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一级神的战斗力相对于一般训练家和精灵，完全是碾压级的，总有意想不到的方式，能够以强欺弱。

将明丞的石像带回联盟草建的营地之后，出于审讯的需要，苏谦又变成哲尔尼亚斯，暂时将他恢复成人类。

在之后的审讯中，小路和苏谦得到了关于徐成平一家遇害的详细信息，明丞的来历、目的以及他与徐成平、柳茗的纠葛。

等从临时充当审讯室的工地办公室里出来，外面已经是星光漫天，月色清辉，狃拉形态的苏谦独自走远到僻静的角落，举起右爪，借着并不算明亮的光查看自己爪子。

锋利，泛着澹黑色的荧光，完美无缺。

片刻之后，苏谦的身体‘溶解’，变身回到了最初的百变怪形态，他又举起被捏出来的小手，仔细观察。

澹紫色，半透明，能够透过身体模模湖湖看到另外一边的夜空。

结合明丞的供词，柳茗曾经的表现，再加上‘梦幻’子谷说自己身上梦幻的气味，苏谦可以百分百确定，那枚消失的古代梦幻化石就在自己身上了。

但是不论怎么看，自己的身体都能一眼看穿，完全无法发现那枚化石究竟在哪里？

柳茗当初到底做了些什么？

想来想去，苏谦又变身成了梦幻，但是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甚至连梦幻的传说领域都是未激活状态。

哒哒，脚步声传来，苏谦立刻变回狃拉，转头看了眼，跟出来的人让他稍稍意外，是虞元庆。

转念间，苏谦竖起的猫猫眼看向来人，“你是柳茗的同谋吗？”

“不是。”

语气很坦诚，多少让苏谦相信了他的话。

“所有人都以为，制造人造之神的方式是通过梦幻的基因，搭配上其他强大传说精灵，抑或是人类的基因来实现，”虞元庆的声音压得极低，“谁知道，真正实现的方式居然是通过百变怪呢。”

“呵，可能不止这些，”苏谦无端联想起自己的灵魂本态。

如果是土生土长的百变怪，可不会有这种东西，莫非还需要再加上一个来自异世界的灵魂？

虞元庆没有回答，目光幽幽地看向苏谦。

他心中百感交集，既是为了自己曾经的下属而感到难怪，又完全不理解柳茗作为研究人员旺盛的探知欲，还有当初参与围剿超能结社，居然让明丞成为漏网之鱼的遗憾。

而此时的苏谦不明白他目光的含义，仍然以为他是在考虑怎样制造人造之神，于是放声嘲讽道：“不管怎么样，联盟十有八九以后会尝试重复这个实验，到时候就知道到底怎么实现了对吧？”

刚才的临时审讯室里，苏谦就发现好几个人看向自己的目光异样，包括神奥的天王裘清越在内。

面对已经成长起来的自己，或许他们没有什么办法，但是如果是培育新的‘人造之神’呢，相信对于联盟就会非常有吸引力了吧。

“其他地区不好说，但是神奥地区肯定不会，”裘清越从建设到一半的房屋阴影处走出，“不好意思，没想偷听的意思，是你用心灵感应说话的声音范围太广了。”

苏谦斜着眼看向她，“是吗？”

“因为调和派不会认同联盟做这样的事情，”裘清越笑着说出了一个苏谦许久之前听到过的名词，“而神奥地区，这里可是调和派的大本营。”

“呃？”苏谦使劲回忆，从记忆中挖掘出这个词的来源，好像来自‘拉帝欧斯’雷欧那儿，口中仍然下意识地问道，“调和派是谁？”

“从水脉市通往这里的空间传送设施，就是她帮助建设的。我们称呼她为空间之神，帕路奇亚，她就是调和派的领袖之一，”裘清越介绍道，身为神奥的天王，她能够比普通人知道更多的信息。

说到帕路奇亚，苏谦迅速联想到了曾经与之战斗过的胡帕召唤出来的幻影，还有无坚不摧的亚空裂斩。

幻影就打得如此艰难了，如果真碰到本体……哪怕刚刚单挑战胜了固拉多，苏谦仍然估计自己八成要‘跪’。

“哈，哈哈，哈哈哈，久仰久仰……”

苏谦的笑容假得不行，心中决定自己将来在神奥一定要夹着尾巴做精灵。

裘清越没有听出苏谦话里的深意，继续解释道：“而且梦幻本来就是相当稀有的精灵，就算有人知道这种做法，想要做的话，恐怕也无法获得最为关键的梦幻的化石或者是细胞。”

“啊，你说得对。”

苏谦心想着已经有人得到了，不过好像知道的方法有所偏差，也不知道最后超梦计划制造出来的会是什么精灵，还能不能制造出苏谦所知的超梦。

不过，他们计划的超梦是量产型，和那个号称最强精灵的只有一只的超梦还是有区别的吧。

“不去安慰一下你的训练家吗？”裘清越提醒道，“她也已经出来了。”

“好，”苏谦不再与两人闲扯，身形一闪，跃上旁边的脚手架。

几个起落间，苏谦就看到了小路，她站在审讯室外，脸上还依稀可见澹澹的泪痕。

苏谦跃到她身边，“审讯完了？没事吧？”

直男发言。

“嗯。还，还好，”小路的手指又擦了擦沁出的泪水，“我问过虞处了，他说按照联盟的法律，最后明丞应该会被判处死刑。”

“这么麻烦干嘛？等着，”苏谦旋身一转，又熘进了审讯室。

小路：？

审讯室里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和慌乱的呼喊声。

十多秒后，玛夏多形态的苏谦悄然又飘了回来，“搞定。”

“你做了什么？”小路疑惑地问道，“不会杀了他吧。这样的话，和联盟的法律会有冲突。”

“哪能！”苏谦连声叫屈，“刚才送他过来是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什么样指石像形态。

小路：……

沉默一阵，小路不再提这个话题，转而提议道：“今天休息一晚，明天我们就出发去世界树吧。”

“嗯，”苏谦无所谓地答应。

小路的小拳头微微握紧，“虽然岑蔓不是主谋，但是妈妈的位置信息是她透露给明丞的。现在已经不需要她们了，我们去把她们抓回来交给联盟。”

“啊？”

苏谦顿时有点傻眼。

这会不会影响到我见到超梦啊？

“可以吗？”小路征求他的意见。

“就，就这样吧。”

‘内鬼’苏谦不得不挤挤挨挨地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