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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不平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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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月份的时候正是夏秋之交,一天的天气就象小孩的脸一样说晴就晴,说雨就雨,这天下午,张天一和高霞心情都很好,因为在公司事务上两人沟通更近了一步,对公司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更明了了,但天气却与他们心情背道而驰,一过下午三点,大片大片的乌云转眼间就翻江倒海一样聚拢在一起,然后就象滚绣球一样开始在天空中翻滚,一会的功夫,太阳没了,阴风四起,天黑压压的象锅盖,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只间路上的行人,都把袖子遮住脸在狂奔,街心的那棵百年老榆在孤零零地舒展胳臂,有经验的人都知道,一场大雨就要从天而降。

果然,一道闪电过后,一声霹雳惊雷紧接着响起,有了这个开场白后,大雨就非常自然地瓢泼而下,所有车辆的雨刷器都急剧地刷着。

张天一在农村什么样的天气都遇见过,最叫他难忘的是正在田间挖野菜时天降大雨,根本就来不及往回跑,根本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大雨才不管你是否小,你是否经不住它的无情,他就觉得在如注一样的水流冲击下,他根本无法喘息,怎么也挡不住那水往鼻孔里进,所以只好张开嘴,用嘴大口喘气,这大雨真的让他很绝望,茫茫天地间只有他小小的孩子站在大雨中,想方设法喘息,那时真觉得活下来太不容易了。

这样的日子现在已成为回忆,如今的他在高楼大厦间成为大雨的旁观者,身上不会沾一点雨滴,落汤鸡的感觉只能是一种感觉了,正在凭窗远望大发感慨之时,一个电话打过来,是高霞,她叫他下班时先不要回家,在单位等她,有事。

直到夜幕降临,大雨才止歇,大街上到处**一片,汽车在水中艰难行走,街灯光投射入水中时亮晶晶的,真不知水有多深。

终于在晚上七点多钟,高霞忙完了,她挽着张天一的胳臂,朝停在公司院内的他们的座驾赶去,高霞的高跟鞋虽然尽量在院里浅水中行走,却仍感觉很吃力,歪歪斜斜的,有点走不稳,张天一怕她摔倒,见四外无人,就一把抱起她来,走过二三十步,打开车门,径直把她放在后座上。

高霞深为张天一的这个暖心之举感动,待他上了车,准备启动车的时候,她关爱地问:“饿没?”

张天一舔了一下嘴唇道:“能不饿吗,谁象你,是铁人。”

高霞说:“饿也得等会才能吃,今天我要让你见两个人,这两人是咱公司另外两个股东,酒店已订好,就在世纪星大酒店。”

张天一瞬间在脑海里将世纪星酒店转了转,据他所知,这酒店档次相当高,管理相当严,是政界商界名流交流沟通的不二选择。

酒店离公司不远,拐过两条主街,穿过三条背街,过了五个灯岗,最后到达一条主街——红旗大街,世纪星酒店的招牌就赫然映入眼帘。

因为街上雨水太多,他需全身心开车,所以具体这两人情况他也没问,总之,等会就了解了,高霞对他这一点很满意,很有大将风度,不慌不忙,好象无论什么时候他都成竹在胸。

车在一幢五层高楼前按照指挥人员指挥拐入一个车位,两人同时下车,手挽手进入酒店。

迎宾人员是位高挑妩媚的小姐,还有英俊挺拔的小生。他们将他俩迎入了108室,这家酒店与别的酒店的最大区别是鸦雀无声,好象里面没人似的,实际这里绝对座无虚席,张天一认真感受着这里的一切,他知道自己要有个适应过程,所以最好将每一个机会都抓住。

高霞所说的两大股东早已在座,是两位男士,打扮得都很有品位,年纪都在四十上下,从面相上就能看出出身不凡,养尊处优,见两位站起来,高霞忙示意他们都坐下,自己人何必客气。

高霞正待介绍张天一,两位股东忙说不用介绍,上次会上已认识了,叫马助理,也是你男朋友,小伙子年轻有为,能跟董事长在一起真是三生有幸啊!

见两位认识张天一,就问张天一认识两位股东不?

张天一摇摇头,道:“上次见面只是打了个照面,因为人太多,只知两位都坐在前面,其它情况就不得而知了。”

高霞微微一笑,道:“这位是李董,是省移动公司老总,是咱公司股东,也是董事。”

张天一忙趋前,李董首先伸出手,握住张天一,两人四目相对,在张天一印象中,这人面长,身瘦,不苟言笑,从握手的力度和态势看,是个温和而拘谨的人。

高霞又扬手介绍坐在李董左首位置的股东,“这位是高董,是咱们省高路局局长,也是咱公司股东,也是董事。”

张天一依样与他握手,也四目相对,在张天一印象中,这人面白,身高,喜怒形于色,从握手的力度和态势看,是个开朗而霸道的人。

服务生上来后,高霞把菜谱拿过来,也不向别人征求意见,直接就把酒菜点了。

张天一惊愕地看着高霞,高霞并未理睬他,转而面向两位股东道:“怎么样?我点的还行吧?”

两人点头,高董抢先说:“你点什么,我们都喜欢。”接着面向高霞右边坐着的张天一道:“天一,好好帮我们照顾高霞,这个人好啊,相信我,没错的。”

把高霞说得脸都红了。

李董也腼腆地说:“董事长到什么时候都是我们老大,我们从小在一块,是光腚娃娃,但因为我们平时工作忙,照顾高霞也不周,天一,你要多费心,公司指着她呢!”

四个人落座后边吃边喝边聊。

高霞说之所以在这样天气请两位出来,一是因为自生病后,就没与二位在一起聚过,感情在于交流,二是公司有些情况需要与二位沟通一下,三是把张天一介绍过来,希望他们在以后的工作中支持他,帮助他,二位有什么事可以让他去跑。

两位股东表示这些年一直在忙自己的事,公司的事也不咋管,每年却能收到很多红利,这都是高霞辛苦经营的结果,人心都是肉长的,以后高霞的事就是他们的事,全力支持高霞工作,不会受外来干扰,马助理还小,还有很大上升空间,他们一定会多支持多帮助。

见气氛挺融洽,高霞示意张天一给大家都续上酒,看看都已满杯,她举杯笑盈盈道:“二位好哥们的一席话让我分外感动,到什么时候还得说老交情,你们也都知道,公司一直发展不错,特别是房地产业赶上好时候,可以说是赚得个钵满盆满,但根据国家宏观调控政策及市场饱合情况看,我们必须趁热收手,赶紧转行,否则陷在里面就拔不出来了,另外我还想为外地员工谋点福利,让他们的家属也都过来,帮忙解决他们的工作问题,这样就替他们解除后顾之忧,使他们能安心工作,还有在不久的将来,我打算在人事制度上做一下改革,打破过去的论资排辈人员流动常规,不以关系决定升迁,而是看实绩。不知二位对我的意见以为何如?”

二位连忙说:“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们听你的,你决定的事我们举双手赞成。”

高霞如释重负地说:“那真的是感谢二位了,没有你们的支持,我的工作是很难开展的,王主席什么样,你们也都知道,对我把张天一安排在助理位置上很是不服,他打算把他推荐的人安排在我身边,我没同意,就跟我闹意见,我几个月没上班,现在公司的人几乎都是他的,包括那个张嫣红虽然是我的秘书,但实际也是他推荐的,当然也是他的人,他之所以这么做,是希望把我架空,将来他成为大股东,他来掌权,掌权也行,可他就象个花花公子似的,整天只知吃喝玩乐,根本干不了正事,把公司交给他,几天就整黄摊,我们就得喝西北风去。所以以后在公司董事会上,希望你们站在我这边,这样我就有底气实施我的决定,相信我,我都是为公司好,为了大家的共同利益。”

两位听明白来意,一齐向高霞表态,请她放心,无论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他们始终是高霞这边的人,王主席也向他们游说过,但他们知道谁好谁赖,谁能把公司带向辉煌,谁会把公司弄垮,他们为了自身利益也不会让王主席得逞的。

张天一也举杯站起来向二位股东敬酒,他说:“在你们面前我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但我知好知赖,知道依靠谁,为谁卖力,可以说很偶然的机会结识了高霞董事长,是缘份让我们走到一起,我一定珍惜董事长对我的一番爱意,一定把份受意化做工作动力,为公司发展,为各位的福利,为董事长健康快乐贡献我的力量,请你们放心。”

两位董事都夸张天一会说,年轻有为,前途无量。

聚会过后,各自回家,由于并没喝多少酒,所以张天一还能正常驾驶。

行驶在归途,听着车轮淌过半尺深的水时发出的哗哗声,高霞向张天一讲述了他们之间的渊源,她说这两位董事是她小时的玩伴,都是一个大院的,都是高官子弟,那个王主席小时也和他们是一块的,爸爸也曾是省委班子成员,从小学、初中到高中都是同学,十七八岁时,这个王同志见高霞越发出落得婷婷玉立,就生了追求她的念头,可那时她心性非常高,一是没看上他,二是在心里她告诉自己不到大学毕业不处对象,这个王同志一看追求不成就对外宣扬她的坏话,什么乱搞啊,什么作风不正派啊,屎盆子尿盆子都扣上来了,他越是这样,她越是看不起他。后来,他就变得玩世不恭,开始疯狂追求女性,追求到手占有之后再抛弃,有些女孩为他都怀上孕了,他也把人家一脚踹开,毫不留情。

上了大学出国后,就以为从此再也不会与他发生瓜葛,没想到,爸爸与他那些老同事退休后,看到房地产市场相当好,感觉还有光和热要发,于是注册成立了鼎新股份有限公司,后来公司规模阔大,成为上市公司,公司成立后,因为几个人不懂企业运营,就聘用职业经理人替他们管理,再到后来,他们的儿子女儿都大了,于是把公司转给他们,让他们接手干,这不是,又与王同志碰上了,这个王同志仍然对她没死心,说如果跟他,他就配合她工作,如果不跟他,他就在公司里与她死磕,刚开始只是说说,后来看她与张天一搞到一起,甜蜜异常,并破格提拔为董事长助理,把他气得几乎要发疯,忌妒得眼珠子都红了,他发誓要斗败高霞,让她尝尝被羞辱的滋味。

张天一静静地听着,心也随着她的讲述而紧缩起来,他意识到在他们前面的路并不平坦,一座大山现在就横亘在他们面前,要想从山顶跨越谈何容易?

他微笑着问高霞:“有没有信心?”

高霞说:“只要有你在,我什么心都有,现在你的爱就是我战胜一切困难的力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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