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原来是你跟我一起搅，现在你当信访局长了，再搅也不行了，职责所限啊。除了你，我真想不出来，还有谁比我更擅长了。”李尚源自吹自擂，让一边的史自强听得是暗暗发笑。

史自强听到此，对罗观就越发尊敬。他现在是是副主任的身份主持办公室的工作，这一切都是罗观带来的，而且罗观与李尚源说的话都是不能向外传的话，显然是把他完完全全当成了自己人。

“你这个搅屎棍太细，想把动静搅大，还不行。”罗观笑道。

“罗哥，你说，还有哪个比我更粗的？”李尚源有些不服气。

“有。溜皮沟就有一个。你记得那个老寡妇吗？”罗观问道。

“我怎么能不记得呢？这事还是我干的呢。”李尚源正想痛说光荣历史，一看史自强在一边就生生地忍住了，这种事就算是熟人在场，也无法说出口啊。

当时，侯东升弄晕了范捷，救出了周**。李尚源跟侯东升一起，把范捷悄悄塞到了杨金花的家里。杨金花对外宣称是范捷*了她，事实上谁把谁搞了，恐怕只有杨金花知道。

“杨金花要是搅缠起来，我的确是不如她。但是，杨金花与范捷的事情不是已经了结了吗？范捷给了钱，杨金花也就不再纠缠了。”李尚源说道。

“你真是笨，杨金花当时既然收了范捷的钱，就说明她就是个贪财的人。她一个寡妇，整天不干活，吃什么？还想穿好的，吃好的，钱从哪时来，剩下几十年咋过？你派个人对她说，原来范捷赔的那点钱，根本不够。”罗观笑道。

“哈哈，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我就告诉她说，范捷现在办了大公司，有钱了。本来你能嫁个好老公，因为范捷，你嫁不出去了，好端端的一朵花被范捷糟蹋了，你得继续向范捷要青春损失费。今天范捷的领导来县里了，你得去县里找他的领导，范捷肯定得多赔你钱。”李尚源笑道。

50多岁的老寡妇，还是什么一朵花，还要什么青春损失费，李尚源的话既恶心、又搞笑。

吃完饭，李尚源迫不及待地回去找到王文学商量把老寡妇接到县城来。王文学虽然不是溜皮沟的人，但是杨金花与范捷苟合这种几十年难得一见的事情，他当然听说过。他根本就没有往这方面想，看来这李尚源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这馊主意都能想得出来，这种外援也能请得过来。

王文学首先夸了李尚源头脑聪明、思维开阔、能说会道，李尚源嘴上谦虚，心里得意。而王文学话锋一转，说是要想把杨金花这个老寡妇请过来，除了李尚源，其他人根本没有成功的可能。李尚源觉得虽然有些恶心，但还是当仁不让，马上往溜皮沟赶。

中午吃完饭，罗观就在丹霞宾馆休息了。罗观从乡里回到县直之后暂时没有房子，信访局连家属院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集体宿舍。县委组织部这时体现了干部之家的性质，把原来罗观初到县委组织部时的宿舍又还给了罗观，并且还多给了他一间，毕竟是县直部门的领导，待遇也要水涨船高。

下午县委、县政府大院有一出好戏，但是罗观却不能出去看，没有多少人认识胡昌，罗观就派他去观察观察。

罗观一到王营村，知道村民到县里上访并且是王文学也参加了，他就认识到可能是王文元与哪个常委较劲了。事实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只是没有想到王文元的气魄更大，不仅要刹一刹蔡新成、范长贵的气焰，还要给常务副市长一点颜色。

罗观都看出来了，其他一些官场老油子比如说李长山等人自然也看得出来。在机关工作时间长的人也看得出来。因此，当王营村的村民到县委、县政府门口集中上访时，没有一个人出来协调。如果不是自己及时制止鲁国华，王文元就该说自己不讲政治了。

常务副市长吴天军做得有些过分，检查了几个村子，对几个村进行了训斥，这还不算，还准备利用会议，在公开场合批评北召县。王文元虽然是个县委书记，但也不能这样由着常务副市长欺负。谁能用上谁，这事还两说呢。

王文元如果提副厅，市领导说了都不算，这得省委组织部的人来考察并决定，当然少不了征求市委常委的意见，吴天军想坏王文元的好事也能够做得到。吴天军如果想提正厅，特别是在本市接市长，也要经过民意投票。而投票的范围就是市委委员，而王文元的投票也很重要。

虽然吴天军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也不能把县委书记当成软柿子随便捏。在有些方面，吴天军还不如王文元有实权。

北召县“村村通”工程再动员大会是下午四点钟开始的，南都市常务副市长吴天军三点半钟到了县委、县政府大院。在此之前，县政府的人终于出面了，让王营村上访群众走开，并且给信访局值班室打了电话，让他们赶快来人把上访群众弄到信访局去。

信访局的人还没有到，王营村的上访群众居然就四散而去，仿佛是一下子没有人指挥，没有了主心骨一样。人群一散，县委办主任这下子可露了脸，得到了县长和常务副县长的高度赞扬。

常务副市长马上就到了，如果群众还在这里堵着，场面将无法控制，吴天军的怒火也无法控制。

王营村的人一散，让蔡新成和范长贵松了口气。等到吴天军的停稳，范捷从副驾驶上下来的当儿，从一边的烟酒店里跑出来一名妇女，原来就是李尚源从溜皮沟里请过来的寡妇杨金花。

“范捷啊，你可不能再扔下我不管了！”杨金花一边大声叫着，一边抱住了范捷。由于事出突然，范捷下车是准备替吴天军拉开车门的，没在注意到老寡妇过来，被杨金花抱了个正着。也不知道杨金花从哪里来的力气，范捷甩了好几下都没有摆脱。

吴天军没有认出来杨金花，看到北召县长、常务副县长在楼前迎接，于是就自己拉开车门走了出来。

范长贵一看就知道坏了事儿，王营村上访群众虽然散了，但这个寡妇的威力比整个王营村的都要大。因为，范捷与这个寡妇的事情，吴天军是知道的。当初，吴天军让范捷回去反思，差一点让罗观去给他当秘书，后来由于范捷承认了错误，更重要的是章渝辉的家族从中说情，范捷又得到吴天军的信任。

范长贵看到老寡妇又来纠缠范捷，就有些着急，喝道：“杨金花，上次的事已经了结了，你还想干什么？”

“我要青春损失费！得赔我钱。”杨金花喊道。看来杨金花就不懂什么是青春损失费。

“怎么回事？”吴天军下来顾不上握县领导的手，看到自己的秘书被一个老女人给抱住了，心里有些奇怪。

“吴市长了，青天大老爷啊，青春损失费啊。范捷是你管着的，你能管着他，我要让范捷赔我钱。范捷到我家欺负过我，把我*了。”杨金花激动地朝吴天军喊道。

“范市长，你自己的事自己处理，我陪吴市长先进去了。”蔡新成对范长贵有些不满了，范长贵自己家教不严，生出这么个儿子出来，怎么会喜欢上老寡妇了？这口味真是特别。

吴天军也不打算陪着秘书一起在这里丢人，抬脚就要往里走。这时，从烟酒店又出来几个妇女拦住了门，堵住了吴天军的去路。吴天军这一迟滞，也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一些人，正是先前散去的王营村的村民们。

“范氏建筑公司滚出去！”

“范建公司，毁人祖坟，破坏风水，天理难容，天打雷劈！”

上访群众大声喊着口号，这口号明显比上午喊得要狠。

吴天军看到县委书记王文元并没有出来接，他知道王文元并没有外出开会，他在县里也不和县长一起出来迎接。他想眼前的场景与王文元脱不了干系。

王文元的确是在后面掌控着局面，他正在楼上，透过窗户看着下面的一切。

吴天军对王文元这一招也没有办法，自己的秘书丢了大人，特别是与一个50多岁的老寡妇乱搞关系，再与自己无关，别人也会对吴天军有看法。下午的开会，自己将怎么发言？先不说会议的事情，这一帮子上访群众在这里围着，他还不一定能够出得去。

王营村的上访群众专门堵在门口，吴天军一看这个样子，群众明摆着是不让他进大院。马上就明白了，今天这个会算是开不成了，一个常务副市长来开会，被群众截住不让进，会不会成为笑柄？

杨金花抱住范捷不放，吴天军脸色铁青对范长贵吼道：“范长贵，哪儿来的疯女人，赶快撵走！”

“吴市长，我听说你们开啥村村通大会，你不知道啊，有些干部就会村村捅，捅完这个弄那个，当时我也想开了，范捷也想捅了。范捷捅完我，提起裤子就不认帐了。吴市长可得给我做主啊。”

这里楼里的干部们也听到了杨金花的大嗓门，这老寡妇也太有才了，把县里的“村村通”解释成这个样子，这等于是给范捷身上泼屎，吴天军今天这个人算是丢大了。蔡新成和范长贵的脸也丢尽了。

后来，范长贵与范捷父子两个合力，把杨金花拉到了一边，吴天军一怒之下坐进小车，掉头就回市里了。

“村村通”工程再动员大会自然也开不成了。

罗观了解情况后，不禁得意起来，杨金花这个搅屎棍还真是好使啊。估计这一棍子直接就把范捷给打得晕头转向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