，你确定不去吗？”

大阿哥沉声道，“姑姑，母妃病了，应该找太医。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办，就不进宫了。”

清止暗自握紧了拳头，鼓起勇气道，“大阿哥，娘娘可是你的亲生额娘，你就这么绝情吗？”

“你可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娘娘给你的。要是没有娘娘，你现在什么都不是。”

大阿哥目光凌厉地看着清止，冷冷地道，“本阿哥做什么事情，容不得你一个奴婢置疑。”

“你要是活腻歪了，本阿哥可以送你上西天，你听懂了吗？”

清止被大阿哥的眼神吓到了，什么话都没有说，带着一帮宫人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