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济正准备绕过去的时候，突然眼前一花，一串数字浮现在自己眼前。
他本来不想在这个事情上浪费时间的，但是那串数字实在是太长了，长到张济不得不停下脚步去数到底有几个零。
在数清楚之后，张济倒抽了一口气。
十万？这种跳蚤市场上居然有超过十万的东西？
张济的一颗心都吊了起来，且不说买下来能不能当场卖出去，不知道对方开价会开多少？自己身上只有两千，他想忍痛放弃的，但最后还是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摊主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人，扎着一头脏辫，皮肤黝黑，如果没有灯的话，张济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看见摊主。
他的摊位上大多是一些木雕，造型各异，好像是某些民族特有的雕塑，看起来跟义务小商品批发市场似的。
“哟，老板，看点什么？”男人的口音有点奇怪，不是北方口音。
张济忽略掉那一长串的数字，指着角落里一个木制的罐子道：“老板，那个多少钱？”
“嗯？”老板疑惑的看了过去，见张济指的是个罐子之后，男人笑了一声：“啊，那个啊，你看上那个东西了？”
“嗯？”张济有点紧张，生怕他开口来个百八十万，自己可吃不消。
老板抓了抓自己的辫子，捡起罐子道：“你也是稀奇了，我前面放的可都是好东西，你都看不上？”
“没有，只是好奇那个东西，之前从来没见过。”张济急忙掩饰道。
老板点点头，把罐子递给张济，“成吧，你看看，这是我之前去云市旅游的时候在路边捡的，一直当烟灰缸来着。”
云市在南边，算是一个偏远的高原地区，居住着许多民族，不过一想到老板拿这么值钱的东西当烟灰缸，张济就有点哭笑不得。
拿过来一看，张济轻轻“咦”了一声。
那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罐子了，木质的，木头也不是什么好木头，很多地方都有些开裂了。
要说值十万……怎么看也不可能。
不过在鬼市里什么都能卖，也什么都能买，张济又挑了几个价值几百块的木雕，加起来也有一千多了，最后张济还是厚着脸皮把人家的当成烟灰缸的罐子要走了。
回到约定的地方，殷城早就等着了，手机拿着一叠票子。
他的收获也不小，三千块现在已经变成了七千，要说路费的话绝对够了。
见张济捧着一堆木头回来，殷城乐不可支：“我说你买一堆破木头回来干什么？”
“呃，说出来怕你不信。”张济把其他的木雕放在地上，单独拿出那个罐子，“这罐子很值钱，你信不？”
殷城愣了一下，接过罐子，骂了一声，“张济，你是眼睛还是脑袋出问题了？这东西哪里值钱了，这就是块破木头！”
他啐了一下，把罐子扔给张济，“倒是其他的东西，要是有人喜欢收藏的话，倒还是值点钱。”
张济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这东西应该还有玄机才是了。
“说起来，表姐呢？你看到她没有？”殷城东张西望的看了看周围，完全没有看到殷卓的影子。
距离约定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十多分钟，殷卓一向很准时，绝对不可能迟到。
“大概被什么好看的东西吸引住了吧。”张济无奈的耸耸肩，“反正还有点时间，不如我们去找找看好了。”
殷城看了看手表，现在是凌晨叁点，周围的人还是很多，索性跟着张济一起重新挤入了人群里。
顺着小路才走到两步，不远处就传来像是争吵一样的声音。
“喂，老板，这两个要五百块？未免太贵了吧？三百给我如何？”
“这怎么能行？三百我一点赚的都没有！”
“那就三百五！”
“不行啊小姑娘，你一来就挑了我摊位上最贵的东西，我都没跟你喊价了……这样吧，四百！”
“太贵了，三百就三百！”
张济和殷城听的那个声音有点熟悉，急忙过去一看，果然是殷卓。
她蹲在一个摊位前，手里拿着两根罗盘似的东西，和老板正在讨价还价。
张济想要上前了解一下情况，被殷城拉住了。
殷城一脸心有余悸，“妈的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我表姐什么都没遗传到，就遗传到了老爷子那个砍价的天赋……比我还狠。”
殷城的讲价张济是知道了，但是殷卓怎么砍价，这次他可真的开了眼界。
那两个罗盘据说是以前什么道士留下来的，因为没钱吃饭，压在了摊主家里，十几年了都没拿回来。
殷卓一眼就看中了，她本身就是做这一行的，对于罗盘也好，什么金钱串的剑也好，都有莫名的热爱。
然而摊主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殷卓这么喜欢，直接开价两千。
结果呢，殷卓也不省油，直接要了两个，砍价从四千砍到了五百，这还不满足，还要继续砍下去，张济看到那个摊主都快哭了。
“三百五，我现在就掏钱给你。”说完，殷卓立刻把之前张济给自己的钱拿了出来。
摊主见是个小姑娘，人长得也漂亮，叹了一口气道：“行吧，说不过您，三百五就三百五，记得下次介绍一下朋友照顾一下啊！”
“好嘞！”殷卓美滋滋的抱着罗盘回头，正好看见一脸默哀的张济和心有余悸的殷城。
“哟，二位这是买完了？”逛了一会鬼市，殷卓的口音都被带了过去。
殷城点点头，无奈道：“我说表姐，你好歹给人家一条生路好不好？四千变三百五？要不是看在你是一个女人的份上，我可能会动手打你了。”
殷卓扬了一下眉头，“怎么着？羡慕？羡慕你也去变性啊，这罗盘要开价四千？这不是坑人吗？你姐姐我有那么傻？”
张济因为带着扳指，看到殷卓怀里的罗盘，那摊主实际上没有坑殷卓，那一个罗盘还真的两千多一点。
“不过你的罗盘不是已经很多了吗？为什么还要再买一个？”殷城好奇道。