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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花乱绽(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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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来了。

平安夜,大雪中,女生戴着红围巾,发头上沾着雪粒,久久地与男朋友在路灯下拥抱,说着说不完的情话……

而现实是无雪的夜,各科的复习卷像雪花一样堆在桌子上。不过即使是这样,也阻挡不了少年少女想过节的心情啊!晚自习开始之前走廊里可热闹了。对面高三楼里有一对情侣在小阳台上接吻,不知道被我们班哪位眼尖的同学发现了,他在后门那对班里大喊:“高三楼有一对在那阳台上接吻!”

此话一出,班上男生女生立刻倾巢而出。纷纷占据有利地形,这时也不管老师会不会过来了,纷纷拿出平时藏地极好的手机,对着高三楼一阵狂拍。都是血气方刚的年龄,平时被压迫得久了,对这种事,都很激动啊。

我看着他们,笑笑,继续埋头写卷子。

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摆到我面前。

我抬头,迎上一双盛着清浅笑意的双眼。

“比利时手工巧克力哦,这下你这只猪一定很开心吧。”苏越一站在我面前。我发现,这人即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依然好看的要命。

“哇,巧克力!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我拿过那盒巧克力,开心地问。

“小雨每次吃蛋糕,都只吃巧克力味的不是吗?而且不是巧克力饼干你就决不会动一口。”

我刚想说什么,却听见清越的女声传来

“越一好偏心,每天小雨小雨的,连平安夜都只送巧克力给她。我跟你这么多年同窗,你什么都不送给我。”关伊露站在门口说道。

虽然像是吃醋的话语,却依旧是嬉闹的语气,连看向我的表情,都没有半点情敌的味道。 “那是自然,她是我最重要的妹妹。这个时候当然是小雨第一,其他排后了。”苏越一扬起好看的嘴角回到。

哼,当时不知道是谁丢下我去跟关大美人约会去了!

“真是一个妹控!算了,不过即使你什么都不送给我,我的礼物终究是要给你的。”说着将手中黑色的盒子递过去。

苏越一也不客气,当即打开来看,里面是Gucci的男士钱包。

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咋舌。

他却神色平常地收下了,微笑着说:“谢啦!”

“谢什么?只不过是还你去年过年时送我的LV而已。”

!这些该死的资本主义!这些我想都不敢想的奢侈品他们就这样平常地送来送去吗!

“那个,尘雨真抱歉啊,那天是我太激动了,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她倚在门上,修长的细腿交叉着,头向右偏,束着的马尾直直地垂到肩膀,弯起圆圆的月亮眼笑着对我说,她笑着的眼睛里,有满池的星光。

我几乎看呆,半晌,才呆呆地说:

“啊?哪天?”

“哎呦伊露,就跟你说不用道歉的啦,她这么傻是不会记住这种小事的,估计唯一能让她记得的地方就是吃吧,是不是?”眼看着苏越一罪恶的爪子就要伸向我的脸,我急忙躲开

“你干嘛你就不能说我点好啊!!!死人!”

“要让我说你好那你也得有好的方面可以说啊”他摊手,作无辜状。

“找打吗?”

“哎呦,以下犯上可是会遭天谴的知道吗?”

“你!”

“好了好了,stop!”关伊露拦在我们两个之间

“你们两个真是够了,吵来吵去的,不烦吗?”她无奈地说道

“就是,你不烦吗?”我质问他

“什么我烦,明明是你在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真是搞笑,你是男生你不该让让我?”

他凑近了我,将我浑身打量

“你说,你全身上下,有哪点像女生?”

“气死我了苏越一,你简直要把我气死!”

“别吵啦!”关伊露再一次调停

“真不知道你们每天这样,坐在你们前面的陌怎么受得了,对了,陌呢?”

她的话把我们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前排的林茜陌的座位上,那个座位,从上晚自习开始就一直是空的。

“不知道哎,他可真胆大,翘晚自习。”

“或许,是去见女朋友了吧。”苏越一轻描淡写地说完这句后,关伊露立刻炸了,她生气地说:

“不可能!陌他不可能交女朋友的!绝对不可能!越一你再胡说的话我就不理你了!”

哇塞,这关大美人生起气来怎么这么恐怖像个泼妇一样,妈妈咪呀幸好我没早点认识她,她这气生地也太无厘头了。

苏越一却像常见了一样将她揽入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她如瀑般的黑发,柔声细语地安抚:

“好好好,我错了,我下次绝不说好吗?陌没交女朋友,陌怎么可能交女朋友呢?不可能的,别担心了。”

他,当着我的面,这样安慰,别的女生。不知怎么一丝苦涩泛上心头,林茜陌对我说过话又回响起来

“柳尘雨,你就甘愿像个玩具一样被他这么玩吗?他高兴了,对你说些甜言蜜语;他没兴趣了,你也看到了,就一脚把你踹开了。”

可是我又有什么资格来阻止他对她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呢?他们两个认识的时间远远比我要早,而且我跟他的关系,只是一场可笑的游戏不是吗?尽管彼此都在忽略这场游戏的荒唐,彼此都在认真地演这场木偶戏。

等等,我怎么会难受?难道我喜欢上苏越一了吗?我不禁又一次地问了自己这样的问题:喜欢吗?不喜欢吗?

这不会是喜欢吧,应该是在这场cos兄妹的游戏中入戏太深,这大概是做妹妹的嫉妒吧,我怎么可能喜欢上他呢?不可能的。

这样想着心情又好了起来,对他们的动作也不是很在意了。

放学的时候,关伊露又来找苏越一,她在等他收拾书包,他在等我收拾书包。

“关伊露在等你哎”

“我知道啊”

“那你不快走?”

“我不是在等你吗!你快点收拾,慢死了!”

“我又没请你等我!你可以先走啊!”

“可是,我想等啊。”

“.…………..”

“你跟关伊露每天都一起回家吗?”

“当然不是。因为我和她我们两家都是信基督教的,所以我们过圣诞节。因此每年的平安夜我们两家都会在一起聚一聚,所以今天她来等我了。”

“哦”

“哦什么哦,快点收拾!”

等我终于收拾好了的时候,人基本都走光了。我报着大大小小的辅导书,苏越一送我的巧克力实在没地方放了。

“我来帮你拿吧”她接过。

“啊,谢谢了。”

外面铺满薄薄的白色,原来在我们上晚自习的时候下雪了。雪花粘上我们的发丝

“柳尘雨,你,你的样子好搞笑,好像圣诞老人!”苏越一没心没肺地取笑我

“你才是圣诞老人,你全家都是圣诞老人!”

“哦?我全家?那你承认你是了?”

雪白的路上被踩上我们三个弯弯曲曲的足迹,印上了我们的笑声。

这笑意却在最盛间戛然而止。前方,路灯昏黄,照出片片雪花的剪影。女生被男生压在灯柱上,忘情接吻。丹唇似朱砂,齿瓣留恋。那女子染了一头五颜六色的发,不顾零下的寒冷着抹胸紧身的皮装,钻入男生怀中取暖。她美得张狂,而那男生——

“阿陌”

“啪”随着苏越一这一声叫出口,关伊露手中的巧克力掉落,散了一地,嵌入雪中。

我的巧克力啊啊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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