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相公，接下来我们去哪啊？”

“碧波楼。”

路梦清脚步极快，没过多少时候便已走到了碧波楼。而施小小在后面早已气喘吁吁，累的再也走不动了。

二人进入碧波楼，由于施小小实在累的不行，一步也不肯走，路梦清也没办法，只好在一楼的大厅内入座。

“相公，我还是第一次来你的酒楼呢，不过人好像不多啊。”施小小坐在椅子上，便张口说道。

路梦清心想，这碧波楼只是自己多年来的栖身之所，也是用来探听消息之处，根本算不上用心经营，客人少也是正常，毕竟自己不希望引人注目，自己如今要做的不过是蓄势待发，釜底抽薪。

“娘子说的是，这碧波楼的确生意不好，为夫也是绞尽脑汁毫无办法。”路梦清蹙起眉头，仿佛也十分郁闷的模样。

施小小左看右看，这碧波楼的装潢颇为普通，大厅内零散的摆放着几张四方木桌，客人也只有寥寥数人，围坐在餐桌上交头接耳，不时的吃点小菜，唠些家常话。看这些人的衣着，不过都是普通老百姓，这一桌酒菜大概也超不过一贯铜钱。

施小小一双秀眉微微蹙起，仿佛在思虑些什么，突然灵光一闪，一把拉住路梦清，兴奋的说到：“我有一个好主意，可以让你这酒楼生意变好！”

“哦？愿闻其详。”路梦清有些惊讶的挑了下眉毛，居然双手抱拳，颇为谦虚的向她请教。

施小小本来没有多大信心，看他如此模样，不由噗哧一笑，缓缓说到：“相公，在我们那个地方有一种东西叫做自助餐。”

“自助餐？那是什么？”路梦清一脸不解，显然是不懂这是什么。

“这自助餐就是把各种菜摆在一个台面上，客人进来想吃什么就自己去取来吃。”施小小耐心的解释到。

路梦清显然还是不太明白，不由的又发问：“自己随便拿来吃？那这菜量该如何计算，又怎么收钱呢？”

“自助餐啊，就是按人头来收钱的，你可以将这层楼分开，一层为普通老百姓可以吃的起的，每人一贯铜钱，进来就可以随便吃。二层则可以装饰的高档一些，给一些富贵的客人吃，每人一两银子。”施小小嘴角带笑，对自己的方法自信满满。

路梦清思衬一下，这的确是个好方法，可还是有些不妥：“若是客人们随意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那剩下的菜可怎么办？”

“那就要有规定咯，要告诉客人吃多少才能拿多少，若是浪费了菜，便用称来称，剩菜按照每两一吊钱来罚款，这样客人们就不会浪费饭菜了啊。”

路梦清心下叫声好，的确是个好方法，人人都有好奇心，富贵之人更是喜欢花钱去尝试些新奇事物。若是这施小小以此方法来经营，恐怕不出半年，这碧波楼便能成为江南第一楼，吸引无数人来尝试品尝。可如今正是自己多年大业的最后关头，绝对是不可能做出这些事情来吸引人注意，所以面上仍旧不动声色的说到：“娘子的方法的确很好，不过如今为夫手里并无那些银两来装饰店面，看来这样的好主意也只能放一放了。”

说罢，模样还十分可惜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施小小心底听到这话也有些失望，毕竟自己十分想看看在古代开自助餐是什么样的场景，不过如今看他这模样自己也不好多说，便开口道：“没事的相公，我们两个多攒一些钱，争取早日把这个主意实施出来，可好？”

“嗯，一切都听娘子的。”路梦清点头应和着，并不多言。一双星目看似随意的向门外一瞟，却不由自主的定在那里。只见门口有三个年轻人缓缓走入，其中一男子身材高挑，却十分纤弱的模样，另外二人皆是一身公子哥的打扮，身上穿金戴银的挂了一大堆，颇为显眼。

这三人在靠窗边的座位上就坐，大声喊了小二过来，点了一堆菜和几壶好酒，三人这就大声的聊起天来。

“咱们可许久没出来喝酒了，来来来，今天可要多喝一些。”其中一个男子说到。

“唉，最近在家里可真是闷死了，总算出来了。定要多喝一些。”另一个男子附和着。

那略微纤弱的男子微微蹙起眉头，出声说到：“不可多喝，令尊嘱咐过，最近乃是多事之秋，怕你们喝醉误事，这才不让你们出门，如今若是喝多了该如何向令尊交代？”

那二人仿佛十分听从他的话语，皆是一脸不甘愿的把酒杯放下，不敢多喝一口了。

“我爹也真是的，这天高皇帝远的，京城变化再大，跟咱们又有什么关系。”

“你不知道，最近啊京城里可乱的很啊。”那男子压低声音，还左看又看，见没人注意，才接着说到：“听说如今圣上龙体大不如前，可能随时就会……”说罢还用手在脖子上抹了一下，众人心知肚明，但却不敢大声议论。

“这生老病死还不是很正常的事么？”另一男子不屑的说到。

“你懂个屁，这皇上要是殁了，这天下恐怕要大乱了啊。”

“如今圣上膝下子嗣稀少，宁王避世，瑞王年幼，不过只有太子能顺利登基，又怎么会乱？”

“说你笨你还真笨，我爹的故交，也就是京城的兵部尚书王大人跟我爹通过信，据说……”那男子声音越来越低，几乎听不到。

“据说最近京城周围有异动，可能是……可能是睿王李清！”

闻言那二人皆是一怔，眉毛蹙到一起，仿佛都在思虑些什么。路梦清听到这个名字后却是嘴角带笑，虚无缥缈，仿佛跟他毫无关联。

良久，才有人出声道：“你莫要胡说，睿王不是十年前就死了么，难道还见鬼了不成？”

“谁胡说了，这十年前的事，许多京中的人心里都有数，还不是那皇上自己把那岚贵妃给……”那男子本想接着说，但突然瞥见那纤弱男子的眼光，顿时有些讪讪的，不敢再言语。

“看来二位喝的差不多了，该回去了。”那男子一双漂亮的眸子猛地闪过一丝凌厉，将那二人瞅得俱是一哆嗦，皆是点头称是，喊来了小二，三人这才结了帐，走了出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