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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 伤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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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城是雄踞西北的第一大城。据说当年中土神州为了抗击外族侵略,临江而建一城,城池南北两面悬岩绝壁,西面有一条崖江,从西而来,唯有过江才能入城。城池建造时,就地取材,故而城墙巨石嶙峋,宛如雄距猛虎之头貌,狰狞瞪目,剑牙锋利,因而得名虎头城。

虎头城西面的崖江,河道不宽,但是水流湍急,平常小船难以摆渡。而且河道两岸,峭壁耸立,好在崖江两岸有条浮桥横跨东西。由于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虎头城俨然成为了西北的贸易中心,平时桥上往来车马络绎不绝,而虎头城里也是一片繁荣景象。

由于虎头城地处西北边界,多有战事,虽然现已和平年代,但是依然民风彪悍,而且少数民族居多,各色服饰的人都有。虎头城离焚香教白云峰只有五日的行程,这城里有着焚香教最大的分坛——白虎堂的虎头坛。

朱仙镇一行人经过半个月的赶路,终于抵达虎头城,接待他们的是虎头坛的副坛主冯云山,人称三爷。这三爷已经有八十多岁的高龄,头发胡子都已花白,他的爹爹当年还参加了百年前的那次焚香大战。之所以让他当这虎头坛的副坛主,就是因为竹叶青年纪轻轻,不能服众,而需要一个德高望重的人辅助维持。

竹叶青见只有三爷一人前来,却禁不住奇怪道:“三爷,怎么只有你一人?”

三爷大眼一瞪,胡子一翘道:“怎么,我一个人还不够给你面子。”

原来这竹叶青到了虎头坛之后,的确大部分教众不服他,只听三爷的话。竹叶青便重新培植了一点自己的亲信,其中一个叫做丁海的年轻人就是竹叶青的心腹,按理说他今天应该也前来才对,可是却没有见到人影。

三爷似乎看出来他的心思,脸色铁青道:“那丁海调戏人家姑娘,触犯教规,已经被我抓起来了。我知道坛主你平时和他亲近,所以才等着你回来发落,要不然我早就执行教规了。”

竹叶青知道这三爷一向刚正不阿,嫉恶如仇,而这丁海又是个好色之徒,看来这小子风流的时候被三爷给碰到了。心中暗骂这小子不争气,偏偏这个节骨眼下闯祸,表面却不以为意道:“触犯教规就该罚,三爷不用顾虑我。”

三爷脸色稍缓,微微嘉许道:“这才像话。”

三爷在来虎头坛之前,一直在焚香教总部当差,和云灵的爷爷还是莫逆之交,是看着云灵甚至云灵爹爹长大的,所以和云灵非常的亲近。云灵乍一见到如此亲近之人,禁不住眼眶红润,但是还是强制忍住,没有哭出来。在云雾山下的树林里,她从朱仙镇手里救出李晓风之后,却听到了自己爹爹云峰已经惨死在外的噩耗,自己这半年来一直在寻找的东西终于有了结果,可是这结果却是最坏的。当时她就打定主意,跟朱仙镇他们回总坛,见爹爹最后一面,然后就在爹爹面前自杀,那时她就知道自己和李晓风是生离死别了。

三爷见云灵凄凄楚楚的样子,顿时不悦道:“仙镇,如海,你们两个老小子是不是在路上委屈灵儿了?”

朱仙镇和江如海对望一眼,不约而同的苦笑起来,连忙齐声说道:“三爷你冤枉我们了,我们哪敢委屈灵儿。”

三爷狠狠的瞪了他俩一眼道:“我料你们也不敢。”

三爷早已把一切安排妥当,众人一阵寒暄之后,三爷便带着大家上了虎头城最大的饭店虎啸酒楼,为大家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之后,三爷的脸上开始红润起来。这时,三爷却开口道:“仙镇,如海你们这是要带灵儿回总坛吗?”

朱仙镇和江如海对视一眼之后,朱仙镇道:“当然!”因为这三爷性子耿直,对焚香教更是忠心耿耿,朱仙镇这次反叛没有敢拉三爷下水,所以这些都得瞒着三爷。

三爷看着朱仙镇和江如海突然长叹一口气道:“仙镇,如海,还有云峰你们三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也算是好兄弟,尤其仙镇和云峰,当年要不是你识大体,说不定这焚香教主之位就是你朱仙镇的了。”

朱仙镇微微动容道:“三爷,这都是些陈年旧事,这时候提他干什么。”

竹叶青却兴趣盎然道:“竟然还有这件事,三爷爷你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三爷连忙摆了摆手道:“你爹不想说,那就不说了,不过我给你们讲讲我爹爹的事情。”

众人均知三爷的爹爹参加过当年的焚香大战,所以他多半讲的和那次大战有关,当下便都凝神静听。

三爷喝了一口酒道:“当年我爹爹也有两个好兄弟,都是过命的交情,我爹爹三人之中年纪最小,就喊另外两人大哥和二哥。”

竹叶青笑道:“原来三爷爷你这排行老三是家传的。”众人一听都哈哈大笑起来。

三爷摆了摆手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便接着说道:“三人之中,大哥武功最好,二哥最聪明,而且为人比较温和,当然最没有出息的就是我爹爹了。当年焚香大战的时候,三人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自然不甘落后,加入了攻上仙音剑派的队伍。可是很快,大哥就死了。大哥武功这么好,按理说只有仙音剑派的几大长老才有可能杀了他,但是结果却出乎意料,大哥是死在两个八岁孩童的手里。”

众人一听顿时一阵惊呼,云灵明白过来,轻声说道:“焚香教教规规定不能滥杀妇孺幼童。”

三爷一脸赞许道:“还是灵儿聪慧,当时那大哥杀上仙音剑派的时候,正杀的起劲,却碰到了两个八岁左右的孩子,大哥一时犹豫不决,两个孩子却突然出手了,虽然大哥避开了其中一个孩子的毒手,却被另外一个孩子刺中心窝。”

“真是卑鄙!”竹叶青怒道。

三爷看了看竹叶青道:“青儿,你也不用骂人家仙音剑派卑鄙,那是因为仙音剑派当时的确没有人了,人都快死光了,他们自然知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这个道理,等大人们都死光了,这些孩童难道我们焚香教就会放过他们吗?”

竹叶青一时无语。

三爷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大哥死后,二哥终于发狂了,为了给大哥报仇,开始滥杀妇孺儿童,可是很快二哥也死了。”

竹叶青不忿道:“也是被孩童刺死的?”

三爷道:“当然不是,二哥是自杀的。他杀了太多孩童和丝毫不会武功的妇孺,直到有一次,一个仙音剑派的女人宁死不屈,抱着自己的孩儿跳下山,那女人临死前对着二哥说,你们是一群恶魔,一群没有人性的禽兽,她来生变成厉鬼也不会放过他的,二哥顿时良心发现,便自杀了。”

说到这里,众人都沉默不语。

三爷看了看众人接着说道:“二哥临死之前,跟我爹爹说,不用给他报仇,要报仇也是仙音剑派找他报仇,让我爹爹回总教,不要再参与这场大战了,因为这场大战没有赢家。后来我爹爹便听了二哥的话,一个人回了白云峰,并把大哥和二哥的孩子抚养长大,这大哥就是青儿你的曾祖父,二哥就是灵儿你的曾祖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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