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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八章、落难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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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一段史实来说明一下最能令大家信服。

“仁孝酷爱汉文化,他在位的50多年时间,把儒学推到了西夏文化发展的最高位。

西夏人庆元年(1144年),仁孝下令各州、县都设立学校,教授汉学,全国招收子弟000人。这个数字,是乾顺当初建立国学(即汉学)时的10倍。同一年,仁孝又在皇宫内设立小学,规定宗室子孙7岁至15岁的均可入学。仁孝亲自选择名儒给子弟讲课,他自己也和皇后经常去训导子弟。

夏人庆二年,西夏国中建立了汉学最高学府——大汉太学。太学开学时,仁孝亲自去释奠,到神前祭祀。不久,仁孝尊儒学先师孔子为‘至圣文宣帝’,下令各州郡都要修建孔子庙,并按时祭祀。西夏孔庙,殿堂高大,庭堂宽敞,如同帝制。”

以上是西夏史里的原话,大家就应当能看出西夏、特别是作为西夏都会的兴庆府该有多少寺庙了。刚开始的时候,到了晚上拖雷只好跟一帮小花子躲藏在这里存身。

就这样拖雷在破庙里存身了一个多月,可是天气越来越冷了,躲在破庙里也不行,就在拖累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的时候,他再一次遇到了一个骗子,才解除了眼前的危机。

这一天拖雷正忍饥挨冻的沿街乞讨,遇到了一个满脸奸猾的中年人,这个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会拖雷,然后递给他两个馒头说道:“看你也是个富人家的孩子,肯定是大人糟了劫难才流落街头的,可怜见的,就跟着我吧,我以后负责你的吃住。”

拖雷此刻还穿着秋天时的衣服,没有地方住,又食不果腹的,听了对方的话没有选择就答应了。所以接下来的几天他就吃饱了饭,有了地方住,并且那个人还好好地给他洗了一回澡,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就又显露出他那神采奕奕的公子哥形象来,这令那个人更加的满意了。

接下来的几天,那个人教了一些拖雷应有的礼仪和简单的日常行为,见拖雷手脚麻利(他不敢不麻利,出去了就得冻死)又能识很多维吾尔文字后,就领着他来到了一个高墙大院,让拖累见到了一位很是儒雅的老人,叫遵顼,是一个很有学问又很有权势的老头。

这个老头也是仔细的打量了一会拖雷的长相,又问了拖雷一些问题,拖雷都按那个中年人教给自己的说了,显然这个老头很满意,就把他留了下来。之后老头和那个中年人到一旁嘀咕了一会,给了那个中年人一些银子,那个中年人就乐颠颠的走了。

拖雷不知道的是,他是被那个中年人给买了,被卖给了这个老年人做书童,就是他已成为奴隶的身份了,再不是个自由民。此刻,因为吃住有了保障,拖雷还暗自庆幸呢,就差给人家数钱了。

买了拖雷的这个老头可不简单,他是西夏历史上一个有名的人物,据史书记载,遵顼“端重明地,少力学,长博通群书,工隶篆”。纯祐皇帝时,遵顼曾参加过科举考试,以“廷试进士,唱名第一”成为状元,袭封齐王爵位。后来又升任大都督府主,统领夏军。

他竟然是一个状元,并且还是西夏国的大都督,统领全军,这可了不得!

原来他对李安全派到自己身边的书童不放心,早就跟那个专做人贩子生意的中年人打好了招呼,让他替自己物色一个手脚麻利、看着顺眼、初通文字的外地人来做自己的书童。拖雷正好满足了这个条件,所以就被那个中年人骗到这里卖做书童了。

这之后,拖雷就留在了遵顼的身边,每天负责给他打理书卷、研墨、偶尔的端茶倒水。繁重的体力活倒是不用拖雷去干,自然还有其他的下人们去做。

拖雷毕竟出自帝王之家,行事作风大度明了,再加上之前受了很多苦,手脚利索了很多,所以一来二去,这个老爷子没事的时候就会教授拖雷识一些汉字(当时汉字是西夏的通用文字),到哪也愿意带着他了。

有时候,遵顼到西夏皇帝李安全那里去办事的时候也会带着拖雷,这倒使拖雷一不小心就“打入了敌人的内部”,有机会能够获得西夏王朝内部的情况了。

老爷子一天的事物很忙,又不会走哪都带着拖雷,所以拖雷很多时候就会留在遵顼的家里,收拾一下老爷子的书房,再没事的时候,就陪着芙柔玩。

芙柔是遵顼的一个妾所生的女儿,这一年也十四岁了,长得很好看,据她自己告诉拖雷说:“很多人都夸我说,我长得比芙柔还好看呢。”

不过芙柔到底是个啥东西,拖雷不知道,他只是知道女孩芙柔长得很好看,所以他就会想“难道那个芙柔也长得像芙柔妹妹这样娇艳吗?”拖雷现在已经十五岁了,开始懂得男女之情了,如果留在父母的身边,今年白月节的时候,阿布、额吉可能就会给他定亲了吧?

看拖雷不懂什么叫芙柔,小姑娘就告诉拖雷说:“芙柔那种植物只有皇宫内院才有呢,我也是有一次跟随父亲遵顼参加一次皇帝的宴会才见到的,毛茸茸的,流苏一样从树枝上挂下来,真的很好看呐!”

说这句话的时候,小姑娘还惦着脚,把手背在后面,仰着头,显露出十分自豪的神色来,似乎在跟那树上的芙柔比美。

每当芙柔显露这种神态的时候,拖雷的心里都会发颤,他就更想着要进入西夏的皇宫内院去看看芙柔到底长啥样了,看看芙柔跟芙柔姑娘相比到底哪一个更好看。可是拖雷每一次跟随遵顼前往皇宫,都会被安排在皇宫的大门外等候,根本就进不去皇宫的大门,这只能使他干着急。

时间久了,遵顼就放松了对拖雷的看管,本来拖雷是有机会能逃回去的,但是他又舍不得,舍不得这样好的能够接近西夏皇室的机会,也舍不得芙柔姑娘。

不过他现在很想家,想自己家中的毡包,想那些凶猛的、但却十分可爱的大狗们,更想自己的额吉和阿布,也想那宽广无垠的蒙古大草原。

这里位于西夏国都兴庆府的城市中心地带,人们都很少骑马,大多人都是坐车,拖雷失去了自己的马匹,很难离开周围这些很高大的砖墙、青瓦建筑。刚来的时候他感觉很新鲜、很惊奇,可时间久了,就感觉到很压抑,没有蒙古大草原的宽广,也没有家里那样的自由自在。

西夏这里汉化的很严重,连行为礼仪都大大的汉化了,所以芙柔姑娘做起事来有些扭扭捏捏的,不像蒙古姑娘那么直爽,很多时候她的意思得让拖雷去费力的猜才能明白一点,这让拖雷感觉到很不习惯,不过也惹得他的心痒痒的,感觉到芙柔姑娘更加的迷人了。

同时拖雷也记得自己到这里是来干什么的,之前光顾着求生了,几乎什么都顾不得了。现在生存的危机终于过去了,只是人身不是很自由,他想离开遵顼家的大院只能由主人家的人带着,否则很难出得去,这令拖雷很苦恼,得想办法改善一下这种情况。

有什么好的办法呢?拖雷就开始想了,他现在要想能够离开遵顼家的大院,基本上也就能跟两个人出去——遵顼和芙柔。跟遵顼出去他得时刻小心翼翼的,不能随便行动;跟芙柔出去倒是能随便一点,但是芙柔很少出去,她汉化的太严重了,总是呆在香闺和花园里,出去一次很难。

那就只好跟着遵顼出去,这就得想办法跟他出去后行动能自由一点了。怎样才能自由一点呢?拖雷想,那就得需要跟这个老头搞好关系,让老头多信任自己一点,最好是他能派自己单独出去办事才好呢?

怎样才能让老头更喜欢自己,更信任自己呢?拖雷想到了自己的一个优势,就是他识字的速度很快,这一点遵顼很喜欢,所以他就更加的愿意跟老头学习识字了,老头不在的时候他也抓紧时间学。

怎么学呢?读书呗,反正老头的书房里有很多的书,并且还有很多的文件。只不过遵顼的文件一般不让拖雷看,似乎那里边有秘密。但是拖雷慢慢的识字多了,往往只需要扫一眼就能够看明白一些文件中的意思,这倒对他本次出来的初衷大有帮助。因为那里边有很多机密的文件,毕竟一个状元、一个军队的统帅给皇帝办事,难免会接触到很多的机密。

拖雷小的时候总是听额吉给自己讲阿布当初的故事,说阿布铁木真小的时候怎样受泰亦赤兀部塔里忽台的欺负,阿布年轻的时候又怎样的聚合了额布格(爷爷)的旧部,如何被推举为大汉,如何找泰亦赤兀部的塔里忽台报仇,如何联合了克烈部的王汗攻灭了蒙古人的世代仇人塔塔尔部。

阿布后来又如何粉碎了扎木合对自己的进攻,在王汗背叛了联盟后又怎样的起死回生,后来又怎样攻打了蔑儿乞部、乃蛮部,慢慢的统一了整个漠北大草原。这些故事拖雷从小就爱听,不明白的地方阿布回来的时候他就会向铁木真问。所以渐渐的,拖雷也想成为铁木真那样的大英雄、大豪杰。

可是拖雷并不想将来接过阿布铁木真的班,他知道那是自己二哥察合台想的事情,大哥术赤也不想,他只想能留在斡难河的旁边,不想离开那生活习惯了的地方。

拖雷是想做师傅哲别那样的巴特尔,能为阿布冲锋在前的先锋,英姿勃勃的杀敌在前,让阿布减少点风险。所以他这次就冒险前来了西夏,之前没想那么多,这才使自己刚开始的时候差一点陷入了绝境。

【本书独家发表于凤凰书城,作者创作艰辛,请支持正版阅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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