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身影渐渐地清晰，但是却依然看不清之下所隐藏的容貌，甚至整个身躯都像是位于水中的涟漪一般不断地激荡着一层层涟漪，那整个身躯显得是如此不真实。

“哟。”对方望向了奥兹，虽然整个脸庞之上的眼睛都无法被看清，但是奥兹却依然感觉到了对方的视线，那像是望穿了一切的视线，就算是奥兹都感到了一阵，整个身躯忽然开始颤抖，那原本能够将奥兹的灵魂禁锢的强大力量，此时却是在变得紊乱。

那种熟悉的感觉怎样都无法散去，奥兹忽然有一种感觉，望着那显得无比模糊的存在，奥兹觉得那种感觉就像是在注视着另外一个自己一般。虽然没有一处是相同的，但是灵魂之上的波动怎么都无法搞错。奥兹本身的灵魂被禁锢，但是分身的灵魂却是存在着，而对方的波动与分身完全相同，但是却显得更加完整，并且无比强大。

望着对方，甚至无法用词语来形容了，那似乎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完美，对方虽然整个身形都不清晰，但是隐约之间却是透出了一股完美的气息。那并不是仅仅只是外表而已，四周一道道规则全部围绕着那具身躯在不断地欢呼着，就像是看到了一切的本源一般。所有的规则便是如此，他们像是看到了自己诞生的时候，那围绕着对方的规则甚至与这个位面格格不入，那更加强大，同时也更加恐怖。

强大，对方无比强大，仅仅只是随意散发出来的气息，竟然可以让奥兹的身躯感到颤抖，甚至那禁锢着奥兹灵魂的力量此时也不断地挣扎着，似乎想要将自己隐藏起来。而那原本已经超越传奇的生命之树，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一般。

生命之树意志的脸庞之上带着一丝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甚至透出了一丝苦涩。

“为什么，时间长河都无法消除这一段影响，正是因为你的出现，才会让我现在有着现在的情绪。原本我绝对不会受到这样的影响的，我原本并不想这样的，我原本想要一直拥有着那样的回忆，甚至花费了所有的时间去寻找你。”

那不像是生命之树的语气，更像是奥兹所遇见的那位时间始祖。

“但是！我原本早就绝望了，原本想要用这种方式将所有的一切都还给你，但是你为什么还要出现。这里是过去啊！早就已经被时间长河所改变的过去！我不明白，时间始祖抛弃了一切，与时间长河做出了交易，那是完全将你从这段时间分支之中删除，但是你为什么还是出现了！这样，不是否认了我所有的代价？”

对方的身躯原本就是一个幻影一般，此时，生命之树本身的意志都开始变得紊乱，那似乎是无法改变的一个过程。奥兹并不是很理解，但是却是感受到那个灵魂本身开始不断地发生了冲突。那显得有些奇怪，但是却又没有任何错误，时间始祖原本就是最为强大的一部分，虽然仅仅只是分身，但是却可以做到影响本尊了。

忽然之间，奥兹想起了那个分身。

他来到这里的原因不仅仅只是因为时间始祖，似乎更是因为分身没有出手。

一股十分古怪的感觉在奥兹的心头蔓延，甚至已经完全忽视了周围的一切。他有些疑惑，甚至那种疑惑正在不断地放大着，都要将奥兹的整个灵魂彻底埋葬一般。古怪的情绪一直在蔓延着，原本充实的灵魂之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小块空缺，就像是被什么直接咬掉了一块一般。

分身并没有做出任何帮助奥兹的事情，此时，那具分身甚至已经完全失去了联系。那就像是叛变了一般，奥兹显得有些低落，虽然那仅仅只是一具分身，但是却是有着自己独立的灵魂，甚至就像是从奥兹的灵魂之中衍生出来的一部分一般。

此时，对方已经成为了一个完整的个体，而对于奥兹来说，那已经不是属于奥兹的一部分了。那是一个新生的存在，如果需要表明关系的话，他仅仅只是明白，分身来自于他，但是却又不属于他。

空虚的感觉不断地蔓延着，那一个小小的伤口此时却是在飞快重生着，原本缺失了一块的灵魂，此时却又是无比完整。灵魂的修复是非常难的一件事情，就算是始祖级的强大存在，一旦灵魂受到了重创，甚至自己都将会消失。但是意志却是会遗留下来，通过血脉还是规则本身的方式不断地传递着，直至诞生出同样的存在。

甚至，无尽的星辰之海之中，原本就应该存在着衍生灵魂和力量的强大灵魂才对。

那是一切的源泉，不管是规则还是什么，全部来自于那里。

奥兹还在思考着，整合着自己的脑中的记忆。

不知不觉之间，奥兹竟然对于外界的感知变得无比模糊。他忽然之间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一般，抬起头，却是看到了那道身影已经来到了生命之树的意志的面前。

那道身影仅仅只是轻轻地抚摸着对方的头顶。那整个身躯确实是不存在与这个位面之中一般，那只模糊的手掌仅仅只是悬浮在半空之中而已。微风吹过，一根根纤细的不断地飞舞着，但是却根本就是从对方的手臂之中穿过，根本无法触碰。

“你与时间长河之间的交易，不是想要见到我吗？”那个声音显得十分温柔。

“那么，你为什么还是没有出现，你应该到那具身躯里面，重新复活过来，不管是位于哪一段时间之中，你不是都可以复活吗？”

那是时间始祖的影响，此时，生命之树的意志本身都已经开始混乱。

这一点，仅仅只有那一旁的奥兹才能够真正看清。

时间始祖原本的目的正是想要将自己原本故乡的位面之中关于对方的一切全部抹去，所以才会与时间长河意志做出交易。但是，那灵魂之中的思念却又是完全不同，她仅仅只是时间始祖而已，并不是主宰着一切的时间长河，有些东西是怎样都无法发觉的。

即使发觉了，那已经太迟了。

此时，那就已经太迟了。

当生命之树提到奥兹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奥兹竟然感到了理所当然。

对方望了奥兹一眼，那个身影竟然在奥兹的视线之中不断地变得清晰，虽然依然仅仅只是一个幻影一般的存在，但是却是能够清晰地出现在奥兹的面前。

那是令人熟悉的身影，奥兹似乎见过对方，但是却又是没有什么感觉一般。

那道身影所呈现出来的容貌，与奥兹此时使用的这具身躯完全不同。

“我们便是一体。”对方忽然之间说道。

他望向了生命之树。

“你的愿望到底是什么，我记得我曾经许诺以个愿望，但是因为某些原因，那个愿望其实根本不算数。原本你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最为强大的存在，甚至希望追上我的脚步，我已经给了你这样的机会，但是很可惜，这个愿望并没有实现。”

那个声音显得十分中性，根本分不清是男是女，但是，那声音之中透出的那一股冷漠，却是可以让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发寒。那并不是单纯的冷漠和无视，也并不是因为轻视比自己弱小的存在。

其中所蕴藏的恐怖情绪，也仅仅被对方成为是一体的奥兹才真正能够明白。

最为可怕的是，对方根本就不存在于这里，但是却又是真实出现了。

如果是普通的强者甚至不会有任何感觉，甚至可能仅仅只是认为眼前的是一位非常强大的存在而已。但是对于更加强大的存在而言，他们的视线所及之处更加广阔，对于一切的理解也已经变得更加深刻。

而这一点，生命之树似乎早就已经明白了。

奥兹正是看到了对方，听到了对方的声音之后，这种感觉便变得越来越深刻。

那是无，那是虚无，对方根本就不存在！

那像是梦境，像是幻象，奥兹根本无法形容那一种感觉。

但是，这种景象却是可以描述出来。那就像是现实与梦境开始混合一般，原本以为你已经找到了自己最为喜欢的存在，甚至可以相守一生的伴侣，但是，到了最后，你却是发现，其中一人是属于现实的，而另外一人却是虚幻的，根本就像是梦境一般。到了那个时候，甚至那样已经分不清梦境与现实的家伙，根本不不敢去承认。

对于奥兹来说，那并没有什么，最为可怕的便是，那原本被认为虚无，是梦幻的存在，其实却是真实的。而那原本认为自己真实的存在，最终却是仅仅只是虚幻而已。一切都像是无法预料一般，就算是对方不能触摸，而自己似乎生活在物质的世界之中，那种判断甚至会散发出越来越恐怖的东西。

什么是虚幻，而什么又是真实？

奥兹感到了自己的整个身躯与灵魂都要崩溃了一般。

“那么，就让我完全脱离你的影响吧？”四个声音重合在了一起，一个是属于生命之树的，一个是属于时间始祖的，一个是属于克瑞丝的，最后一个奥兹并不熟悉，但是却依然是其中的一员吧。

奥兹被对方的声音唤醒了，但是却是亲眼看到了生命之树整个意志身躯彻底消失。

对方似乎将自己的存在抹除了，这个位面之中，他留下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

“有什么感觉吗？”对方问道。

奥兹一愣。

“我，是真实的吗？”

那询问的语气之中充满了一种恐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