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外音（下同）：

“‘男人好色，英雄本色。女人风骚，高尚情操’。曾几何时，现流行的这一句顺口溜，一直装扮清纯学生妹的霍珠，不想弄明白这到底是啥意思。就像，生意做大、红火后，做最原始交易、不择手段攫取原始积累的她不再想：知道与之发生关系的下线、传销对象、流动客户底细，以及自己向之自报真实的家门、透露丁点相关的底细。”

内景：狼哥家，深夜。

餐桌旁，霍珠那双谙于世故但依旧看上去清澈、漂亮如水的眼眸。往日之“恋”，有如回清倒影，历历在目－－

镜头迭叠：

霍珠与一个个素昧平生的衣冠“情叔”，三言两语，一拍即合，成为一夜之情的“恋人”；在一个个职床，开门见山，直奔主题然后终止契约，分道扬镳；就像吸毒上瘾，下步就是“以贩养毒”，有的“回头客”居然想到了“以包养嫖”。

“曾经有人——包养过她的男人，提出过，人、钱作股，与她二一添作五，合伙经营这仅比抢劫、贩毒、受贿来钱慢的暴利行业。”

“她当即想都不用想，一口谢绝。就像，虚报年龄的她向那男人提出过，和他做正式夫妻，被可做她叔叔的他，当即想都不用想，一口谢绝。”

“只是，叔叔他多了一种义正辞严。”

“只是，乖乖女她添了一层远忧近虑。”

霍珠和想方设法接近她的波斯猫很快成了酒肉朋友和知心姐妹；时机成熟，想拉之入伙、另立山头的波斯猫在向霍珠推心置腹，摊亮底牌；同样以诚相待的霍珠与波斯猫痛快干了一大杯后，勾唇一笑，轻拢秀发，少谋深算地吐露了那一层远忧近虑。

“如果与人合伙、定址开业，那么除了办全工商、税务、卫生等执照，还得到公安机关登记备案。”

“还得另拜码头，投靠黑白两道都罩得住、摆得平的后台——当你是自家人使用玩腻，还要随时随地狠敲竹杠或干脆出卖你的大老爷们。”

“因为这是特种行业，要特事特办。”

“因为这是组织卖淫，要伏法坐牢。”

“因为这是法治社会，要有人扛垫。”

“因为……”

波斯猫为之惊讶而感佩理解的表情，淡去。

警灯闪烁，在从省府机关工作局平调、新任秦城市长的龙勇微服私访，雷霆震怒，亲自出马的督办下，一批又一批**、龟公、皮条客、更多的卖淫**者，在冲锋陷阵般破门而入、荷枪实弹的武警和公安驱逐下，垂头丧气地鱼贯而出，宾馆、旅社、夜总会、按摩洗浴中心或私人会所等。蜂拥而上，开走一部又来一辆的囚车。

但，在社会反响最强烈、最引起公愤众怒的金世纪华会却无任何震荡。

依旧，金碧辉煌，门庭若市，灯红酒绿，歌舞升平。甚至，生意益发火懪。

同样的临检，不一样的架式和气度。

金世纪华会的坐堂经理总是料事如神，提前发出防空或消防警报似通知，该隐藏的人们转移到了比防空洞更安全的密室，该疏散的人群则接送到了比消防通道更宽敞的街巷。然后，统领该出面的手下，领班、礼仪小姐、门童、保安、清洁阿姨等近一个加强连，列阵笑迎三、五个暗查突检的便衣警官。然后，和领班陪便衣警官走马观花般随便到处看下，很快看过更快下楼际，彼此非常友善地握手，便衣警官握接烟、槟榔还有只是意思的红包，坐堂经理和领班则握送领导、干部还有很够意思的兄弟。最后，带笑目送之融入夜色下停靠老远处的警车队闪离，浩荡却静悄。

貎似恭敬，实在对决。

已是副检的贺楚明，金世纪华会的贺老板，坐在自己的地盘上，豪华餐厅内，丰美盛宴上，正亲手为秦城县公安局胡局长切生日蛋糕，推车上硕大、高耸、精美的奶油巧克力蛋糕；坐在同一桌面席位上的付银书记，还有紧紧围绕周围的一班秦城县党政领导，在含笑作陪，一一与之把酒寒暄；受宠若惊的胡局长，在忙不迭地，喝完，打拱手。

酒香笑烂，欢声快语，离不了花团锦簇。新来的一批又一批超女－－坐台红牌超级美女，在各自的“粮”亲－－娇艳妖媚或风韵犹存的妈咪带领下，春潮般涌入，潮落潮起地献花、敬酒、送红包……

“俺不想成替罪羊。还因为，俺还在潜意识里，把自己当女明星。”

“至少，如知晓影艺圈潜规则、同样满身都是风尘铅华的女明星一样，为了明天的幸福生活，而把这今天的人丽‘姿’本，当作投入产出的速成‘该贴’－－一蹴而就，上爬到快乐大本营的阶梯。而且，俺早有了两种准备，心理和生理的承受准备。”

“大不了‘贴席’－－舍得，现实的选择就是，舍去，才能得。不得已而为之，春宵一刻抵却十年寒窗苦的权宜之计……”

镜头穿插一个细节：

香木海茶楼静谧的室内，一男一女在品茶，用云天阁黑茶泡的功夫茶。

年轻男士那双同样谙于世故但不动声色的眼眸。他在给青春靓妹面前玲珑小巧的紫砂杯洗过之后，添茶，静听：事后，她向他的个情通报。

“……霍珠可不像我，她多的是心眼。她有自己的人生定位，目标和目的，在很有眼光的接近可以给她帮助、助她一臂之力的场面上人物。用她的话说，‘一贴灵’，先上了、红了、腰‘苞’充实了、进入先富行列了，再说。”

通报，有理有据，论证充分。

“还有，她很有胆识、魄力和能力。她和不少女明星一样，只进不出，特别看重钱，不想纳税、交费——她常挂嘴边的口头禅就是，只要不松‘吐’，没人来敲‘砖’，更休想横抢走笑纳到裤腰包里的金砖。”

“所以，她成不了，公开秘密的红灯区、风月场，固定掌柜的妈咪、坐台的小姐，抑或两者兼顾的头牌。”

叼着空空如也的烟斗，狼哥终于笑了，笑得品啜的茶水和眼泪都快喷流出来了，轻轻地连拍着波斯猫的手，赞叹“人才，不可多得的人才”之后，由庸俗的话题引发高雅的诗意。

“所以，她不是类聚圈养吃‘伺’料的‘锦鸡’，而是单飞放闯找野‘士’的‘流莺’。而且，适合、迟早会成女明星。”

“呵呵，她算是女人花中的木樨：姝娥醉舞月香衣。芸窗翠碧舒柔蕊，玲珑淡秀，秋波凝睇，试妆理青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